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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傅之衡向他們衝過來,趙今今板著臉站到陸崢身前,接著回頭給了他一個眼神。

那意思是說:你放心,我來。

陸崢看著瘦弱的女孩站在他身前,她耳邊的絨毛微微的顫,可她的姿態一往無前,心裡不由的暖。

第一次有人站在他前麵想要保護他。

他上前一步,身形籠罩住她。

等傅之衡到趙今今麵前,看到她整個人好像被身後的男人圈到懷裡一樣,親密的模樣讓他紮眼到怒火衝天。

“你也該鬨夠了吧!”他胸口起伏劇烈,紅著眼睛瞪著趙今今,“你要什麼我不給你,你非要鬨這出給我看!”

趙今今神色冰冷,皺著眉頭,“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沒有鬨。”

“沒鬨,你故意在我家商場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不是做給我看是做什麼!”傅之衡低吼。

趙今今根本不知道這家商場是傅家的企業,何況難不成她出門買個東西還要查一查哪家是傅家的嗎?

她才沒那麼閒。

她拉住陸崢的手腕,“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沒關係,你不想我在你家的商場,我們走總可以了。”

傅之衡難以置信的盯著趙今今,心口緊的仿佛被擰成了一股繩,從中漸漸蔓延出不安的情緒。

他在看到趙今今和彆的男人在一起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否定,隨即伴隨的是某種不知名的惶恐,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失去了什麼,而且他無法阻止。

一切都太遲了。

“全是因為這小白臉是嗎。”傅之衡盯著陸崢,感覺怒火將自己的理智全部燒燼,他隻想鏟除眼前一切的障礙!

他上前一步,重重的向陸崢揮出一拳。

趙今今驚呼一聲。

陸崢麵無表情的躲了過去,在兩個人擦肩而過時,陸崢低聲說:“你無能狂吼的樣子真難看,我早說過,你配不上她。”

傅之衡瞬間雙眼猩紅,滿腔的怨憤委屈化作拳頭再次揮了上去。

他看到麵前的男人剛要躲開,可下一秒,他突然身體以一個角度頓住,自己的拳頭沒打到他的臉上,反而打到他的肩膀上。

對方踉蹌的退後幾步,可狼狽的人不是他。

因為下一秒,自己被狠狠的踹了一腳。

趙今今踹開他後,立刻跑到陸崢的身邊,擔憂的問:“沒事吧。”

陸崢抿唇搖頭。

傅之衡看在眼裡,隻覺得心上好像被砍了一刀似的疼,趙今今臉上心疼的表情,他曾經見到過,是在他打球蹭傷了手,她看到時一樣著急的表情,現在想想,他已經很久沒看到了,可沒想到有一天,她會為了彆的男人露出這種表情。

他心口一窒,難受的快喘不過氣,下一秒,他對上那雙明媚的眼睛,那裡麵盛滿了憤怒。

趙今今眼底蓄滿了怒意,她瞪著傅之衡,語氣冷得像刀,“傅之衡,如果你再來糾纏我,傷害我身邊的人,我會付諸法律告你。”

傅之衡簡直像被她當麵打了一拳,大腦轟隆作響,“就為了他,你要告我?”

趙今今沉著臉,“那又怎麼樣,你打人還有理嗎!”

“他是故意的,你看不出來嗎!”那男的明明可以躲過去的,故意停在那裡讓他打的,“他是故意做給你看的!”

趙今今簡直覺得匪夷所思,“你先動手打人,還想要誣賴他嗎!”

“今今,”陸崢拉住她的手腕,提起一個撫慰的微笑,“彆生氣,我來解決就好。”

趙今今回頭護著他,“彆,他這種暴躁狂發起瘋來隻會亂咬人,我們報警吧!”

