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小觸手一(1 / 2)

誰也不知道舊日支配者們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地球, 更不清楚祂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恢複了意識。

在第一顆水珠開始擺脫重力的約束晃蕩著往高空飄蕩的時候,全世界的人都以為這是一種奇特的意外。

隻是當他們親眼看著所有河流與海洋在一夜之間傾倒過來,並且詭秘低語也隨即縈繞在上空之後, 所有人都開始質疑起這一切的真實性。

大環境的改變在最初的時候吸引了不少科研人員, 但是當他們研究了好久都沒有研究出裡頭的原因之後, 便隻能把它歸結於一種超自然的奇異現象。

好在這個現象除了讓地球缺水以外沒有帶來其他破壞般的影響, 因為除了那一天晚上所有的地表水都往上飄浮之後, 接下來便再也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天氣倒是比起以往要更加陰雨連綿起來,就連太陽看起來都像是被浸沒在水中般缺少了溫度。

接連好幾天的特大降水彌補了不少缺失的水資源, 而研究員們則是也在這個時候以外發現地下水的上漲。

要是就這麼維持著這樣的情況,那人類的生活便很快就會步入正軌。

可就在第二年的初春, 國外某個小鎮外頭的溶洞裡就突然冒出來了不少奇形怪狀的多足生物。

而就在同一天晚上, 溶洞裡就不知道從哪裡蓄了整整一個洞穴的水,並且那裡的溫度極高,遠遠望去就可以很是容易地看到因為熱氣而導致周遭空氣的模糊波動。

這件事的發生就好像是有人按下了接下來所有一切的啟動開關。

在天上日複一日翻滾著的海水突然變得越發渾濁起來,有好幾道龐大的黑影從中掠過,甚至還有人瞧見數條碩大又柔軟的觸須從空中垂落到地麵上。

牆角的青苔不知不覺的已經將正麵牆壁籠罩,潮濕又腥臭的空氣也開始讓呼吸變得充滿窒息。隨著第一位舊日支配者在眾人眼中顯露全貌,那些如同果實般堆積著生長在肢體上的眼睛們也在好奇凝望著人群。

天空中盤旋著的鳥類有著腐朽又帶著像是糅雜著多種生物的外形,它們尖銳地啼鳴著, 用著沒有臉的頭顱無聲又凶殘地襲擊著落單的獵物。

隨著越來越多無法用語言描述的生物出現,大部分人都開始尋求起新的庇護來。

而當他們發現這些神祇都有著屬於祂們自己的管理體係與身份關係,並且還有不少的神祇偶爾會給人類給予庇護之後, 他們便逐漸自發地變成了這些神祇的教徒。

當然這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去做的決定, 有不甘就這麼被壓迫而選擇反抗的也不在少數。

原主自然就是其中的一位。

舊日支配者的蘇醒之後給這個世界帶來的不僅僅是分割與恐慌, 甚至還讓土地上原本的動植物產生了奇妙的變化。

細密的絲狀物如同網狀一般交織在樓宇之間, 它們不是類似於藤蔓的植物枝條, 而是有一條條粗細不一的觸手連接而成。

若說它們是死物,但是它們又好像是血管一樣會時不時動彈幾下,並且在表麵的每一個褶皺下都擠滿了數不清的眼睛。

但若說它們是活物,但它們既不會攻擊人,也不會去對人類的攻擊做出什麼反應,唯一的作用似乎隻是充當著一坨純屬惡心人的巨大肉塊。

可就是在這種東西逐漸擴散到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的時候,有人卻驚奇地發現身邊的動物和植物也有了奇怪的變化。

比如動物的四肢化成了觸須狀的軟物,再比如說街邊的灌木裡躺著一根蠕動著的舌狀枝乾。

人類總體來說到目前為止大體都還安全,但卻依舊有人受到了相同的影響。

相比於其他人開始神誌恍惚並且喪失理智,最後還成為皮膚黏膩又帶有魚類特征,或是全身覆土用四肢爬行著且長出奇怪獸類特征的怪物,原主的變化不僅僅稱得上是特殊,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可愛。

彆人獸化之後會帶給旁人煩惱,但是原主獸化之後卻是給自己帶來了煩惱。

因為他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並且每次在研究所裡出現的時候,其他人都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立在發間的貓耳看。

索性他是院長的小兒子,仗著這個身份倒是避開了不少人的魔爪。

但是好景不長,他在今早剛剛出門的時候就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而等他撐著牆努力晃著腦袋的瞬間,原主就倏然變成了貓崽的模樣。

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研究員,更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聽命於科研人員的安排。

於是就在原主閉上眼睛昏迷過去之後,一路尾隨至此的人便拎著貓崽的後頸就將他關在了籠子裡。

舊日支配者不缺少祭品,但是用研究院裡那位小少爺當祭品的卻不多見。

這是一筆很劃算的交易,一邊是借此獲取了不少的食物和資源,另一邊則是想要用這獨特的祭品去換取古老神祇的垂憐。

安逸就是在這個時候穿進來的。

而他前一秒才剛剛快速被科普了一邊前麵的劇情,後一秒就突然感覺自己麵前的視野暗了下來。

因為是被關在籠子裡的緣故,安逸也看不清上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便隻好又把自己往角落裡緊緊地靠了過去。

貓崽渾身都寫滿了害怕,而高空中那片海洋此刻也開始翻滾地更為劇烈起來。

有千萬條凝膠狀的物質穿破海水往下垂落著,就好像是被從上往下傾倒的加了膠水的墨汁隨意伸展著。

周圍的呼喊不知不覺已經到達了最激昂的時刻,半透明又帶著些詭異墨綠的液體逐漸在地麵上彙集。

教徒們在這個時候都沉默地低下了頭並且閉上了眼,他們不約而同地跪倒在地,用最恭敬的姿態表達著自己的敬畏與恐懼。

而安逸卻是對此一概不知,他隻是動彈了下腦袋上的小耳朵,隨後還用爪爪害怕般扣住了後頭的欄杆。

哈斯塔在降落到地麵上的時候就關注到了那隻擠在欄杆中央的小胖爪,那雙沒有瞳孔的綠眼睛輕飄飄地掃了一眼周圍跪倒著的人,隨後才又將視線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