林文當晚就回了宮中, 和皇上皇後說了此事,說要和駙馬和離,還特彆貼心的跪下來請求父皇, 駙馬是駙馬,燕洵是燕洵, 不能因為駙馬的言行不當就怪罪燕洵。又說,為了皇家和燕家的顏麵,不會說出真相, 就說我病了,需要靜養,等靜養個一年半載,再以星象不和的理由和離。
皇上雖然信任燕洵, 但並不代表燕家可以辜負皇恩,欺辱他的公主。雖說事情和燕洵無關, 但足以讓他懷疑燕家的忠誠。可若要處置燕洵, 燕家世代忠良,貿然處置, 隻怕會人心浮動, 不利朝局安穩。而林文如此深明大義, 顧全大局,皇上心中很是欣慰,自然不會不答應。不過燕洵這邊,還是要敲打敲打。
皇後見皇上都答應了,自然也不會反對, 何況她隻有這一個女兒,在不妨礙到太子利益的情況下,自然也是疼愛女兒的。
唯有太子, 覺得林文太過小題大做,男人嘛,難免犯錯,若不高興,殺了那女人就是了,何必鬨到和離這地步。父皇母妃也太寵愛妹妹了,由著她胡鬨。
為此,太子還特意找到燕洵,關懷備至,言語中甚至自責沒有管教好公主,讓愛卿一家受委屈了。
燕洵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不知道太子此舉是真心還是假意,隻好敷衍過去。
回去後和楚璿說起太子的言行,楚璿歎了口氣,“公主雖任性了些,可言行坦坦蕩蕩,讓人可愛可敬。可太子嘛······”楚璿的語氣有些唏噓,大家都知道帝後將公主嫁到燕家是為了什麼,太子心裡也清楚。可這件事的的確確是公主受了委屈,公主這麼做深明大義,燕家上下都對公主感恩戴德,可太子呢,非但不心疼受了委屈的妹妹,反而覺得妹妹小題大做。
燕洵深有同感。
攤上這樣的哥哥,也是昭華公主倒黴。
林文也是這樣想的。
當天就和太子大吵了一架,順便砸了太子的書房,然後帶著人去了潯陽彆宮‘養病’去了。
京城諸人聽到這個消息,啼笑皆非。
同時,燕澈也病了,被送去彆院養病去了。
燕澈走的那天,燕母哭哭啼啼,燕洵有些無奈,楚璿見狀,勸道,“娘彆哭了,過個一年半載,一弟就能回來了,到時再給一弟找個名門淑女,好好過日子。”
燕母瞥了她一眼,心中悲憤難忍,什麼名門淑女能比得上公主!都怪柳雲和那個小賤人,居然敢背著她勾引澈兒,闖下如此大禍,破壞了她所有的計劃不說,還連累澈兒要被幽禁在彆院。她娘居然敢找我要人!也不看看她女兒給我闖了多大的禍!
送走了燕澈,安撫好燕母,燕洵一手扶著楚璿的手,一手扶著她的腰,慢慢往回走,“委屈你了。”本以為會讓璿兒幸福,可誰曾想······
“不委屈,我甘之如飴。”楚璿笑著說道。相較於其他人家,燕家的情況其實已經很簡單了,雖然婆婆是後婆婆,人也愚蠢,經常自作聰明,搞些小動作,小叔子和後婆婆差不多,經常自作聰明。可在她看來,這些都無傷大雅。最重要的是,燕洵心裡隻有她,燕洵婚前答應過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隻要他能做到,彆的她都不在乎。
夫妻一人攜手並肩,相視一笑。
遠在千裡之外的齊王,此時也收到了京城的飛鴿傳書,看完後臉色陰沉,他花了一年時間布下這個局,原以為一切儘在掌握之中,誰曾想,竟然功虧一簣!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是死的嗎?
而造成這一局麵的罪魁禍首就是昭華公主,他的好妹妹。
齊王臉色陰沉。
鳳儀宮內,太子眉頭緊鎖,哪怕事實擺在眼前,他還是不願相信。“五弟一向恭謹,會不會搞錯了?”
皇後也歎了口氣,“文兒和你說的時候,你不相信,可如今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不信嗎?若不是文兒處置得當,你和燕洵就真的成了死敵了。”
林文假借吵架的名義,和太子說齊王野心勃勃,自己身邊和燕府都有齊王安插的人手,目的就是想挑起事端。若太子不信,儘管去查。
太子將信將疑,真的去查了,結果還真和林文說的一樣。
林文身邊的宮女蕙蘭,燕洵夫人身邊的丫鬟初秋,還有幾人都是齊王的眼線。
“母後,現在該怎麼辦?”太子不知該如何決斷,隻能向母後求助。
“你彆管了,我來吧。”皇後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也知道太子不是個當皇帝的料,可身在這個位置,退一步死無葬身之地,所以,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好在為帝者,凡事也不必親力親為,隻要能虛心納諫,禮賢下士,知人善任即可,在這方麵,太子做的還是很不錯的。這也是太子頗有賢名的原因。
皇後下了懿旨,召楚璿入宮。
燕洵和楚璿接到懿旨後,心中微驚,還以為皇後是來秋後算賬的。燕洵眉頭緊鎖,雙拳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