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2 / 2)

“怎麼會,鏡是個很可愛的孩子,我不過是想起了第一次見麵時的往事,有些感慨罷了。”費奧多爾掛起柔弱的笑,回答滴水不漏,“澀澤先生對自己孩子的這份心意令人豔羨呢。”

“鏡這樣的孩子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澀澤龍彥篤定地回答,話語間帶了諷刺,“不過像費奧多爾君這等人,大抵無法理解。”

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中,鏡意識到現在並不是澀澤龍彥被費奧多爾控製了的那種情況,相反,兩人中目前更需要另一方的是費奧多爾,澀澤龍彥略占上風。

可如果說他們有所牽扯的話,與費奧多爾這樣的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澀澤龍彥就算不會輸,也絕得不到什麼好處。

“澀澤先生,你和費奧多爾合作了什麼?”在某種不詳預感的驅使下,鏡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向來對鏡有問必答的男人這次也不例外,甚至沒想過征求合作者的意見,直接說出了計劃:“他提供情報,我得到異能結晶,作為交換,我需要幫他得到異能特務科看管的某樣東西。”

“是什麼東西?”

“名為‘書’的異能產物。”澀澤龍彥給出了一個聽上去很是耳熟的答案。

“如果得不到的話?”鏡總覺得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更大的陷阱在等待著。

“那就需要澀澤先生幫我得到異能特務科的機密情報作為交換。”費奧多爾插了句嘴,得到了淺綠發少年的瞪視,沒有做出激烈的反應,隻是淺笑,還是保持著自己純潔乖巧的外在形象。

這合作除了‘書’這種難以得到的東西之外,聽上去沒什麼特彆大的問題,似乎隻是普通的交易,可……

“澀澤先生,你不是已經有很多異能結晶了?為什麼還要……”去得到更多?

白長發的男人頓住了,隨後他伸出手,慢慢觸到了鏡的臉頰,感受到溫熱的柔軟觸感,才似是歎息:“不,完全不夠。”

那雙總是倦怠,宛如藏著一片林海般遙遠深邃的深紅眼眸,對著最喜歡的孩子露出了無奈與憐惜之意,說出了讓鏡驟然呆愣的話語——

“想讓你長久地待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些,是完全不夠的。”

“欸?”

銀發少年發出了傻乎乎的音節,望著剛剛給出情況分析的綠眼偵探,像是沒有聽懂,樣子呆呆的。

“哎呀,敦君真是個笨蛋呢,都說到這份上了,怎麼還是聽不懂。”江戶川亂步往後一仰,無奈地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所以說,你的監護人是為了鏡才做了這些事的。”

“他最近收集了很多異能,但原本是不需要那麼多的。從你們之前在國外的生活就能看出來,其實他已經沒有太多對這方麵的追求了,唯一惦記的也不過是作為他認定孩子的鏡。”

“鏡與其他的異能者有不同的地方,大概可以吸收那些異能,轉化為自己的能量,變得更強大。你那位監護人先生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一直以來也給了鏡不少這種能量,恐怕是當做鏡活下去的食糧之一了。”

“然後啊,問題就出現了。”偵探先生苦惱似的歎了口氣,“這兩年你們和鏡沒有聯係上,因為出現了某些差池,這個暫且不提。關鍵在於後續的情況誤解,你回橫濱之後,是不是有寄信給監護人,告訴他鏡的情況?”

“嗯,我明明告訴澀澤先生,鏡沒事了啊。”白虎少年歪頭,看上去相當不解。

“原本是這樣的。可事實上,有人篡改了你的信,可能把鏡的身體寫得非常虛弱,狀態很不好,總之是壞方麵的描述。”江戶川亂步認真地說出了最重要的推理,“因為你們相隔甚遠,不能實時聯係的緣故,那位澀澤先生得到了這封錯誤的信,並在背後主使的種種證據下信以為真。”

“一個有些溺愛鏡的人,如果發現這兩年鏡變得很虛弱、力量衰退了的話?”

中島敦咽了口口水,有些乾澀地給出了答案:“他一定會立刻把鏡帶走,然後為了給他補充力量,收集大量的異能結晶……”

他終於理解了前因後果,也發現了最可怕的局麵:“可鏡實際上沒有變虛弱,就算被帶走,他應該也是能逃走的,但直到現在都沒有聯係我們就是說……”

“就是說,鏡現在是真的變‘虛弱’了。”江戶川亂步麵無表情地下結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手段,但如果這也和那個幕後黑手有關,那監護人先生一定會不甘心地發現,無論怎麼補充,鏡的身體都像是漏鬥一般無法填滿。”

“最後,為了把不可能填補的漏洞補上,他會不擇手段在橫濱大開殺戒的。這或許就是那個幕後家夥的目的,製造混亂,然後從混亂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行!我們一定要阻止這種情況!”中島敦一驚過後,心焦到拍桌,“這下不僅鏡,連其他人都會被澀澤先生給……鏡也肯定不想看到這種情況,無論如何,我們得做點什麼才行。”

“當然,我們也是這麼想的。”國木田獨步拍拍他的肩膀安撫,“守護橫濱普通人的安寧,也是偵探社義不容辭的職責。”

說完他剛剛想招呼自己的搭檔展開調查,偏頭視線掃了一圈,半個人影都沒看見,立馬意識到了什麼事,勃然大怒:“太宰這家夥!又翹班了是嗎?在這種需要大家齊心協力的時候,那個繃帶浪費裝置,等他回來,我一定要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同時“啪哢”一聲,又一支無辜的鋼筆陣亡了。

而正被念叨翹班的家夥,卻老神在在地等在酒吧裡,和許久後出現的俄羅斯人打了招呼:“喲,看來你也頗有興致啊。”

“畢竟是合作者,不來可就失禮了。”黑發紫眸的俄羅斯人笑著,半彎腰,對他做了個“請”的姿勢,“那麼,我們走吧?”

穿著棕色大衣的青年也笑笑,在逐漸彌漫的霧氣中極有目的性地前往了某個方向,似乎是相當愉快地和新同伴踏上了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