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一更(2 / 2)

就好像褚念白現在的樣子,廉價,無趣,再也不是她喜歡的模樣。

她語氣平平地拒絕:“不了,我不想喝茶。”

褚念白沒想到白然會拒絕,意外地愣了愣。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事情:“我的……”

白然卻沒有耐心再聽,她匆匆回一句“我累了,去睡會”,不再理會褚念白,徑直走進房間中,鎖上了門。

客廳裡隻剩下褚念白一個人。

他皺眉看向白然緊閉的房門,俊朗的麵容微微發沉,如同被蒙上一層未知的陰翳。

然然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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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美容院出來後,時安安和謝青青告彆,說自己要單獨去一個地方。

連何遠道也沒有帶。

何遠道不放心,想讓她帶幾個保鏢,同樣被時安安拒絕了。

以褚家嚴防死守的水平,彆人很難知道她的蹤跡。

而且時安安前世當了那麼久的影後,有豐富的喬裝易容和反追蹤經驗,外人根本就不可能認出她。

接下來這件事,她打算一個人去做,並不打算帶上任何和褚家有關的人。

送走何遠道和謝青青後,時安安拿出隨身攜帶的化妝品,迅速為自己畫了個淡妝。

化完妝後,她的眉眼輪廓明明沒變,卻又顯得很陌生,一眼看去似乎變了個人。

再戴上鴨舌帽,穿上一身風格很像大學生的衣服,她的氣質也隨之變得陽光開朗。

外人隻會以為她是一個在讀書或者剛畢業的大學生,臉上還帶著涉世未深的天真。

絕對不會有人想到這個小丫頭就是褚家的管家人。

喬裝完畢後,時安安開著特意讓何遠道留給她的買菜車離開。

她直奔海城中極為有名的永安河公園。

這個公園坐落在永安河邊,靜謐的河流如同一條銀帶從公園中穿過。

公園裡沿著河堤修了一條長長的棧道,種植了枝葉繁茂的樹木和五顏六色的花卉,風景絢爛多彩。

周末的時候公園裡都是人流如織。

今天是一個工作日,公園裡的人並不多。

時安安沿著棧道慢慢走著,尋找著她想要找的那個人。

在海城人心中,這條棧道是一個可以讓人遺忘煩憂、放鬆心情的好去處。

在棧道上的行人們,臉上都帶著閒適的微笑,歡快而又放鬆。

唯獨她想要找的那個人,此時此刻應該是生活在無比的煎熬中。

即使四周風景再美,也無法讓他動容分毫。

走出去一小段後,時安安的眼神一凝,在前方不遠處鎖定一個看起來很低沉的高大身影。

找到他了。

原書中的男二號,褚雲軒最強有力的情敵——許連城。

褚雲軒回歸時,許連城已經在海城中嶄露頭角,是海城豪門爭先追捧的商界新秀。

他將會和褚雲軒同時愛上女主,為她瘋狂,為她爭風吃醋。

他最終會輸給褚雲軒,不得不黯然離場,離開令他心碎的海城,獲得一個男二號應有的宿命式結局。

當然,這些可都是後話,至少得半年後再說。

現在的許連城,還隻是一個畢業不到一年就慘遭辭退的心碎社畜。

這一段時光是他此生中最難熬的日子。

本來高薪很有前途的工作丟了,偏偏這個時候他母親又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筆手術費。

他無力籌措手術費,又不想讓母親擔心,隻得每天穿上西裝出門假裝上班,漫無目的地在永安河邊閒逛。

原文裡有一次他和女主談心時,曾經提到過這段過往。

用他的原話說——“那段時間,我每天走在河邊的棧道上,經常會停下腳步,呆呆看著棧道外的河水。不止一次,我都想跳下去一了百了。也不止一次,我對自己說,如果有人能及時出現幫助我,哪怕它是魔鬼,我也會毫不猶豫把我的靈魂賣給它。”

男二號嘛,一般都是美強慘,重點就是這個慘字。

這段過往對讀者來說是個淚點,讓她們更為憐惜愛而不得的可憐男二號。而對於時安安來說——

這可是商機啊!

她要想獨立,要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

何況她平日裡都在褚家,有這麼多雙眼睛盯著,想做什麼都不方便。

所以她不隻是需要錢,還需要一個人——一個能力很強並且很靠譜的人來為她經營事業。

想來想去,男二號許連城,簡直就是專門為她打造的人選!

論才能,許連城能在短短半年內,從現在的逆境走向功成名就,顯然不隻有兩把刷子。

論靠譜,原書中的許連城性格對外殺伐決斷,對女主柔情體貼,可謂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必備,沒有任何短板——唯一的短板可能就是不是男主。

而且,許連城親口說過,願意在這個時候幫他的人,他可以把靈魂賣給她。

時安安並不需要他的靈魂,她隻需要他這半年裡全心全意為她打工。

她看向不遠處那個正在呆呆注視著河水的高大男人,唇角湧出一抹誌在必得的笑意,慢慢走過去。

許連城這會正在發呆。

他強迫自己把腦袋放空,什麼都不要想。

這樣他才能保護自己的情緒不崩潰。

但是上司開除他時說的那些刻薄的話依然曆曆在目,根本沒有辦法淡忘。

還有他今天出門時,房間裡傳來的母親強行壓抑著痛楚的低吟聲……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許連城?”

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好聽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愣了愣,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見一個美麗嬌俏的女人,正對他露出微笑。

他不認識她。

“……你是?”

時安安歪了歪頭,很認真地問:“我想要給你提供一份工作,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許連城愣了好幾秒,皺著眉重複:“……工作?”

他的笑容苦澀,“這位女士,你可能不知道,我剛被業內最大的公司以涉嫌抄襲的罪名開除,短時間內不可能找得到任何相關的工作。”

時安安輕笑一聲。

這件事她知道。

許連城進入公司不到一年,就因為過於優秀的表現,被上司暗中忌憚。

他到底涉世未深,並沒察覺到上司對他暗含的惡意。

半個月前,他找到上司,提出一個有些激進的項目方案,卻被上司一言否決。

許連城並沒有死心,依然試圖說服上司接受他的方案。

緊接著,在一次內部大會上,上司當著領導層的麵拿出證據,說許連城的這個方案抄襲了他以前做的老方案。

許連城的上司已經工作了十二年,早就是行業裡的老油條,太清楚該如何毀掉一個年輕人。

抄襲在他們這行來說,這是一個極為嚴重的罪名。

證據充分,許連城辯無可辯,最後落得被開除的下場。

而且這件事還被寫入他的履曆之中,成為他永遠無法抹掉的汙點。

所以他現在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時安安輕笑一聲,麵不改色地給自己編人設:“我是你以前任職公司的合作方,曾在機緣巧合之下看到過你的方案。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的方案勇敢、創新、富有冒險精神。這樣追求突破和改革的熱情,你的那個老古板上司是不可能擁有的。”

聽到時安安的讚揚,許連城的眼睛亮了亮。

但很快又歸於黯淡。

她的話讓他很驚喜,但是他下意識地覺得,糟糕的生活隻會帶給他痛苦與不幸,不可能存在救贖。

許連城輕輕歎一口氣,拒絕道:“……還是算了吧。”

被他拒絕,時安安的笑容一變不變。

她的聲音大了一些:“你可以先聽聽我的條件,再決定要不要拒絕——我可以給你二十萬。”

“二十萬,月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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