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初雪(1 / 2)

洛冰河隱藏在清靜峰竹舍外,他本想等師尊一回來就進去找他的,誰知師尊暈倒了,嶽清源還一直守著,害他找不到機會。

心裡火急火燎,忽聽身體裡夢魔“嗯?”了一聲。洛冰河問怎麼了,夢魔沒有回他。

不知等了多久,夢魔突然說話了:“小子,沈清秋在一個極其強勢的夢境裡,老夫試了多次也沒進去,剛才突然進去了。”見洛冰河要發問,他搶道:“放心,老夫把他拉進了我的夢境,他沒事。”

“.…..夢境裡,他問老夫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他以前的記憶。”夢魔斟酌著,“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現在的沈清秋不是以前的沈清秋?”

洛冰河挑眉。

夢魔道:“沈清秋少年和青年時期的記憶殘缺不全,夾有斷層,這跟走火入魔失憶不一樣。”夢魔頓了頓,“很有可能現在的沈清秋是奪走了原來沈清秋的身體,成為了新的沈清秋。”

“而且,當初花月城中,沈清秋從未見過心魔,卻知道你因為心魔反噬而無法親自抓他。再者,他分明從未進過聖陵,卻對裡麵了如指掌,利用種種機關和墓室對敵逃脫……現在想來,

沈清秋是一團迷,說不定還是危險。”

夢魔勸道:“他不簡單,你要小心。”

洛冰河卻不在意道:“師尊想必有他的故事,我不知道,但我清楚師尊不會害我。”

沈清秋若是想害他,當初聖陵就能下手,何況他都不用下手,隻消說一聲,洛冰河就會照做。

夢魔一想,也是。

洛冰河又在竹舍外等了好幾天,忽然竹舍裡傳來哭聲,沈清秋邊哭邊喊“洛冰河”。

沈清秋現在可是在夢境裡啊!

夢魔老臉一僵,洛冰河卻是兩眼發光,手腳都按捺不住了。

叫了好一會,才停了,裡麵傳來低低地說話聲。

是沈清秋醒了。

洛冰河一直苦苦壓抑,好不容易見到嶽清源終於離開,忙不迭鑽進去。一進去就見師尊背對著他在到處找衣服。

他隱匿氣息欺進沈清秋身後,一手蒙上他的眼睛。

沈清秋立即一個肘擊,喝道:“誰!”

冰河穩穩接住,在他耳邊歡喜道:“師尊不如猜猜?”

都叫師尊了,還猜個毛線,沈清秋翻個白眼,長長的睫毛卻刮得洛冰河心內蕩漾。

他乾脆抱住沈清秋的腰,一使勁,兩人滾上旁邊的竹榻,竹榻被壓得咯吱作響。

沈清秋還在眨眼,洛冰河受不了了,改捂住他的嘴,道:“彆眨眼睛。師尊睫毛好長,刮得我手癢,心裡也癢。”

沈清秋聞言反抗地一連眨了幾十次眼睛。

這樣子太可愛,洛冰河忍不住笑起來,啾的一下,親了親他的眼皮。耍完流氓還無賴道:“千萬彆叫。萬一在清靜峰被人發現,師尊多年的清譽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仗著沈清秋不敢叫,他有恃無恐沿著師尊的眼睛,一路親下去,“我說了要來接你的,這麼多天沒見,師尊想我不想?”

猜到師尊肯定不會承認,洛冰河都做好師尊把他一腳踹下去的準備了,誰知沈清秋在他手心裡呼吸顫了顫,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洛冰河一怔,完全沒料到師尊真的會點頭。師尊承認想他了!震撼太大,他僵在沈清秋身上,表情都凝固了。

見師尊反應過來想改口,他猛地收緊摟腰的手,沉聲搶道:“.…..真的想我?”

洛冰河滿懷忐忑的希望,沈清秋卻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他急了,一副快要哭得樣子:“到底想不想?”

