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和乳母看著這樣‘靈動’的太子, 目瞪口呆。
太子扭過頭,看到太子妃和乳母,眨眨眼睛, 趕緊做好表情管理,又是眾人熟悉的太子。
太子妃收回視線, 開始細細想著林文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有種恍然大悟, 茅塞頓開的感覺,她深深覺得,自己之前都白活了,為了所謂的名聲, 將自己逼得那麼緊,可她真的病了的時候, 父母、夫君、兒子, 又有誰真正將她放在心上呢。
身為一個女人,如果她自己都不心疼自己, 誰來心疼她?
作為太子妃的枕邊人, 太子一看就知道太子妃的心理活動, 立馬慌了,試圖把太子妃挽救回來,“太子妃,你彆聽文兒胡說,她是修道修的腦子壞掉了······”
太子試圖打消太子妃腦子裡荒誕的想法, 可目前看來,似乎沒什麼用。
太子妃臉上是十分完美的職業微笑,“是, 殿下,妾知道了。”
太子有些沮喪,他一直遵守禮法,禮教讓他做不出那些失格的言行,他也關心太子妃的身體,可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太子以為太子妃隻是病中缺乏關愛和陪伴,才會被林文的話蠱惑,回去一想,便打算讓嶽母進宮開解太子妃,本打算讓兒子去陪伴母親的,可嬤嬤說太子妃病著,孩子太小,怕沾了病氣,這是他目前唯一的嫡子,太子自然也是愛重的,便否了這個想法。
太子妃之母來的時候,恰好林文也在,帶了不少最時先的話本子,兩個人一邊看一邊交流。
“你看看這個,這個才好笑呢,作者有沒有點常識啊,女主角女扮男裝,參加科舉,還成了狀元!他知不知道舉子們進入考場之前,要檢查全身的,更有甚者要脫掉衣服的。”林文笑著說道。
太子妃也笑的前仰後合,雖然這樣笑很失禮,可乳母也沒有開口勸解,在她看來,沒什麼比太子妃高興更重要的事了。
可這樣的場景落在太子妃母親常氏的眼裡,天都要塌了。她舉止端方沉穩雍容的女兒啊,怎麼就能自暴自棄成這樣了呢!隻是沒了一個孩子,隻是暫時失了宮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如何就······
想到這,常氏忍不住看了昭華公主一眼,太子說的沒錯,就是昭華公主帶壞了太子妃。
林文見太子妃的母親來了,便善解人意的告辭了。
常氏的笑臉隻維持到林文走後,林文一走,常氏的臉上就沒了笑容,“太子妃,你方才的言行······”
太子妃打了個嗬欠,“母親,如果你來,隻是為了說這些,大可不必!”
常氏目瞪口呆,“太子妃,你······”
“母親放心,我已經想清楚了,從今日起,人前,我依舊是那個讓家族引以為傲的完美太子妃,可在人後,我隻想做我自己。母親不會連這點自由都不給我吧!”太子妃看著常氏說道。
常氏像是不認識自己女兒一般,“嬌兒,你這是怎麼了?”她家嬌兒是被人奪舍了嗎?還是有人在宮中行厭勝之術?
“母親不必想太多,不是奪舍也不是什麼厭勝之術,我隻是大病一場,想清楚了許多事。”太子妃微微闔上雙目,一副我累了,到此為止的表情。
常氏從東宮走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她不明白,太子妃到底怎麼了?
林文遠遠看著常氏恍惚的背影,笑了,怎麼了?無非是想開了唄。
其實她開解太子妃,除了同樣身為女人,不忍心看她就此凋零,更多的是想給她家太子哥哥找點麻煩,添點堵而已。
當晚,太子再一次來看望太子妃,可太子妃依舊對他淡淡的,當然,規矩禮儀是沒的說,可除了規矩禮儀外,也沒彆的什麼了。
夫婦二人相顧無言,太子妃也不像以前那樣,絞儘腦汁的找話題。場麵有些許尷尬。
太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試探著說道,“不如明兒讓承乾過來看看你?”
太子妃的神情依舊淡淡的,“不用了,我還病著呢。彆過了病氣。”
太子蹙眉,騰的站了起來,來回踱著步,然後停下腳步,看向太子妃,“你到底想要什麼?”
太子妃心中冷笑,從前太子從來不關心她要什麼,如今,嗬嗬。
“多謝太子費心,妾這邊什麼都不缺。”
太子氣急,盯著太子妃半晌,拂袖而去。
乳母欲言又止,太子妃卻滿不在乎,“我乏了,歇了吧。”
太子秉著自己搞不定的事情就找爹媽幫忙,找皇後求助了,還特特點明了,就是林文搞的鬼。
“也不知她和太子妃說了些什麼,如今太子妃就跟換了個人似的,母後你趕緊管管她吧!”太子抱怨道。
皇後有些無語,可還是當著太子的麵把女兒叫了來,詢問是怎麼回事。
林文滿不在乎的樣子,“什麼怎麼回事?”
“你彆裝傻!太子妃,你到底和孤的太子妃說了什麼?”太子氣呼呼的指著林文。
“哦,這個啊。我不過是勸了太子妃幾句而已。還有什麼孤的孤的,你是蟾蜍嗎?”林文翻了個白眼說道。
太子快氣瘋了,指著林文對皇後說道,“母後,你看她!”
“你是歲小孩嘛?天天跟母後告狀?”林文也很無語。
太子氣的不行,指著林文的手都在顫抖,抖了半天,隻冒出一句,“好男不和女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