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歡喜(1 / 2)

從年少到歡喜 筱露 11227 字 4個月前

南山山莊萬家燈火,大多數的家家戶戶都貼上?了春聯福字,掛上?了大紅燈籠。給幢幢彆墅也添上了一層彆樣的年味,洋洋喜氣。

而對麵的遠山淹沒在黛色之中,像默默鎮守著這片安寧的戰士,威武雄壯,屹立不倒。

一半是熱鬨,一半是沉默。

單季秋,陸允和單易三?人優哉遊哉地踏在“戰士”的背脊一路向上?。

陸允聽到單季秋和單易毫不隱瞞的話語,也大致知道了他們除夕夜出來登山的原因。

每年除夕夜,單易的父親單兆遠和單季秋的父親單兆斌都會過來給父母拜年。

這些年,老兩口對這倆兒子也不再過問,反正早就管不了,那就眼不見?心不煩。

規矩就是,來可以,在自家吃了飯,過來拜個年就滾蛋。

而單季秋和單易都跟他們父親都有很深的芥蒂。

二老是免得彼此見?上?麵分外眼紅,一言不合,大過年的吵鬨不好,倒不如?不見?。

許靈均和單正則在教育方麵一貫嚴厲,可是也從未想過正是因為他們的嚴厲,造就了其中兩個兒子的性格都跟他們很不一樣,各有各的偏執。

尤其是老三?單兆斌,不知道哪兒來的重男輕女的思想,連親生女兒都不要。

當年可把他們二老氣的差點跟他斷絕了關係。

他們也自知教子?無方,很多事說到底都是兒子的錯。可偏偏到頭來受傷害,受苦的卻是兩個孫子?。

以至於,兩人向來都向著單季秋和單易,無條件偏向和儘可能的對他們好,也算是一種彌補。

而這些他們倆心裡?都很清楚,爺爺奶奶認為這是一種補償。

不過,他倆並不認可他們的這種想法。

爺爺奶奶對他們的好他們是看在眼裡,記在心上?。

跟他們的父親沒有任何關係,這是他們祖孫之間的親情聯係,無關彌補。

三?個人就這麼走走聊聊,一路行至山頂觀景平台。

站在此處,極目遠眺,能看到山下乃至更遠處的錦南夜景。

華燈依舊繁,人間煙火真。

偶爾,也還是能聽到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鞭炮聲。

全國早就開始實行禁煙令,現在城市裡?能在

過年過節放煙花炮竹早已是不可能事。

以至於,而今的人們每每到了過年的時候還是會感歎今非昔比。

兒時和年少那會兒的新年是不一樣的熱鬨,年味兒極其濃重。

人們穿街走巷,遊子歸家,鄰裡鄉親串著門,拜著年。

吃了年夜飯,大人們圍坐在一起聊昨天今天明天,孩子們就出門放煙花爆竹。

再等著春節聯歡晚會的開始,一大家子?圍坐在爐前,一起守歲跨年。

而現在,當年的孩子們都已近長大,有的成年,有的成家,有的早已為人父母。

那些年的年味兒也隻能停留在記憶裡?。

與人說,與孩子?說。

將?來,垂暮老矣,與孫輩講起,也不失為一種永存且美好的流金記憶。

三?人被平台上微弱的燈光照著,影子被拉的老長,逶迤在地上。

單季秋這會兒在跟單易說起他們以前在厘城過年的事,說的津津有味。

“……那時候一到零點敲鐘,基本上聽不見?敲鐘的聲音了,全是鞭炮聲。”

說著,單季秋拿手肘靠了下陸允的胳膊,一抬頭正好對上他偏著頭,看?著她那帶笑的目光。

單季秋瞧著陸允,問他:“你還記得麼?就咱們樓上的美美,每年過年都要被嚇一次。這一嚇,就得緩好幾天,特逗。”

“記得。”陸允慵懶地一點頭,明明是打趣,可這語氣裡?卻都是滿滿寵溺的味道,“你不總說你叫它,它?不理你,就是因為是被嚇到耳背。其實人美美根本就不樂意理你。”

“屁呢,美美跟我可好著呢,它?不愛搭理你才是真的。”

“是麼,我怎麼記得每次見我那小尾巴搖的哦。”

“因為你們物以類聚。”

“二哥在,我讓著你,不跟你一般見識。”

“來,不用讓,你倒是見識一個給我看?看?。”

“……”

單易就笑瞧著他倆鬥嘴。

其實打從一開始他就發現了,無論是之前在家裡?,還是現在他們出來。

陸允這一雙眼睛就沒怎麼離開過單季秋。

人從頭到尾旁若無人地盯著這丫頭,生怕少看?一眼就人就不見?了。

那含笑的眼睛裡?裝的全都是她,根本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開始知道陸允喜歡單季秋他心裡?還有點兒擔心的。

畢竟也是那麼大一個公司的老板,生意人,外形條件又?好,還這麼年輕,這麼些年什麼樣的美女沒見過。

雖然單季秋各方麵也是相當出眾,但是畢竟也是這麼多年沒見?,人到底變沒變誰也說不清。

以至於他一開始確實不放心,才一直有在明裡暗裡?的考察陸允。

不過,經過他的考察,事實上?也證明了一點兒。

越是看起來不靠譜的,其實越是靠譜。

他們之間的故事他從單季秋那兒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不算多也不少。

這丫頭受了那麼多苦,能遇上?陸允是她的幸運。能看到他們現在這麼開心,真?心相愛,他也就放心了。

這失而複得的兩情相悅,是世間難得。

“二哥。”單季秋見?單易看?著他們在發呆,不由得喊了他一聲,“想什麼呢……阿嚏。”

夜晚山上風大,陸允一聽單季秋打噴嚏了,趕緊脫下身上的大衣給她披上:“穿著,大過年的,彆弄感冒了。”

單季秋見?陸允裡?麵就一件透風的針織衫,忙把衣服還給他:“你才彆感冒了,穿這點兒。”

“我又?沒打噴嚏。”陸允摁著單季秋的肩膀,不準她脫下來。

“我就是鼻子?癢。”單季秋望著陸允解釋,這會兒是真的挺冷,又?在山上?,她真怕他感冒了。

“我要信你鼻子癢了?”

“陸允,你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啊!”

“你感冒我管你就成。”

“……”

被倏然晾在一邊的單易今晚這狗糧吃的太撐。再待下去,他耳朵得聾,眼睛也得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要調休,回來跟他們過這個年,倒不如?在醫院值班來的自在。

單易又?看?了看?這倆人,好歹也是各領域的精英,還這麼幼稚。

他暗自一笑,轉身走了。

“二哥,你去哪兒啊?”單季秋見?單易都走了幾步路了,暫停跟陸允犟,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詢問。

單易轉身看?著他們倆,勾著唇畔,話裡?有話:“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爭衣服,爭贏了就差不多往回走。”

單季秋看?著陸允,嗔了他一眼:“你看?,二哥

都受不了,走人了。”

陸允意味濃濃地笑了起來:“你二哥啊,深不可測,彆想的那麼單純。”

單季秋見?陸允目光停留在單易離去的方向,趁機把大衣扯下來踮起腳尖,往他的寬肩上掛。

陸允被單季秋這一動作給搞得有點兒樂:“玩偷襲?”

單季秋揚了下眉:“就偷襲你,趕緊穿好。”

“成。”陸允聽話的把衣服穿好了。

這倒是令單季秋頗感意外,她眼瞧著他穿好,開口表揚:“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