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臉色又黑了兩分,他看了看元征,又看了看溫雪,艱難的開口道:“不如你們就此把我放下吧。我在這繼續等,你們有你們的事,不必為了我這個,廢人,耽誤時間。”
“這怎麼能行呢?”溫雪說道。
“就這麼決定了!”秦墨說道,抬頭看向元征,“你帶她走吧!照顧好她!”
元征心情這才好了點,“我會的。”
秦墨又看向溫雪,“我不在你身邊,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如果在遇到林文,離她遠一點。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
溫雪紅著眼眶,“師兄!”
秦墨艱難的彆過頭,“帶她走!”
元征上前拉著溫雪,溫雪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著秦墨,“師兄!師兄!”然後被元征扶上了馬車,元征坐在前麵,手拉著韁繩,“秦兄,鄭重!”
然後揚鞭,“駕!”
馬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溫雪掀開車簾,不斷揮手,“師兄,師兄!”
秦墨忍著心酸,不肯抬頭去看。
等聽不到任何聲響,秦墨才抬起頭來,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落下淚來。然後深吸一口氣,靠在樹上,默默等死。
是的,等死。他如今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除了等死,還能做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餓的,又或許是冷的,秦墨昏死了過去。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身在一個熟悉的地方,“師兄,你醒啦?師父,大師兄醒了!”耳畔傳來熟悉的聲音,略顯呱噪。
這是他在臥雪山莊的住處!
他回來了?
秦墨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下床,看到了是熟悉的場景,他狠狠捏自己的臉,不疼,果然是在做夢。
“師兄你在乾嘛?臉酸嗎?我給你捏捏!”一隻手伸了過來,使勁一擰。
好疼!他不是在做夢!秦墨愣住了,他真的回來了?
“嘖嘖,出去一趟,怎麼混得這麼慘?”
“師父!這到底怎麼回事?”秦墨激動的撲了過去。
半晌後,秦墨臉色難看,“師父,你為何要這樣做?”
莊主愣了愣,然後很快就有了對策,當師父的嘛,就要因材施教,他這個大徒弟腦子有點鈍,當然不能說實話。“我這是在幫你們考驗那小子。這才多久,他就迫不及待的把你這個包袱給扔下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他!”秦墨說道。
莊主有些後悔了,好吧,他不該一時心軟,把他接回來的,這小子,簡直是冥頑不靈啊!
“你好生歇著吧。為師多翻些醫術,看看能不能替你接回雙手的筋脈。”莊主打算溜了。
“師父,我不要緊,你還是趕緊派人去把雪兒接回來吧!他們身上沒有銀子,雪兒又毫無心計,元征他也不比從前,江湖險惡,我真的很擔心他們。還是把他們接回來吧!”秦墨追上去喋喋不休。
莊主不勝其煩,“接回來乾嘛?當祖宗一樣供著嗎?我們臥雪山莊不養閒人!”
閒人兩個字一說出口,秦墨立馬神色黯然。
莊主歎了口氣,“為師不是在說你,你放心,為師會想辦法醫好你的,等你好了,你要出去也隨你,隻是一點,不許把人帶回來!否則為師就將你逐出師門!”
秦墨神色黯然,不再說話了。
不知過了多久,莊主終於替秦墨接好了手上的筋脈,又花了很多時間,督促秦墨複健,秦墨的功力也恢複了七八成。
秦墨迫不及待就要出去尋找溫雪。
莊主挽留不成,隻好隨他去。這次他是徹底死心了,這徒弟,沒救了。等秦墨出穀後,莊主再一次將山莊入口的陣法換了。又在附近布了幾個迷幻陣。下次再來,保管他們連山莊在哪都找不到。
秦墨一路走,一路打聽溫雪元征的下落。
雖沒有刻意打聽,可還是聽到了不少林文的事。據說她成了江湖上有名的神醫,威望頗高。不管去到哪裡,都十分受歡迎,受尊重。
而秦墨也很快打聽到了元征的下落。據說他一個月前回了元家堡,正在和堂弟競爭少堡主的位子。
秦墨仔細打聽了一番,沒聽說元征身邊有女子出現。難道說元征他沒抗住壓力,忘恩負義,拋下了雪兒?
秦墨又急又氣,繼續打聽溫雪的下落,卻始終沒找到。他沒辦法,隻好頂住心裡的恐懼和壓力,再次去了元家堡,想要找元征當麵問清楚。
元征壓根不想見他,隻讓人送了一句話,“溫雪在歡樂穀。”
不管秦墨怎麼說,元征都不肯見他。秦墨無法,隻好繼續打聽歡樂穀的所在。輾轉多年,才終於在江南附近找到了歡樂穀。
秦墨想法設法混了進去,進去後他才知道,這歡樂穀是個銷金窟,讓很多人醉生夢死的所在。而溫雪竟然成了歡樂穀的老板娘。
看著有些陌生的溫雪,秦墨竟不敢上前。
溫雪看到他,倒是十分熱情,“師兄,你好了?太好了,我這裡正缺人手呢。師兄你來了,我就不必擔心了。”
秦墨便問她,當初和元征是怎麼回事,如今又是怎麼回事?
溫雪不想和他敘舊,言兩語解釋了道,“當初,不過是貧賤夫妻百事哀,我怪他沒有出息,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他怪我世俗,拖累了他。我忍了年,依舊沒有起色。既如此,不如一拍兩散。如今?我如今過得很好。你看我穿的用的,吃的喝的住的,哪一樣不是最精致的!我如今受人尊重,被人追捧。我好得很!”
秦墨打量了一番,似乎真是這樣。可等他看到歡樂穀的老板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後,立馬打翻這些想法!
“雪兒!跟我走!我不能看你這麼糟蹋自己!我們回臥雪山莊!”秦墨不由分說拉著溫雪的手就要帶她走。
溫雪試圖甩開他的手,可甩不開。
然後秦墨就被人用劍攔了回來,秦墨拔劍和對方糾纏在一起,溫雪趕緊退回老頭子身邊,依偎在他懷裡,“相公,我師兄腦子不大好,你彆聽她胡說八道。能嫁給相公你,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老頭子順勢在她胸前摸了一把,“是嗎?讓我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然後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
秦墨見了,目眥欲裂,心神大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雪兒她為何要這麼糟蹋自己?然後就被人一劍戳中左臂,然後被人打翻在地。
那人拿著劍,在他身上一劍又一劍的戳著。
秦墨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滿眼都是在老頭子身下,發出做作聲音的溫雪。直到最後一秒,他的眼裡依舊隻有溫雪。
秦墨死了,溫雪根本不在意,老頭子完事之後就走了,她慢慢起身,穿好衣服,“拖下去吧。”原本以為自己多了個幫手,可以和那幾個女人鬥,沒想到,是個榆木腦袋。死就死了吧!
隻是自己還是得有個孩子啊。溫雪摸了摸肚子,“來人,去給我找個大夫來。”溫雪躊躇滿誌的說道,看都沒看被人拖出去的秦墨一眼。
這可真是印證了那句話,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