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卡, 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崇因無力的解釋道。
“崇,我已經為了你,離婚了, 現在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我愛你, 隻要你和我結婚,你就可以留在這裡, 難道你不想留在米國, 不想拿到綠卡嗎?我知道, 我比你大三十多歲,可是我擁有很多財富, 我的財富會支持你完成你的夢想。”傑西卡深情的說道。
崇因動心了。
是啊, 他一開始的初衷不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留在米國嗎?隻是自己付不起高昂的違約金,如今有人願意幫自己,雖然不是自己計劃中的妙齡少女,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女人。可結果是一樣的啊。再說了,她還能活多久, 十年, 二十年?隻要她死了, 自己就可以繼承她所有的財產。到那時自己風華正茂,重新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結婚生子組成家庭, 隻要他站的足夠高, 獲得的成就越大, 就沒人會知道他這些不堪的過往。
傑西卡沒有過多的難為崇因,她給了崇因幾天時間好好考慮一下。
三天後, 傑西卡再次找到崇因,崇因點頭答應了。
然後二人火速領了結婚證。
到了崇因該回國的日子,崇因沒有回去。傑西卡信守諾言, 為他支付了國家墊付的所有費用,還有違約金。
崇因又提出要將自己的母親接過來,傑西卡雖然不大願意,但還是答應了。
於是安排人去接崇母。
崇母得知兒子要接自己去米國生活,高興的不得了,到處跟人炫耀。甚至打聽到當初和兒子一起出國留學的幾個人,專門跑到人家麵前炫耀,說她兒子多有出息,一起去了那麼多人,就她兒子留下來了。
這些人本來不想跟個老太太計較的,可崇母越說越過分,有人忍不住了,“你以為你兒子留在米國很榮耀嗎?他是公費留學生,早就和國家簽了協議的,留學兩年必須要回國。他這是違背協議,沒有契約精神,說的更嚴重點,他這是叛國!你還在這得意!不過你兒子的人品,做出這種言而無信的行為一點也不意外。他能為了前途陷害青梅竹馬的戀人,自然也能為了前途跟一個可以給他當媽的老女人結婚。甚至連違約金,都是他的老妻給他出的。”
崇母漲紅了臉,“你胡說!你就是嫉妒我兒子!”
“我胡說,我嫉妒?嗬嗬,崇因的那點破事,整個留學生圈都知道了,你要不相信,一個個去打聽。這樣不堪的人,我才懶得和他比較呢!”
崇母剛才還洋洋得意的像個趾高氣昂的大公雞,現在在圍觀群眾異樣的眼神和竊竊私語中落荒而逃。
她跑回出租屋,顧不上心疼電話費,立馬給崇因打電話。
崇因剛應付完傑西卡,身心俱疲,正躲在浴室的馬桶上抽煙,是的,他現在學會了抽煙,可因為傑西卡不喜歡煙味,所以他隻能躲在衛生間抽煙。
忽然客廳的電話鈴響了。
崇因有些不耐煩,這麼晚了,誰打電話?可又怕吵醒傑西卡,隻好熄滅煙頭,出去接電話。
“阿因,是媽,媽有話問你。”
“媽,這麼晚了,什麼事啊?”崇因蹙眉道。
“媽問你,你老婆到底是什麼身份?她今年多大了?”崇母質問道。
“媽,你問這個乾什麼?你來了不就知道了嗎?”崇因有些不耐煩。
“你是不是和一個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老女人結婚了?兒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你有大好的前途,你怎麼能找一個老女人結婚呢?”崇母哽咽道。
“媽,你什麼都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優秀的人大有人在,我······”這個道理,崇因也是出國之後才明白的,能公費出國的都是國內頂尖的人才,他在這些人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在同學們開拓社交圈子,努力學習的時候,他卻為了剩些錢寄回國去做兼職,學業上拚不過,人脈上也拚不過,他拿什麼和彆人比。
“這不是理由,你怎麼能這麼自甘墮落呢!你這樣,我還有什麼臉麵去見你爸啊!”崇母泣道。
“要不是為了你,我何至於此。”崇因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見媽媽還這麼不理解自己,更是怒上心頭。
“什麼?因為我?到底怎麼回事?”