沈清秋磨蹭兩下,終是點了頭。

洛冰河呼吸一滯,他等了多少年,終於等來這一天。

一點微弱的星火在他瞳孔裡慢慢亮起,迅速以燎原之勢席卷了整張臉、整個人,眼裡湧上淚花,他深深埋下頭去,把臉擱在沈清秋頸窩裡,捂住沈清秋的手慢慢鬆開。

然後,開始又碎又密地,珍重地吻著沈清秋的嘴角,

沈清秋猛提一口氣,從齒間蹦出兩個字:“.…..胡鬨。”

洛冰河無視那兩個字,自顧自道:“我也好想、好想。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

沈清秋胸間的氣慢慢泄了,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半晌,歎氣道:“.…..那你為何前幾天又不去夢境中找為師。”

洛冰河又黑又濕潤的眼睛盯著他,“師尊不嫌我煩麼。”白天也纏,晚上也纏。

沈清秋乾巴巴道:“

知道自己煩,還不收斂。”

洛冰河眼睛黯了黯,“反正師尊也不是第一次嫌棄我了,煩就煩吧。”

不過想到師尊剛才親口說想他,他低聲道:“師尊每次在蒼穹山,和其他人在一起時,都笑的那麼開心,我還以為不怎麼會想我。”

沈清秋道:“胡說。”

洛冰河捉住他一縷頭發繞了繞,“誠然師尊臉上總不會笑得開懷,但師尊心裡笑沒笑,我當然是知道的。”

語氣撒嬌中帶著埋怨,猶如欲求不滿的小媳婦。

沈清秋翻了個白眼:“是。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

“我不要做蛔蟲。”

沈清秋拍開他玩頭發的手,“那你還想做什麼,你倒是說說,為師都對誰笑過。”

洛冰河被拍開又堅持不懈地繼續騷擾,後來每說幾個字,就被拍一下,“很多人,柳……柳師叔,嶽掌門,尚清華,明帆,寧師姐,仙姝峰的,萬劍鋒的,千草峰的,穹頂峰的,百戰峰的,守山門的,掃山梯的……”

沈清秋批評:“那聲師叔叫得太沒有誠意了,以後不許這麼叫。”

洛冰河怨念道:“他管我叫小畜生白眼狼,那倒是誠意十足。”

沈清秋聞言笑了出來,順手抓起塌邊的折扇,就在洛冰河腦門旁敲了敲:“他說錯了?狼爪子都敢伸到為師身上,你不是小畜生是什麼?”

洛冰河居高臨下趴在沈清秋身上,師尊這話說得嘴角上揚,語尾上挑,似輕還重,略有輕佻,洛冰河隻覺得一把火在心頭小腹毛躁躁地亂燒,不自覺動了動,一條腿插進沈清秋雙膝之間。完了又怕被師尊發覺踹下竹榻,忙把頭送過去,讓師尊敲個夠。

“就算是小畜生,也隻是師尊一個人的小畜生。彆人不許叫。”

這話太肉麻,沈清秋被震得臉都僵了,忙戳洛冰河胸口,“起來。”

洛冰河剛嘗到點不為人知的小甜蜜,還沒暗自開心夠呢,不大甘心,但還是爬了起來,坐到塌邊。

沈清秋也坐起來,因為剛才在榻上滾過一遭,臉頰現在還有層薄紅,蹙眉不語,低頭揉後腰。他發絲微亂,中衣領口歪斜,一段白皙的頸肩露出來。

洛冰河一瞬不瞬地看著,越發難以自持,他湊過去,慢慢替沈清

秋揉。

沈清秋滿意道:“乖,貼心。”

洛冰河立即打蛇隨棍上:“我更貼心的好處,師尊還不知道呢。”

“和天琅君對上的時候,若是師尊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叫我。”

沈清秋沉默兩下,斟酌道:“你父親……”

洛冰河把頭埋在他肩膀上:“我沒有父親,隻有師尊。”

沈清秋認真道:“若是勉強,千萬不要逼自己。”

洛冰河手上動作不停,隨意道:“不勉強。”

他是真的不勉強,天琅君這個父親,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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