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猶如一塊碧玉,清澈通透,遠處群山,峰巒疊嶂,常有白鷺排成排,從上略過。
西湖上永遠不缺少文人墨客,一艘艘或大或小的船隻,泛舟湖上。
其中一條船上,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其中的溫馨氣氛,看著極為令人羨慕。
“咳咳咳。”慕琉夏掩唇輕咳,蒼白的臉上,出現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胤禟在她背後輕拍,“好點了嗎?”
慕琉夏放下手,上麵觸目驚心,全是發黑的血,平淡道:“夫君,我活不久了。”
“說什麼傻話!”胤禟佯作生氣道。
“西湖這邊有一個神醫,一定可以將你治好。”
慕琉夏沒有和胤禟爭執,她的病好不了了,身體殘敗,破損不堪,全靠人參、雪蓮等珍貴藥物吊命,苟延殘喘。
即使如此,身體仍一點點衰敗下去,離死亡越來越近。
慕琉夏眼中有著黯然,若說遺憾,隻有一個,沒有為夫君誕下子嗣。
胤禟拿出手帕,放到湖中淋濕,一點點細心的將慕琉夏,手上的血擦拭乾淨。
太陽西落,溫度下降,慕琉夏是受不得涼的,胤禟動手劃船,靠向岸邊。
兩人從岸上下來,周圍呼啦啦冒出一群人,全部跪下,“奴才給九阿哥請安。”
“恭請九阿哥回京。”
胤禟有些發怔,九阿哥,多久遠的稱呼,已經有九年沒聽到了。
“咳咳咳,夫君回去吧。”慕琉夏咳嗽著,欣喜勸道。
這些年來,她一直心中有愧,夫君身份何等尊貴,大清堂堂的阿哥,卻因為她的原因,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成為了一介平民。
胤禟深深看了慕琉夏一眼,“好。”
跪在地上的是杭州當地官員,胤禟雖然落魄了,但總歸是一阿哥,身上流淌著尊貴血脈,容不得怠慢。
恭恭敬敬將胤禟迎進驛站,好生招待。
第二日,天色大亮,胤禟和慕琉夏乘著大船,順著河道,前往京城。
水路比陸路快,十幾日之後,京城高大的城牆在望。
胤禟躊躇不前,頗有近鄉情怯之感。
慕琉夏輕輕一笑,上前握住胤禟的手,“爺,我們回家了。”
提起家,胤禟第一時間想起的是京城。
在外漂泊多年,走遍大江南北,看似瀟灑,實則居無定所,心無所依!
紫禁城中固然有勾心鬥角,但也有歡笑、喜怒哀樂。
跟隨著人流,穿過城門,看見了一個人,近九年不見,胤俄成熟許多。
“九哥。” 胤俄擦了擦眼角,大步過來。
兩兄弟抱在一起,隨即分開。
胤俄手下不留情,狠狠一拳砸在胤禟胸口。
“幾年不見,膽子變大了啊!”胤禟揉著疼處,挑眉。
胤俄剛才有多硬直,現在就有多慫,“九哥,來,我給你揉揉。”
說著,打算動手。
胤禟沒好氣,直接一腳踹過去。
胤俄早就習慣了,側身一閃,躲了過去。
經這一鬨,生疏已經消失。
慕琉夏掩唇輕笑,爺還是這樣好。
“九哥,走,去仙客來,我為你接風。”胤俄一拍胸口,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