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說會不會是顧清波的女朋友？她的嫌疑最大。顧清波他媽媽也有可能，不對，他媽媽我見過，一副菟絲花的樣子，一點主見沒有，應該不是她。那應該就是顧清波的女朋友了，是啊，都懷孕了，結果男朋友要和彆人結婚，好好的婚生子變成了私生子，多難聽啊，一定是她！”江曼麗分析的頭頭是道。
林文知道自己這會子需要做的就是傾聽，江曼麗也不需要她回答。
顧清波那邊，快速趕回了家，顧母看到他很是驚喜，“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媽，我有話要問你。”顧清波看著正在澆花的母親，努力掩飾著內心的憤怒和狂躁。
“進來說吧。”顧母放下水壺，洗了洗手，轉身進屋，“你吃了嗎？要不要煮點麵給你吃？”
“媽，當年我爸到底有沒有貪汙受賄？他的贓款都去哪了？”顧清波直截了當的問道。
正走向廚房的顧母突然楞在那裡，好半天才僵硬的開口，“不是說好了，過去的事情不再提了嗎？”
“你告訴我，我要聽實話！”顧清波怒道。
顧母沉默不語。
顧清波卻從她的反應裡看出了什麼，“所以，我爸不是冤枉的，是嗎？她當年真的貪了很多錢，可那些錢我們卻一個字都沒看見，是因為他在外頭有人了，對不對？他把他貪來的錢全都給了那個女人是不是？”顧清波怒吼道。
顧母雙肩抖動，忍不住抽泣起來。
“原來是真的，他真的觸犯了法律，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清楚？為什麼不告訴我？我這麼多年恨錯了人，我，我······”顧清波痛苦的抱頭痛哭。
顧母忍不住轉過身來，試圖保住顧清波，“清波，你不能怪你爸爸，他也是不得已。那個女人是你爸的初戀，你爸和她因為一些誤會分開了，你爸就和我結了婚，有了你。後來，你爸偶然得到她的消息，聽說她得了絕症，這些年過得也很不好。你爸於心不忍，就想幫她治病。可她的病是個無底洞，你爸能想到的辦法都用了，實在沒辦法，隻好······”
顧清波沒想到會是這麼荒謬的理由，“你一直都知道？”
顧母捂著臉哭泣，“我也生氣啊，可他是你爸爸，是我丈夫，我能怎麼辦？隻要他還要我，要你，要這個家，我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顧清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呢？可這樣荒謬的事情竟然真的發生了，還發生在自己身上，太可笑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知道我在做什麼，你為什麼不說！你知不知道，我差一點就鑄成大錯！”顧清波很憤怒，很不解。
他所有的計劃媽媽都知道，可她明知道自己做錯了，卻一個字都不說，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是你爸爸啊，你那麼喜歡他，崇拜他，尊敬他！我怎麼能破壞一個父親在兒子心中完美的形象呢！”顧母哭道。
“是不想破壞爸爸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還是不想打破你自己編織的美夢呢？”顧清波冷笑著說道。“你知道嗎？他和那個女人有一雙兒女，爸爸出事前似乎早有預感，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將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安排移民，去了國外，將所有的贓款都給她們帶走了！他心裡從頭到尾隻有那個女人和她的孩子，根本沒有你我！你醒醒吧，他根本就不愛你！”
顧清波吼完最後一句話，轉身就跑。
留下顧母楞在那裡，“他不愛我？他不愛我？不，這不是真的！他愛我，他是愛我的！”
顧清波一路從家裡跑出來，徑直跑去了相隔不遠的另一個小區，敲開門，緊緊抱住開門的女人。
於美林微微發愣，然後反手抱住顧清波，“怎麼了？和阿姨吵架了嗎？”
過了好一會，顧清波才平靜下來，他拉著於美林的手慢慢坐下，將事情從頭到尾全部告訴了於美林。
“怎麼會這樣？”於美林也很驚訝，可更多的是緊張害怕。清波他這是想放棄報仇了？那他們以後怎麼辦？貧賤夫妻百事哀，更何況她現在還懷孕了？等孩子出生，奶粉尿不濕哪樣不要花錢？靠清波一個月七八千的工資嗎？還有住的地方，顧家連個房子都沒有，清波他媽住的是四十平的廉租房，清波在y市也是租房住的，難道她和孩子以後也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