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金蘭4(1 / 2)

老宮主道:“若是道聽途說,那自然不敢輕信。隻不過,這話正是從貴派門人之中流傳開來的。”

他環顧四周,繼續說道:“諸位應知,各派弟子們私底下交好,也是常事,難免有些流言蜚語入耳。單單是沈峰主刻意打壓殘害座下弟子一事,就擔不起‘品行高潔’一詞。”

嶽清源肅然道:“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語,多說無益。師弟平素固然不喜對弟子噓寒問暖,但要說殘害,也未免太過了。”

秦婉約忽然上前道:“那小女子鬥膽問一句嶽掌門,命令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直麵迎戰擁有百年功力、身穿毒刺鎧甲的魔族長老,這算不算迫害殘害?”她一臉怒容,早就忍不住為心上人叫屈了。

聞言,沈清秋不鹹不淡地道:“這算不算,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如果一個師父在毒刺鎧甲之前,把徒弟拍了出去,自己擋在身前,這大約不能算迫害。你覺得呢,洛冰河?”

乍然聽到這名字,在場許多修士都臉顯詫異之色。蒼穹山派更是驚異。原本見到幻花宮老宮主身旁那張臉隻是懷疑的,比如齊清萋,現在也震驚了。

人群之中,洛冰河凝視著沈清秋,目光定定。他看到沈清秋歪了歪頭,展開折扇,自見麵以來第一次對自己笑了,隻是這笑容裡帶上了嘲諷。

他知道,他又被誤會了。心痛,但是想到師尊曾經奮不顧身的救他,心裡又劃過一絲暖意,他緩緩道:“師尊以身相護之恩,用不敢忘。”

齊清萋不可置信道:“真是你?沈清秋,你不是說他死了嗎?”她又看著洛冰河:“既然活著,為何不回清靜峰來?你知不知道,你師尊因為你失……”

沈清秋突然猛地一陣乾咳,咳得齊清萋不得不停下話頭來瞪他。

洛冰河看向沈清秋。

老宮主道:“正是這一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明明沒死的,卻非要說死了?而為何明明可以回去,卻不願回去?”

沈清秋煩透了他這陰陽怪氣的調子,冷淡道:“他不願意回來,我也沒辦法。來則安之,去則由之,隨他好了。宮主若是想說什麼,請直說。

老宮主笑了笑:“我想說什麼,沈峰主自己心中清楚,在場但凡心思清明的,也都能領會。這些魔族撒種人固然該受烈火焚噬,可如果有幕後指使、推波助瀾之人,也絕不應該放過。無論如何,總要給整座金蘭城一個交待。”

這一句話,挑起了在場金蘭城幸存者的仇恨之火,剛剛渡過一場大災,此刻心情惶恐憤怒,恨不得有活靶子來發泄一番,當即不少人叫囂嚷嚷起來。

洛冰河涼涼道:“師尊嫉惡如仇,之於魔族隻恨不能手刃之而後快,又怎會與之勾結?”

沈清秋側目凝視他:“洛冰河,你現在究竟是算清靜峰的弟子,還是幻花宮的門人?”

老宮主冷笑:“事到如今,沈峰主又肯認這徒弟了?”

“我可從沒把他逐出師門過,他既然還肯叫我一聲師尊,想必是願意承認的。”

聽到這句話,洛冰河目光閃動,眼神終於稍霽了些。

一時間,兩大陣營對立分明,空氣中仿佛有火花碰撞,劍拔弩張。至於一開始引發這場戰爭的撒種人,倒被遺忘在一旁,沒人關心該怎麼處置了。

忽然,有個嬌媚的女聲道:“沈九?……你是不是沈九?”

沈清秋眼皮一跳。

洛冰河望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