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甚至就連趙傑都不恥親爹作為,主動舍棄世子身份,太子妃得知自己真正身世,更是難過得不願再認他為父。

永安侯不止沒了妻,還沒了一雙兒女。

他不再是皇室宗親,相府也不再是他的親家,他甚至因為手下貪汙而觸怒景成帝而被暫時停職,早就盯著他的對頭與言官,再次為此事狠狠地盯上他。

這段時間內,他就算被停職,也依舊日日被叫到金鑾殿前接受言官彈劾與承受帝王的怒火。

永安侯可說瞬間淪為眾矢之的,每天忙得焦頭爛額自顧不暇,以至於忘了被他安置在外的趙舒窈。

趙舒窈離府出走失蹤已久,一直都隻有三皇子派人四處尋她。

可在她為外室女所生這件事被牧婉清證實之後,找她的人一夜之間突然暴增了許多。

趙舒窈就算還是永安侯次女,可外室女在貴女眼中卻遠遠比不上庶女,庶女起碼還是妾室所生,外室女卻是連她們府中的丫鬟都不如。

以往那些被她欺.辱的貴女,以及早就垂延她美色的權貴子弟,幾乎都派出不少奴仆,翻天覆地的找起她。

永安侯雖然將趙舒窈藏得隱匿,可到底還是藏在京城之中。

這三皇子淩朗遍尋不著的趙舒窈,不過沒幾日就被她記恨她的人給找了出來。

趙舒窈被找到的消息,不知為何很快就傳進宮裡,傳到了淩朗耳中。

淩朗怒闖東宮那日,雖然見了趙舒窈犯下的罪狀,可在他心中,趙舒窈就算再可惡,她也已經為自己犯的錯付出代價,罪不至死。

更不用說她腹中還懷著他的親生骨肉,淩朗哪怕對她再失望,也不忍心就此棄她與孩子於不顧。

是以三皇子才會一得到消息,就無視景成帝的禁足令,不顧後果將侍衛打傷,逃出皇宮。

淩朗再不濟,也知道京城裡有好幾個紈絝對趙舒窈有著齷齪心思。

他得到的消息很精確,很快就找著了趙舒窈。

可任他找得再快,從那群貴女手中救出趙舒窈之時,她卻也受儘折磨與羞.辱。

淩朗見趙舒窈狼狽不堪,氣憤不已。

貴女們卻一臉無辜,振振有辭。

“三皇子這是錯怪我們了,若非我們從那些紈絝手裡搶下趙舒窈,她隻會更慘。”

“她要是落到尹家和安家那些紈絝手裡,就不隻是現在這般模樣。”

這些手段與似是而非的話語,是趙舒窈以前最愛使的,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被人如此對待。

以前那些貴女,常被她的強詞奪理與羞.辱氣得憋屈不已,如今她倒是全都一一領教回來。

三皇子趕到後不久,永安侯也終於現身。

“臣最近腹背受敵,可謂心力交瘁,實在是護不住這個女兒,臣在此懇求三皇子念在窈兒懷有您骨肉的情麵上,將她帶回宮,就算您不要她也得顧及腹中的皇嗣。”

當時在場的權貴不少,不止有貴女們,還有看戲的,他們聽見永安侯的話紛紛臉色一變。

眾人麵麵相覷,而後有人嗤笑一聲:“永安侯可真沉得住氣,趙舒窈被帶走時你不現身,等到三皇子趕來,你卻也跟著來了。”

這趙舒窈消息的確是永安侯想方設法派人傳到三皇子耳裡,為的就是將趙舒窈懷有皇嗣之事宣之於眾。

皇上遲遲不肯同意趙舒窈進三皇子府,如今趙舒窈的身世已經傳開,她若進不了淩朗府中,她這輩子便毀了,即便她還是永安侯次女,也不會有任何權貴看得上她。

永安侯身邊親信一個接連一個出事,他自己也非常需要與三皇子搭上關係。

一旦趙舒窈進了淩朗的後院,就算隻是個侍妾,朝中攻擊他的人也會有所忌憚。

雖然前前後後還得等上近一年的時間,但隻要等女兒誕下皇嗣,他到時又可東山再起。

永安侯算盤的確打得很好,三皇子的反應也如他所料,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淩朗此次不顧後果出宮,早就下定決心硬要將趙舒窈帶回身邊。

他從來就不在意她的身份為何,就如同淩容與從不在意盛歡是商女出身一樣。

對於淩朗而言,永安侯嫡女也罷,外室之女也好,趙舒窈就是趙舒窈,一直都是他喜歡的姑娘,不會因為她的身份地位而有所改變。

可惜永安侯算得再透徹,也算不到淩容與早就在暗中搜羅他的罪證,且已經在不久前上呈到景成帝麵前。

錦衣衛辦事素來乾淨利落,景成帝將都指揮使急召進宮,初下口諭不久,都指揮使便立刻帶人出宮,四隊人馬分頭而行。

永安侯府、寧家、衛家及刑部尚書府邸,皆有其身影。

錦衣衛的眼線遍及京城各處,永安侯府裡尋不到永安侯的身影,很快就找到了這邊來。

淩朗還沒來得及將趙舒窈帶回去,十幾個身穿侍衛服的玄衣男子便將他們團團團住。

永安侯一見到來人身穿深藍飛魚服,麵色一變,還來不及有任何動作,就已被人製伏。

“你們想要做什麼!”方才還一副勝卷在握的永安侯,此時麵色已鐵青難看不已。

原本交談吵雜聲戛然而止,方才趾高氣揚的貴女們在見到人高馬大,動作更是整齊劃一錦衣衛們,更是一臉惶恐的縮到一旁角落。

他們是帝王手中最銳利的一把刀,身上的氣勢威壓皆極為瘮人,不止普通百姓見著退避三舍,就連京城權貴也是對他們極忌憚,能不沾惹就不沾惹。

“本座一切行為皆奉聖意,永安侯與皇商寧家及衛家及刑部尚書貪贓舞弊,盜賣宮廷物資罪證確鑿,我等奉旨對永安侯府封府抄家,永安侯及其家眷一律押入大理寺監獄候審,倘若有任何冤屈大理寺自會還你們清白。”

