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承澤才剛坐下,就聽見又有人叫他名字,他一轉頭就見是高一班上的一個男生。
“把你數學作業借我參考一下唄。”男生笑嘻嘻地跟他說,邊說邊往旁邊瞥了一眼。
盛以就見江斂舟拿起便簽紙,開始畫起第二個正字的第一筆了:“你在乾嘛?”
江斂舟麵無表情的:“這是今天第六個來跟付承澤借數學作業的,我想看看付承澤要說多少遍他還沒寫。”
男生:“……”
盛以:“……”
付承澤拍了拍男生的肩膀:“哥們兒,下次要不換個借口?雖然我數學作業沒做,但物理寫了,抄舟哥的,要嗎?”
男生:“……”
一直持續到月考臨近,月考的壓力襲來,大家的八卦欲才平複了不少。
池柏都沒忍住鬆了口氣。
他這天跟付承澤還有江斂舟一起吃午飯,排隊的時候順嘴問了一句:“舟哥,你之前那幾天不嫌煩嗎?”
也不隻是來偷瞄的人變多了,連給盛以寫情書和表白的人都變多了。
池柏也知道,江斂舟向來是脾氣不怎麼樣的,付承澤曾經跟他說過,高一的時候也有不少這樣的人來偷看江斂舟,江斂舟就會乾脆利落地把窗簾都拉上。
但這幾天,江斂舟也就頂多陰陽怪氣一兩句,池柏看了都納悶。
“煩啊。”江斂舟劃拉了兩下手機,頭也不抬地就回答,“煩得要死。”
池柏:“那你為什麼沒攔一攔?”
江斂舟沒說話。
隊伍排的速度不算太慢,付承澤排在他們幾個人的最前麵,眼看著快排到了一個勁兒地去看自己的糖醋排骨還能不能買到。
池柏以為江斂舟並不想回答,正打算跳過這個話題的時候,卻聽見江斂舟開了口。
帶著笑意的,很溫和、甚至有些驕傲的。
“因為我希望她可以知道她在這裡被多少人仰慕著。”江斂舟稍一點頭,“這是她值得的。”
值得嘉賞,值得讚揚,值得榮耀。
沒什麼比她更值得。
-
很值得的盛以在月考裡考得格外痛苦。
數理化的每一場考試都讓她如坐針氈,得虧江斂舟在考試前給她劃了些重點,要不然她得在考場從頭靜坐到尾。
考完最後一場回到教室,盛以木著一張臉坐在座位上,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對比起來,江大少爺回來的姿態也太過輕鬆了一些,輕鬆得讓盛以甚至一瞬間都想揍人了。
付承澤一回來就直嚷嚷:“大家,都考完了,今晚不得出去吃嗎?”
龔奇瑞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行啊,走起,之前做題都做瘋了,這不得發泄發泄。”
一般來說考完試當天的晚自習,老師們都會開始組織批卷,通常都是讓他們上真·自習,所以晚回來一會兒也沒什麼問題。
正好付承澤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一眼來電提醒接了起來:“喂,池柏?哦你說你在小飯館是吧,行,我們現在就過去。”
一掛電話,他看起來就更興奮了:“走唄,池柏說他跟葉星瑞從考場出來就直接過去了。”
小飯館是在他們學校隔壁街上的一個餐廳,對學生來說屬於價格有點高、但聚會時又剛好可以承受的範疇,就叫小飯館。
一行人前前後後地往外走,孔懷夢跟盛以走在中間,江斂舟跟付承澤拉拉遝遝地跟在後麵。
路過前排的時候,江斂舟突然停了下步子,輕描淡寫地問劉願:“劉同學,要去吃飯嗎?”
大家顯然都沒預料到江斂舟竟然會突然問劉願這個問題,都有些訝異。
劉願本人更是驚愕,有點壓抑不住的興奮,隻是一抬頭觸及盛以的目光,卻猛地一縮脖子:“不、不去了吧,我還有點事要做。”
江斂舟輕笑了一下,沒說話,跟付承澤繼續往前走了。
付承澤以為劉願是看了自己一眼,還挺委屈:“她為什麼一見我就挺驚恐的模樣,我長得有這麼不好看嗎?”
說著,付承澤朝江斂舟看了過去,一臉求證的表情。
江斂舟嗤笑一聲,沒說話。
付承澤:“……”
付承澤快走兩步,叫了下盛以:“盛姐,你評評理,我長得帥嗎?”
盛以看了眼江斂舟,再看了眼付承澤,問:“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付承澤:“?”
付承澤:“……假話?”
盛以搖了搖頭:“不帥。”
付承澤瞬間就得意了起來,繼續問:“那真話呢?”
盛以頓了頓:“真的不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