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庫洛牌成精啦 不知飛羽 12345 字 4個月前

鏡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境, 夢見了非常值得懷念的東西,以至於他醒來的瞬間,那股不想離開的不舍充斥了心頭。

可這樣的感情也不過就是一刹那, 徹底清醒後, 就如白煙般消散, 半點痕跡也找不到。

到底夢見了什麼呢?

他有一刻感到好奇, 卻在下一秒意識混沌欲醒中, 把這個似乎無關緊要的問題拋之腦後。

在似醒非醒的時候,耳邊就一直傳來巨大的崩塌聲與石塊滾落的重響, 甚至期間還包含了大概是中島敦的怒吼和不知來曆宛如野獸一般狂躁的聲音。

但睜開眼時看見的事物第一時間占據了鏡的心神, 讓他暫時沒有工夫注意那些聲音。

麵前的人是熟悉的,有著白色長發紅色眼睛、總是帶著點倦怠與無趣感的男人,也是養育了他很長時間,自稱為父親的人。

可這個人又是陌生的,畢竟在此之前, 鏡從來沒有從這個自持力量的男人臉上看見這樣——慶幸而激動的神情。

那雙什麼都不放在其中的眼睛, 此刻專注又認真地看著他, 仿佛在注視一件極為珍貴的寶物。

他聽見澀澤龍彥微微鬆口氣的聲音:“……你醒了。彆擔心, 你的傷口恢複了。”

“嗯。”鏡下意識回答,有點弄不清他怎麼出來的。

然後在他驚愕的眼神中,一向自傲的白麒麟微微低下頭, 竟然說出了他從來沒有想過的話:“……抱歉, 我失算了。信任了魔人的下場就是會被其反噬,這次是我過於急躁了。”

“我也明白了, 無論如何, 拿你去做賭注, 實在是太冒險了。”他的嗓音低沉微啞, 帶上了少見的不安,“鏡,你沒事就好。”

不知為何,說完這些,澀澤龍彥抱著鏡的手稍稍用力,好像是在擔心什麼。

鏡順著力道瞥了眼傷口,發現的確恢複了。但同時他也注意到澀澤龍彥原本乾淨白皙的手,現在被灼燒傷痕和利器劃痕布滿的現狀。

他想起了自己被卷入的那個光團周圍徘徊的風刃、散發出的炙熱能量。

原來是澀澤先生拚命把他扯回來了嗎?

因為異能力一時無法在那個異能聚集體上起作用,所以硬生生衝進去拉回了他嗎?

鏡看著眼神逐漸憂鬱起來的白麒麟先生,感受到手臂的力度,忍不住歎了口氣——原來如此,澀澤先生覺得我會責怪他啊。

“真是個笨蛋呢。”他伸出手,緩慢又堅定地回抱了這個傻爸爸似的男人,“澀澤先生的確做錯了很多事,也讓不少人陷入了困難與麻煩。老實說,就現在而言,你也是大家眼裡要乾掉的boss吧。”

被擁抱的澀澤龍彥聽到這裡身體有點僵,覺得下一句鏡就要說再也不見了,忍不住有些想找個籠子先把這孩子關住再說,就聽見了預計外的話:“可是,澀澤先生從來沒有想做傷害我的事情。儘管這次我的確對於澀澤先生無緣無故關住我的事情有點生氣,但從我的立場上來說,其實我沒有資格怪您。”

“而且您一直都在想辦法幫助我,不計得失也從未向我索取過什麼。我想無論如何,我都沒辦法對澀澤先生說‘你真是罪大惡極的壞人’這樣的話。”

“我也沒辦法對這樣對待我的人就此不管不顧,所以不用擔心。”那個一開始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孩子流暢地給出了承諾,“在您得到大家原諒之前,在您認為不需要我之前,我會陪著你的。”

“兒女可是非常沉重的負擔呢,想要輕易把我和阿敦丟下就不行了哦。”那雙淺綠的漂亮眼眸,帶著點狡猾與揶揄的意味,這麼宣布。

這一連串的話讓澀澤龍彥有點晃神,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理解對了意思,但心裡卻有股難言的溫暖與酸澀湧動起來,就像是某個午後,他收到了中島敦采來的一束花,又得到了鏡做的一個小手鏈時的心情。

比他得到任何財富、任何權利時,都要更為欣悅。

比他尋找的任何事物,都要更為柔軟。

這份仿佛不由自主安寧下來的心情,是什麼呢?

是世人尋求的幸福嗎?

澀澤龍彥緩緩勾起了嘴角,最後忍不住低笑了兩聲——最為蔑視這些愚昧之物的白麒麟,最後還是敗給了這樣的感情。

然而他卻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兩人間溫馨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還是被一旁不斷響起的轟鳴聲打破了。

認真去聽的話,鏡甚至聽到了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喋喋不休的抱怨聲:“……真是的,好不容易才處理完了這些麻煩的事情,想來見見歌繪,可是又找不到人了。本來想從小鏡子這裡得到一些線索的,誰知道他居然被騙到這種地方。”

白發的男人一腳將一塊巨大的石頭踹飛,砸向某個狼狽逃竄的俄羅斯人:“而且這裡還有國際通緝犯什麼的,聯係前因後果得到的結論,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做點什麼來好好發火呢。”

費奧多爾敏捷地一轉身,躲過了那塊從天而降的石頭,也不回話,隻是專心向著預定的方向奔跑。

然而他眼前一花,半秒前還在遠處的男人驟然出現在了眼前,微微附身,露出個笑容:“哎呀這位小哥,我覺得你是個非常合適的談話對象,不如我們來聊聊吧?以男人的方式,拳對拳的那種怎麼樣?”

