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起市級英語競賽,省級英語競賽出成績的速度要慢上太多。
英語競賽結束後，盛以又投入了繁忙的日常中。
眼看著她都快忙飛天了的江大少爺對此深表不解，誠懇發問：“之前你要準備英語競賽,那麼忙我可以理解。但現在決賽都結束了，你為什麼一點兒也沒閒下來？”
盛以頭都沒抬,語氣完全沒有感情的：“問你表姐去。”
江斂舟：“……”
他想起來昨天還跟喬南露聊到了盛以,喬南露完全沒有最開始被他逼迫做輔導老師的痛苦,一提到盛以那叫一個興奮。
“你那個同桌可太牛了，我在A大什麼天才沒見過？但我覺得你同桌的悟性還是次次都讓我驚豔。”
江斂舟對此還挺驕傲：“那不然呢？畢竟是我同桌。”
喬南露越聊越肉眼可見地快樂，給江斂舟看了幾張她喜歡的盛以的作品。
確實,盛以跟著喬南露學畫畫也才兩三個月，但哪怕是江斂舟這個不怎麼懂美術的人,也隻覺得是肉眼可見地進步巨大。
聊著聊著,喬南露又誇了盛以一句：“哦對,你同桌除了天分真的很好之外還有個很大的優點，抗壓能力特彆強，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中學生。”
江斂舟下意識一蹙眉：“你罵她了？”
喬南露：“？”
喬南露嗬笑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表弟,很誠懇地發問：“你覺得對著盛以那張臉,我能罵出什麼來嗎？”
江大少爺一思索,還挺讚同地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喬南露：“……”
可能是話題拐得太快了,江斂舟後來忘記再追問喬南露所說的“抗壓能力強”指的是什麼。
直到此刻,江斂舟看著盛以遞過來的小喬老師補習班作業清單，沉默了很久很久。
付承澤卻突然轉過了頭,手裡還拿著手機，臉上寫滿八卦：“舟哥，你們那次去參加英語競賽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盛以低頭畫素描的手一頓,沒抬頭，耳朵倒是豎得挺高的。
付承澤給他們看了看論壇的帖子，大意是在討論今年的英語競賽決賽成績出來得怎麼這麼晚，討論著討論著就有人胡亂猜測起來。
【19L：該不會是其實出來了，但我們學校考得太慘烈，所以一直沒提吧？】
【22L：那倒不至於，我昨天還問我附中的朋友了，他們學校也還沒公布。】
【25L：我去參加決賽了，考得確實不太好，今年的題目還挺難。但盛姐跟舟哥估計都考得不錯，話說回來，舟哥太牛了……】
【29L：舟哥太牛了+1……嗚嗚舟哥是我的新晉偶像！】
【32L：你們能不能彆賣關子了？我好捉急，快說說到底怎麼牛唄？】
後麵像32L層主那樣催問的人很多，但當時去參賽的幾個人全都語焉不詳，跟打啞謎一樣，自己倒是聊得挺嗨，旁人什麼都聽不出來。
江斂舟瞥了眼帖子，對著付承澤不答反問：“大事有好幾件，你具體想聽哪個？”
付承澤聞言整個人都轉過來了：“彆賣關子了我的哥，隨便哪個都行，快講快講。”
等江斂舟要開口，付承澤又一抬手，“等一下，要不你先講講每個故事的內容簡介也行。”
江斂舟抱臂輕嗤：“把我這當故事機用呢？”
話雖如此，他還是開了口，“第一個呢，是我記住了一些競賽題、告訴了芷若，她說近期拿給你們做做的故事。”
付承澤：“……”
前排偷聽的孔懷夢：“……”
媽的……是人嗎是人嗎！
付承澤努力咽回去了已經到喉頭的血，告訴自己要沉住氣，繼續問：“那下一件呢？”
江斂舟慢條斯理的：“第二個，是我跟盛以正好目睹了SpicySummer的演出，還挺好看。”
“我靠？”付承澤一臉豔羨，“這麼好的嗎，我上次在b站刷到過他們的演出視頻，好帥，男人果然就該玩樂器。”
他連忙追問，“那第三個呢？”
“第三個嘛——”江斂舟臉上寫滿了“我好他媽牛快點來吹我”幾個大字，得意洋洋地，“SpicySummer全員成了我的粉絲。”
付承澤：“……”
付承澤緩緩的：“舟哥，我知道你一向愛吹逼，兄弟我每次都很配合你，但這次是真不行，吹過了吹過了，牛皮都在天上飛了我的哥！”
江斂舟：“？”
盛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向來沒什麼情緒波動，但這會兒看著吃癟的江斂舟越看越想笑，整個人都快笑得不行了。
說句實在話，如果她不是親身經曆，光聽江斂舟這敘事手法，她也不信。
付承澤像是找到了證人一樣：“舟哥，你看盛姐都笑成這樣了！”
江斂舟：“……”
一群人正鬨呢，周芷高跟鞋的聲音又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付承澤飛速收好了手機，裝得比誰都乖的好學生模樣，翻英語課本翻得那叫一個認真。
周芷一站上講台，第一個點的就是他的名字：“付承澤，彆給我裝了，你三分鐘前還匿名都不開就在論壇裡回帖子，這會兒看英語書看挺上癮？”
全班“哄”地就笑開了。
近一學期下來，大家顯然都習慣了芷若的滅絕師太說話風格。
付承澤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乖乖站起來，筆直筆直的：“老師我錯了，我再也……”
“我看你敢得很。”周芷打斷了他的認錯，“把你手機拿出來。”
付承澤抖了抖。
——也不隻是他，班上幾乎所有人都抖了抖。
周芷向來是雷聲大雨點小的典範，雖然學校規定不允許帶手機，但她的態度一直是隻要不在上課時間用，她都隻會說上兩句。
甚至有一次學校要突襲嚴查手機，大家一時間沒地方藏，都是周芷拿了個書包挨個收起來、藏到她辦公室裡、再還給大家的。
今天這……
付承澤還在試圖掙紮：“老師我真的……”
“拿出來。”
掙紮無用。
付承澤垂頭喪氣地拿出來自己的手機，周芷語氣很女王地命令：“打開，翻出來你剛才回的那個帖子。”
付承澤沒怎麼聽明白，但還是依言照做。
“把你剛才回的那句話念出來。”
“啊？”付承澤一愣。
周芷一抬下巴：“念啊。”
“哦哦，”付承澤抓了抓頭發，開始念了起來，“拜托，舟哥跟盛姐怎麼可能會翻車？他們倆保證拿了特彆牛的獎好吧，一中的英語競賽之光！”
他念得還挺有感情，標點符號都快被他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