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彆×6(1 / 2)

可彆暗戀我 容無箋 10770 字 4個月前

盛以一整個上午都沒再跟江斂舟講一句話。

其實昨天兩個人也沒怎麼講話的,但付承澤隔一會兒就偷偷往後瞄上一眼,隻覺得今天這氛圍比昨天還讓人窒息。

再或者是因為早晨盛以誇了江斂舟一句“挺帥的”,讓付承澤心存兩位bking大佬可以和睦相處的僥幸心理,導致這氣氛的急轉直下愈發讓人感到無法承受。

付承澤本來還覺得可能隻是他個人錯覺,翻了一下【在(7)班活下去】的群,便看到有幾個人正在熱聊。

【葉星瑞:是你太敏感了吧同桌?那兩位大佬不是每天都這麼冷漠嗎?】

【池柏:是嗎?我總覺得今天上午氣氛有點奇怪,還以為他們兩個人又吵架了。】

付承澤飛快地表明了自己的意見:【柏哥,我讚同你的觀點!現在兩位當事人之間的氣氛差得要死!】

也有人表示了質疑。

【李俊陽:兩位當事人之間的氣氛好過嗎?】

“……”

那的確是沒有。

付承澤這麼想著,洞若觀火地預見到了自己悲慘的未來,深深為明天後天大後天的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淚。

——至於大大後天。

真的能活到那個時候嗎?付承澤發出了來自靈魂的疑問。

……

當事人之一把筆在指尖懶洋洋轉了一圈,瞥了旁邊的女孩子一眼,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下。

脾氣還挺大。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要一直上到12:15。

這個年紀的學生消化能力強大得讓人歎為觀止,還沒到十二點就已經陸續聽到教室裡不同方向傳來的肚子咕咕叫聲。

數學老師姓吳,是個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鏡:“諸位,管管肚子吧,我都不忍心講下去了。”

第一排的鐘成傑立馬碎嘴地接了話:“老師,這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我都快要餓死了!”

數學老師聞言把書一合,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遝A4紙。

他招了招手示意課代表上來拿,自己雙手撐著講台:“那行,我也不講了,我這有兩道題幫你們回憶一下高一的知識點,做出來的把題目交給我就能去吃飯了。”

班上立馬響起抗議聲:“老師您這也太過分了!之前的知識點誰還記得啊?!”

這才開學第二天,明顯大家的心思都沒收回來,瘋玩了一個暑假,之前知識點所占的內存早已被清乾淨,換成了暑假裡玩過的遊戲刷過的短視頻。

但很顯然,抗議無效。

數學老師以鐵血手腕無情地鎮壓了所有的掙紮,大家哀嚎過後也都挺熟練地認了命,各自低頭,咬筆的、摳手的、皺眉擠眼的,乖乖做起了題。

對比起來,盛以隻覺得她旁邊的這位過於輕鬆了一些。

他甚至有些不怎麼在意的模樣,仿佛剛才數學老師說的並不是要做隨堂題目,而是“我給你們講個當年的八卦,講完咱們就下課”。

——輕鬆到一向沒什麼情緒的盛以都有些不平了起來。

盛以的成績算不上特彆好,主要是她學習也實在算不上多認真,向來是中等偏上水平,誰也挑不出錯的段位。

她不平完,從孔懷夢手裡接過了卷子,拿了筆就打算寫。

“……”

直到真的看見題目,盛以才突然回憶了起來——

明泉市跟景城的教學進度和用的教材,完全不一樣。

更何況明泉市向來推行素質教育,題目一貫也出得簡單,而景城一中則是實打實的高考成績在全省數得著的重點高中。

她看著題目,有點發懵。

付承澤已經悄咪咪往後靠在了江斂舟的桌子上,壓低了聲音叫他:“舟哥,做完了給我看一眼吧?我請你吃午飯!”