這是異能嗎?還是彆的什麼?

但無論是哪種,隻要他近身了,就有機會。

腦子轉得比誰都快的俄羅斯人冷靜地停下步伐,對著明顯不懷好意的陌生人微笑了起來,看上去很有禮貌:“可我並不覺得眼下是個適合談話的時機,我還有彆的事情需要忙,就此彆過或許更加適合。”

咦?這人膽量相當不錯嘛,這種時候了還笑得出來。

五條悟頓時覺得有趣了起來,但他也猜測大約是什麼沒有泄露的底牌給了這個外國人這樣的底氣,警戒意識也提了起來。

他不動聲色地再次發起提議:“不要這樣說,難得我們在這裡見麵,可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嗯?難道說你是在等我先開始嗎?”他擺出手勢,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黑發紫眸的青年歎了口氣,像是無奈地接受了:“好吧,既然你都盛情邀請了,總是拒絕也說不過去。那麼你想要怎麼比?”

“我姑且還是個合法人士,當眾殺人之類的還是做不出來的,不要那麼防備啦。”五條悟擺擺手,“所以簡單一點好了。隻要你吃下我一拳沒事,那就輪到你,接著就輪到我,一直到某一方再也站不起來為止,如何?”

這是個對費奧多爾來說相當不錯的機會,隻要他的異能力發動,不要說一拳了,接觸的瞬間這個男人就會死亡。

可他不會把這樣的期盼表現出來,反而皺起眉,似乎被提了一個很不公平的主意似的:“這並不合適,從體格上來說,我更容易倒下,而且我本身就體質孱弱……”

“哦是這樣啊,所以那又如何?”沒等他說完,就被粗暴地打斷了。

打斷他說話的男人笑嘻嘻的,無比自然地說出了危險的話語:“你現在這情況,也沒什麼好和我談判的資本。打老鼠的時候,人也不會問它,到底從哪裡開始比較好吧?”

某種恐怖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仿佛有可怕的獸在陰森森地凝視,足以令一般人當場噤聲。

可費奧多爾並非一般人,他被截斷話語後,大致得出了麵前人是個何等性格的家夥,就不再糾纏與上一個要求,提出了更低一些的條件:“好吧,那至少請讓我先出手,這樣我才有出手的時機,而不是你一擊結束。”

想先出手?是想使用那張底牌了嗎?

從某種意義上相當囂張的五條悟出於見識一番的心態,同意了這個要求。

費奧多爾作出一副唉聲歎氣的可憐樣,積攢力氣,抬起手臂,用力砸了過去。

觸碰到的一瞬間,他發動了異能力,準備見證這個傲慢家夥的倒下——得手了!

一秒、三秒、五秒。

麵前的人一動不動,似乎沒有受到半點損傷,甚至扭扭筋骨,像是在說不值一提。

五秒就足夠確認事實,費奧多爾不用多想也能明白自己的異能力不起作用了,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開始跑。

無數的猜測在腦海裡一晃而過,他很快得到了結論——這個男人用了什麼東西,阻隔了異能力,所以他才失敗了。

“哎呀,說好的一人一拳,怎麼你要耍賴嗎?這樣可不好。”

那人的聲音刹那出現在身後,隨之而來的是宛如被巨山砸中的重擊,集中於他的背後一點,輕而易舉地擊碎了他的骨骼,讓他猛地噴出一口血,踉蹌著被擊倒了。

……這是什麼樣的怪力,原來碰到的是個純粹的武鬥派嗎?

失去意識陷入昏迷的前一秒,費奧多爾模糊著視線,意識到自己可能招惹了個相當不好惹的家夥。

鏡眼睜睜看著五條悟拖著死魚一樣的費奧多爾走過來,看見他醒來後還很開心地把人隨便捆捆拋在一邊,自己蹦躂著衝了過來。

“鏡醬,你怎麼睡了這麼久,我好擔心……”白發超齡兒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澀澤龍彥給擋住了。

“你是鏡什麼人?”澀澤龍彥的表情恢複了冷淡,帶著審視上上下下打量了麵前好似不太正經的男人,看上去不太滿意,“和鏡認識多久了?”

雖然之前就大概知道,但這個人果然是鏡的父親吧?

這要杜絕壞小子和自己兒子交流的語氣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總覺得有點好笑。

五條悟勾起嘴角:“我和鏡其實是婚……”

“是朋友。”莫名猜中這家夥準備說一些會被打的話,想要阻止悲劇發生的鏡立刻打斷了他,並遞給他一個“你老實點”的眼神,卻得到一個詭異的“委屈”表情。

“這是我之前認識的朋友,五條悟先生。”他放棄思考那是什麼意思,利索地給兩人介紹,“這是我的收養人,澀澤龍彥先生。”

“五條?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呢。”澀澤先生忽然想起了什麼,嘴角的笑容變得可怕起來。

“哎呀,說不定是從鏡的口中?畢竟我們關係很好,而且那孩子相當喜歡我。”五條悟毫不愧疚地開始自誇。

微妙的火花在他們的笑臉中迸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