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毛絨球二(1 / 2)

棉花糖一樣的毛茸團上支楞著兩隻小耳朵,安逸窩在魚骨抱枕上正垂著頭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舔著毛,心裡卻無端感到了些奇怪。

雖然葉霖的回答和原劇情裡的一模一樣,但是他卻總感覺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貓崽崽伸出爪爪一把握住了自己晃來晃去的尾巴,心裡回顧了一圈下午的表現,小腦袋裡依舊充滿了迷惑和不解。

可是…

自己明明沒有說錯話呀。

安逸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但念著自己自始至終都跟著設定在走,便也忍住了去詢問係統的想法。

他慢吞吞把爪爪壓在身下,隨後就像條貓貓蟲一樣癱軟在被子上。

毛茸茸的尾巴在床單左右甩動著,安逸眯著眼睛剛想打個瞌睡,就聽見外頭的敲門聲。

“晚上臨時有個晚宴,我和你爸有事去不了,”安母攏著耳後的頭發,倚著牆說,“所以隻能由你們兄弟倆替咱家去露個臉了。”

隨著聲短促又細微的貓叫,麵前的門才從裡被打開。

安逸探出了腦袋,他用手悄悄揉著剛剛因為摔下床而撞到的尾脊骨,忍痛對麵前的婦人乖巧點了點頭。

“好。”

用手理著安逸頭頂豎起來的呆毛,安母捏了把他的臉,這才心滿意足地拎著包往樓下走去。

說是說晚上,但宴會還有一個小時左右就會開始。

安堯挽著袖口剛剛踏出房門,餘光裡就正好瞧見安逸頂著紅撲撲的臉,捂著屁股蹲在自己的房門口。

兄弟倆的關係雖然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但是在安家破產,安父安母自殺之後,安堯卻依舊是儘心儘力護著弟弟,甚至還為了他給葉霖和郎舒下跪過。

麵前的地毯上突然出現了一雙兔子拖鞋,安逸順著男人的長腿往上看去,這才眼睛一圓,後又怯生生喊了聲“哥哥”。

安堯垂著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一臉傻樣的青年,他狹長的眼尾帶著少許弧度,同時俯下身來詢問道:“怎麼了?”

安逸被他看得後背一涼,手忙腳亂間就抬手攥住了安堯的袖口。

“腳麻了…”他咽了口口水,臉頰因為說謊更紅了些,“站不起來了。”

安堯似乎是笑了笑,但是等青年再看過去的時候,就隻看到對方抿緊的嘴角。

安逸不知道對方心裡是怎麼想的,他隻知道在他倆前去宴會的路上,安堯都沒有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不過這樣也好,安逸借著玩手機的姿勢,開始預習起接下來故事的發展。

今晚的宴會是為了迎接主角攻郎舒的回國,但是這觥籌交錯的環境卻讓安逸從進門開始就炸起了毛。

安逸不是沒有見過人,他隻是沒有一下子見過那麼多人。

為了防止走丟和失態,安逸就像是一個小尾巴似的,揪著自己的手指自始至終都跟在安堯的背後。

現在的安家向來是場上的焦點,就在安逸被天花板懸掛著的毛絨球吸引目光的刹那,安堯就已經被各家的代表給重重圍住。

等到安逸按住了蠢蠢欲動的爪,就正好看見場內唯一和自己熟悉的人徹底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傻傻站在原地,帶著一臉被拋棄的可憐表情找了個就近的沙發坐下,青年精致的眉眼耷拉下來,雙眼倒是時刻關注著那邊的情況。

直到臉頰上突然被什麼冰冰涼的東西給碰了碰。

安逸飛快地往邊上挪了幾下,他警惕地轉過頭來,便瞧見自己麵前站了位俊秀的青年,手裡端著一杯帶冰塊的果汁。

“我叫郎舒。”

像是根本沒有看出安逸僵直的身體,郎舒在自我介紹之後便徑直坐在安逸邊上。

“你很無聊嗎?”郎舒衝他擠了擠眼睛道,“要不要我帶你到處走走?”

安逸也沒有想到主角攻會轉悠到自己邊上,於是他急忙搖著頭拒絕道:“我不去,我要等我哥哥。”

順著他的視線往廳內看了一圈,郎舒側著臉好奇問道:“你哥哥是哪一個?”

“他哥哥是我。”

另一道聲音倏然闖了進來,安逸還沒有反應完全,就感覺後方的沙發往下一凹陷,隨後就有人輕緩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往後方帶去。

對方西裝上的扣子硌得安逸的後背有些難受,他小幅度扭了一下,一道呼吸就輕飄飄呼在了他的後頸處。

見懷裡的青年終於安分了下來,葉霖這才狀似無意地朝郎舒投了一眼。

“不好意思,家裡的小朋友認生。”

郎舒看著兩人沒有一點相似的五官,也不知道是想起來什麼,就也笑了笑。

他站起身來,將葉霖給無視了個完全,直接將自己的名片輕輕塞到安逸的手中,笑道:“那我們下次再聯係。”

安逸看著手裡的名片,隻覺得這是以後他和主角攻裡應外合的關鍵道具。於是他將其翼翼塞到口袋裡,手指還理了理周圍的布料,儼然一副珍視的態度。

葉霖將他的動作儘收眼底,眼中的溫度不覺冷了幾個度,“你可真是個小騙子。”

他的嗓音陰柔,因為和青年湊得近了,葉霖還能清楚看見安逸脖子上的淡青色血管。

“我沒有。”身上突然就被安了個罪名,安逸掰著男人的手指把自己掙脫出來,隨後站起來就蹬蹬蹬跑到了兩米外的地方,警惕反問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這昨天給我下藥,而且幾個小時前還站在我家客廳信誓旦旦叫我哥哥並叫我等著,”葉霖往後仰靠在沙發上,抬眸含笑道,“但是現在,安小少爺就又和彆的男人勾搭上了。”

“那你說,你這是在玩我呢,還是在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