“我根本沒找到女朋友,之前寄給你的錢,都是在我的生活費裡麵省下來的。我甚至低血糖暈倒在課堂上。沒辦法,我隻好出去兼職,然後才遇到了傑西卡。她為了我,和她老公離了婚。她答應我,隻要我和她結婚,就可以留在米國,她願意替我付違約金。我能怎麼辦?回國後,一切也要從頭再來,我未必能找到比傑西卡更好的。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好?這和我們的初衷不是一樣的嗎?至於旁人的閒言碎語,你管他們乾嘛?等你來了米國,那些人就和你沒關係了。”崇因語氣有些不耐煩。
崇母愣住了,是啊,他們的本意不就是留在米國,當人上人嗎?目的達到了不就行了嗎?乾嘛要在意細節呢?
“可是,阿因,落葉歸根,你爸你爺奶你外公外婆他們都在這裡,我遲早也是要回來的,怎麼能不在意呢?”崇母說道。
“那都多少年後的事情了,誰會在意這些事情啊!那會子我也功成名就了,人們隻會追捧我,這些小事,他們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崇因就是這樣說服自己的,如今也以同樣的理由去說服崇母。
顯然,崇母被說服了。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些人的閒言碎語,一心等著兒子派人來接自己。漸漸的,她也不再引以為恥,反而引以為傲。如果不是找不到林文的工作單位和住處,她都想去林文跟前炫耀一番。
傑西卡沒有失言,很快,崇母被接到了米國,隻是被直接送去了農莊上生活。
崇因很生氣,傑西卡卻說自己不喜歡和長輩一起生活,彼此生活習慣等方麵有太大差異,為了家庭和諧,還是分開居住的好。
崇因再生氣也沒辦法,隻好一星期一次,輾轉跋涉去農莊看望崇母。
崇母的衣食起居都不用他擔心,有專人照顧,可崇母一看到崇因就一個勁的訴苦,說語言不通,沒人和她說話,這裡太偏僻,比農村人還少,晚上安靜的讓人害怕。她住不習慣,要求和兒子一起住。
可崇因根本做不了主,他碩博連讀的學費都是傑西卡給的,他沒這個能力和資本,隻能勸崇母耐心忍耐幾年,等他站穩了腳跟,取得了成就,一定將崇母接來身邊住。
崇母雖然無奈,但為了兒子,也隻能忍受。
崇因的學業越來越繁重,去看望崇母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終於有一天,崇因隔了兩個月去看望崇母,發現崇母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似乎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
帶去醫院檢查,說崇母得了阿茲海默症,也就是俗稱的老年癡呆。
崇因難過極了,沒經過傑西卡的同意,直接將崇母帶回了家。
傑西卡很生氣,她覺得崇因不尊重自己,“我都說過了,不喜歡和長輩一起居住,尤其是得了阿茲海默症的長輩。”
崇因也生氣了,說起了那句渣男們的至理名言,“我媽養我不容易,你難道不該好好孝順她嗎?”
這些話PUA那些華國善良的女人還行,可對傑西卡這種純粹的西方女性,一點道理都沒有,
“你媽媽不容易和我有什麼關係,她難道是因為你和我結婚後才不容易的嗎?不管怎麼說,我不喜歡和她住在一起,請讓她離開我的家,或者你和她一起搬走。”
崇因怒了,如果連最基本的孝順父母都做不到,這樣的妻子,他不需要。於是崇因賭氣帶著崇母搬了出去。
第二天他又谘詢了律師,如果他和傑西卡離婚的話,是不是能分走她一半的財產。得到肯定的答案後,崇因找到了傑西卡,提出了離婚,並要求平分夫妻共同財產。
傑西卡似乎是鬆了口氣,“我本來還在猶豫該如何在不傷害你自尊的前提下提出離婚,既然你先開口了,那就最好了。我答應離婚。”
崇因鬆了口氣。可傑西卡接下來的話讓崇因大吃一驚,“至於夫妻共同財產,不好意思,我做了婚前財產公證,你也簽字了,所以你無權分走我的任何財產。”
崇因大吃一驚,根本不相信,提出會讓律師和傑西卡談。
可律師的話讓崇因徹底失望了,傑西卡說的是真的。可崇因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簽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