永安侯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目眥欲裂,想掙紮卻因雙手被反扣於背而動彈不得。

趙舒窈雖早早就暈了過去,卻一樣被錦衣衛們從三皇子手裡押下。

最後,就連淩朗都是被都指揮使親送回宮。

景成帝早料到小兒子為何魯莽出宮,便將三皇子一並交待給錦衣衛,要他們將三皇子完好如初的護送回宮。

此時京城百姓還不知將有大事發生,可親眼目睹一切的權貴們卻知道京城的勢力又要重洗一番。

他們也是此時才恍然大悟,為何牧婉清與永安侯和離時,還要讓一雙兒女與他斷絕關係,原來是他們早就知曉永安侯死罪難逃。

盛極一時,曾於京城橫行無阻的永安侯府大勢已去,將來怕是再也無翻身之日。

……

翌日,待盛歡醒來時,渾身酸疼不已,卻還是將如意喚了進來。

錦被下不著寸.縷的肌膚,處處皆是昨日意亂情迷時留下的繾綣痕跡,一看就知道被人狠狠的欺負過。

如意替她穿戴衣物時,耳尖泛紅的厲害,不敢抬頭多看她家小姐一眼。

她轉而說起永安侯被補一事。

這曾經橫行京城多年的永安侯父女,已在昨日傍晚,雙雙進了大理寺監牢,等候發落。

盛歡聽見如意的話,心中頓時百感交集,說不出的滋味。

她突然很想去見見永安侯,問一問他當年為何要那麼做。

既然她的娘親從未攔過他納妾,他為何不直接將盛翊臻抬進府,讓她和趙舒窈都能當他名正言順的女兒。

難道是因為盛翊臻隻能當妾,趙舒窈隻能當庶女,妾永遠得看正妻的臉色,而庶女注定低她一等,所以他不願迎她們進府?

所以他寧可狠心拋棄她這個親生女兒,而將他真正寶貝的女兒換進侯府,讓她享儘一切榮華富貴,當他矜貴非凡的侯府嫡女。

盛歡覺得這個想法實在過於可笑,不由得搖了搖頭,擺手讓如意退下。

這一動便覺得渾身酸疼不已,昨日的纏.綿婉轉再度呼嘯而來。

淩容與果然是個登徒子!

她忍不住在心中低罵,可半眯的彎眸卻閃著笑意與幸福光點。

淩容與回到寢殿時,見到的便是美人兒窩在錦被之中,眉眼彎彎,臉上的幸福笑意溢於言表的模樣。

心裡霎時溫軟得一塌糊塗。

他方才親自跑了一趙鳳儀宮,為的就是告訴裴皇後,今日盛歡無法前去請安。

裴皇後見到他脖頸間毫不掩飾的抓痕及咬痕,登時心下了然。

她眼中笑意雖盛,卻還是語重心長地勸了兒子幾句:“來日方長,太子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太子妃的身子著想,不該急於一時,以免壞了根基。”

淩容與其實也不想急於一時,隻是越離大限之日,他便越發的無法控製自己。

就在盛歡轉頭的同時,他已來到榻旁,隨意的坐在榻上。

“笑什麼?”淩容與抬手捏了捏她的秀鼻,寵溺的低笑一聲。

盛歡一抬眸,便見少年漂亮的喉結處,有著兩道明顯的牙印。

那是她昨晚時一不小心咬上去的。

他居然遮也不遮!

盛歡臉頰一熱,緊張道:“我醒來前,殿下可有去哪?”

淩容與漫不經心地將她的鬢發塞至耳後,“孤方才去鳳儀宮給母後請安了,母後知曉你身子不適,特意要孤告訴你,這幾日都無需再到鳳儀宮請安。”

“……”盛歡一陣暈眩,覺得自己以後再沒臉去給裴皇後請安了。

她不敢相信淩容與居然就頂著這個牙印,大大咧咧的去了鳳儀宮。

於是當晚一點也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太子殿下,再度被太子妃趕到了偏殿,輾轉反側,孤枕難眠一整夜。

……

隔日裴皇後賞賜了盛歡四、五匹雲錦與華錦,還有數匹從蘇杭過來,花色皆是百裡挑一的上好綢緞。

不止如此,更讓芳雲帶著幾名裁縫小娘子過來,說是生辰宴將近,太子妃的衣裳款式實在太少,要給她量身做幾件新裝。

永安侯如今下了大獄,裴皇後知曉自己的生辰宴上,盛歡勢必會成為眾人焦點,不論是衣裳或是首飾皆馬虎不得。

因而特地命芳雲領著人過來。

當時芳雲還擔心這些小娘子會衝撞到太子殿下,便叫她們全都暫且候在東宮正殿外,可她萬萬沒想到太子人根本沒在正殿。

親眼撞見太子與周正從偏殿方向走過來的芳雲,整個人驀地愣怔在原地。

那些個裁縫小娘子們,也沒想到她們會在正殿門口與太子殿下撞個正著,個個皆誠惶誠恐地跪伏於地。

淩容與素來不近女色,在這皇宮之內能與他如此近距離麵對麵的機會並不多,有幾個小娘子見到大梁以俊美著名,天人之姿的太子,小臉當場就不受控的紅成一片。:,,,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