“彆靠我桌子。”

江斂舟聲音挺冷淡,頭都沒抬,讀了遍題目便刷刷寫了起來。

付承澤顯然已經習慣了這位哥的冷漠,畢竟江斂舟向來是挺有領域意識的人,更不喜歡與彆人發生肢體接觸。

他往前撤了撤身子,放心地等起了江斂舟的答案。

——按照他對江斂舟的了解,沒說“不行”那就是行。

吳老師背著手,在台下轉來轉去,看著大家都死皺著個眉還挺心滿意足:“看見沒?都給我收收心吧,這麼簡單的題目都做不出來,還敢想著吃午飯?”

那邊還訓著話呢,江斂舟已經散漫擱下了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好欠揍。

一聽這動靜,付承澤就明白了過來,先是看了眼時間感慨了下江斂舟的變態速度,緊接著就轉過頭求救:“哥,舟哥,舟爺,讓我參考一下標準答案唄?”

江斂舟掀了掀眼皮,沒吭聲。

付承澤:“?”

盛以寫了行公式就寫不下去了,但bking大佬向來鎮定,儘管內心還挺痛苦,她看上去依舊冷靜又淡定。

這會兒,她也偏過頭看了眼江斂舟這邊。

江斂舟這會兒倒是抬起了頭,眉尾輕挑,問:“怎麼?”

盛以:“?”

她那句懟回去的“你是看不得嗎”都要到嘴邊了,又聽見江斂舟聲音挺輕地說了下去,聽起來頗有把握、成竹在胸的:“想跟我借答案?”

盛以腦袋上的問號都要擠不下了。

大概是過於疑惑了,很難得的,盛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給什麼反應比較好。

普通人很難在彆人不給反饋時還能對話下去,奈何她對著的這位大少爺實在不一般,獨角戲都能自己演特彆好。

他看起來漫不經心的,一副“我怎麼這麼人美心善”的臭屁表情,把那張卷子推了過來。

慢悠悠一抬下巴,說:“抄快點,我等著吃飯。”

盛以:“?”

付承澤:“??”

付承澤的臟話都快要憋不住了,他回頭幾番打量江斂舟,大概是想揣測一下這位哥是不是被人奪了舍,要不然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

他回頭的頻率太過頻繁,本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老吳都看不下去了:“付承澤,看什麼呢,答案是寫在江斂舟臉上嗎?”

付承澤有苦難言,隻能委屈巴巴地又坐好了,開始跟試卷上的題目大眼瞪小眼。

瞪了一會兒後,他才終於接受江斂舟真的拋棄了兄弟的事實,慘兮兮地自己做了起來。

而盛以,則是抬頭看看江斂舟的臉,再低頭看看江斂舟的卷子,又抬頭看了看江斂舟的臉。

脾氣不好的江大少爺都被她看得有些不耐了:“到底抄不抄?”

盛以沉默兩秒。

送上門的答案不看白不看,何況她自己也確實做不出來,乾脆把那張卷子拽了過來,看了眼解題步驟。

江斂舟看了她一眼,轉過頭對著窗戶,極短促飛快地揚了揚唇。

笑完他又覺得不對勁兒,可能是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笑什麼,又飛速把唇角壓了下去,懶洋洋靠在椅背上轉尺子轉橡皮轉筆,逮著什麼轉什麼。

要是付承澤看見他的表情,高低得評判一句“好一個欲蓋彌彰”。

奈何大少爺倒是覺得自己冷淡得恰到好處,眼見著盛以看完解題步驟把他卷子又推了回來,他伸手接過,散漫起身,頂著周圍人若有若無的注視去交卷吃午飯。

盛以往前挪了挪椅子給他讓出通過的位置,仍舊低著頭寫著題。

一切都很自然而平常。

隻是江斂舟經過她身邊時,盛以突然聽見他聲音極輕、有些吊兒郎當地問了句。

“不生氣了?”

問完,他似乎也沒好奇她的答案,捏著自己的卷子徑直向講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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