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這般回答道。
安逸有些喪氣地將抱枕又摟緊了些，隨後又帶著些低落道：“那祂是不是也要跟著一起做壞事呀？”
要是將這個問題去詢問彆人，那他們肯定會想都不想便點頭去肯定。
但是係統卻是抿著嘴搖了搖頭。
【不一定。】
憑借著它看反派黑化度折線麵板多年的經驗來看，雖然在折線上升過程中男人很容易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但每次隻要安逸去做出些什麼事情來，那黑化度就直接會變成一條直線甚至還會下降不少。
而安逸現在並不是不相信哈斯塔，隻是在聽到彆人對舊日支配者們一概而論的時候心裡有些說不出的不愉快。
哈斯塔才不是這樣的人。
畢竟能夠對小動物有如此耐心的人，心腸肯定也不會硬到哪裡去。
安逸對哈斯塔有自信，但是對於彆的神祇卻不敢去貿然下結論。
“那些神祇是不是壞心眼特彆多呀？”安逸拉開魚骨枕頭的拉鏈，在伸手掏出一包小魚乾並且開封之後，便砸吧著嘴道，“特彆是另外那隻大章魚，我總感覺祂並不是特彆好相處。”
其實係統也不知道準確的答案。
這個世界的背景太過於龐大，就算是擁有上帝視角的係統也不敢輕易去窺探那些神祇。
【或許吧。】
係統撐著臉含糊回答道。
在安逸看來，要是過幾天那些支配者們來的時候做出任何不好的動作，那麼祂們和人類的矛盾就會越發加重加深。
而位於其中的哈斯塔就算是什麼也不做，甚至連動手的想法都沒有，最後也會被段清滿列為危險人物進行驅逐。
事情要是真的像他想的這樣發展了，那安逸以後想帶著哈斯塔見家人的願望便有很大概率落空。
就算安家會接受，但是基地裡的乃至其他人類卻會始終帶著異樣的目光。
安逸現在能夠想到的以後和哈斯塔的相處模式無非兩種，一種是自己將哈斯塔悄悄帶回家，另一種便是讓哈斯塔把自己給重新帶回去。
但是無論未來朝著兩種之一的哪種進行，都不是安逸所期待的模樣。
所以在將小魚乾往嘴裡塞去的過程中，安逸就有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係統隻知道自家崽在啃了口小零食後就突然快樂了起來，它便隻當是安逸用美食去轉移了注意力，便默默欣慰又愁苦地歎了口氣。
舊日支配者們前行的速度很快，更彆說祂們這次還是化為本體在直接在海洋中活動的。
一望無際的陰影讓海水像是浸染了墨汁般暗沉，再加上海麵上時不時還卷著不小的浪花，要是這會兒站在地麵上往上抬頭看去，便會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冷以及被無助包裹著的絕望。
海洋在平常的時候便會響敲鼓般的回音，而伴隨著那些悠遠又詭譎的低鳴，在第二天的傍晚左右，段清滿就已經看見了遠處海洋儘頭的動靜。
那是一片毫無光亮的黑暗。
本來一隻舊日支配者就足夠籠罩麵前的土地，更彆說現在在海洋中浮動著的是一群遠古的神祇。
但是還不等駐守在基地高塔處負責瞭望的人員轉頭去通報自己的發現，在那片廣闊的黑暗下就出現了不少奇形怪狀的不明物體。
糜爛血肉所堆積而成的惡臭被風卷著帶到了每個人的鼻腔中，汙穢的身軀伴隨著數不清的渾濁眼睛，帶著黑褐色的血管和觸須所組成的軀體像是大山一般移動著。
吹著刺耳長笛的亡靈跳著扭曲的舞步，隱約可見的黑色陰影又像是霧氣似的讓人看不分明。
站在人群中央的安逸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勢，以至於他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就開始不受控地大喘氣起來。
而一直站在他邊上的段清滿見他已經難受地皺起臉來，便直接摟著青年的肩膀將人往自己背後帶了帶，同時還低聲詢問了幾句。
通過這些天和安逸的相處，段清滿便越發覺得這位名義上的小竹馬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有趣很多。
所以他這麼做完全是下意識的關切，但這個動作落在某隻從一開始就鎖定目標的大章魚眼中卻是多了不少其它的意味。
於是當黑暗距離基地還有一些距離的時候，站在最前麵的安院長就看到天空的海洋中突然伸出了一條極其有力的觸手，並且像是鬨脾氣般用力拍了下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