看他傅太子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傅之衡臉色蒼白,氣得呼哧喘氣,最後是他家經理發現了他,趕緊讓保安把人攔了下來,對趙今今他們又是鞠躬又是道歉。

“陸崢,我們走。”趙今今拉著陸崢。

她看到傅之衡被眾多保安圍在中間,遠遠的看他一眼,目光冰冷至極。

傅之衡感覺那目光恍若一根冰錘刺穿了自己的心臟。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每次看到他,她會用這種冰冷的目光看自己,不再癡戀,熱烈,隻有深深的排斥。

記憶中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幾乎已經模糊,他都快記不清了。

“為什麼我不行,為什麼要選彆人。”

苦澀從心中來,他不相信,不願意,為什麼她不肯回頭,一次也不肯。

*****

傅之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隨後他推開擋住他的保安,立刻坐車回家。

他開門進到房間,陳陽正在他家打遊戲,看到怒氣衝衝的傅之衡一愣,“這是怎麼了。”

他麵無表情的往儲藏室裡走,開始不斷的翻東西。

陳陽看這架勢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阿衡,你找什麼?”

他嗓音裡仿佛摻著火星沙啞,“杏乾。”

陳陽問:“什麼杏乾?”

趙今今之前送他的,他覺得那種手工製品完全上不得台麵,隨手扔到儲藏室裡的杏乾。

傅之衡不斷地翻盒子,額頭的汗大顆大顆的往下掉,終於在一個盒子裡找到一罐杏乾,他用力打開罐子的蓋子,一股黴臭味迅速擴散開來,陳陽擰著鼻子後退,“什麼東西!”

傅之衡像是沒聞到一樣,伸出手手掏了一把直接塞到嘴裡,

“靠,你瘋了!”陳陽跳過去,掰著他的手,“快吐出來!”

傅之衡緊緊的閉著嘴,倔強的不肯吐,哪怕嘴裡滿是腥苦的澀味,依然死死地咬在嘴裡,似乎這樣就能夠留住什麼。

“快吐啊!”陳陽大吼。

終於,在陳陽大力拍他的背時,傅之衡忍不住嘔了一口,將發黴粘膩的杏乾吐了出去!

陳陽拉著他去衛生間催吐漱口,大罵他:“你不要命了嗎,這些已經過期了!”

過期。

傅之衡眼眸生熱,他閉上眼,遮住眼底的水光。

是啊,他一直不肯放手的,已經過期了。

無論是杏乾,還是趙今今對他的感情。

“為什麼呢……”他低喃著。

明明原本酸甜可口的杏乾,如今變得黃連般苦澀。

她說過這杏乾隻給重要的人做,不肯給他,結果喂給那個混蛋吃!

為什麼要選擇那個人,不要我!

傅之衡抱著杏乾罐子,無力的坐在地上。

“你去找趙今今了?”陳陽試探問。

看他的臉色,陳陽就知道他一定是吃了嚴重的閉門羹。

“阿衡,她不會回頭了。”陳陽告訴他。

“為什麼呢,”他還是不明白,“他現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她了,她有什麼不滿意的!”

陳陽歎氣,“她喜歡你,你給她什麼,她都喜歡,她不喜歡你,無論你給的什麼,她全不要,阿衡,你已經失去她了。”

傅之衡舌尖發苦,心口仿佛在滴血。

是啊。

他得到的太容易,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稀世珍寶,所以在失去的時候悄無聲息,他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這一切是他咎由自取,不是趙今今不選他,是他親手把人推出去的。

“我錯了。”傅之衡驀然想起商雪的話,他根本不知道趙今今真正要的是什麼。

也許從一開始,他想用這種招數挽回就錯了。

陳陽看著他說:“既然你認清了,就放手吧。”

傅之衡目光陰鷙的抬頭看他,“你為什麼要一直勸我放手,你喜歡趙今今了?”

陳陽立刻沉下臉,罵他:“你瘋狗嗎,見誰都咬!”

傅之衡繃著下巴不吭聲。

陳陽脾氣上來了,大聲道:“我為了誰說這些話,是我賤,多管閒事,我滾行了吧。”

他沒走了,因為傅之衡拉住了他的衣服。

陳陽回頭看到傅之衡沉著臉,生氣又委屈的樣子。

他也很狼狽,衣服皺了,眼角發紅,沒了平日裡桀驁驕縱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這哪裡是從前的傅太子啊。

陳陽歎了口氣,知道傅之衡認錯是不可能,挽留他已經是在示弱了。

“你看你,從小就這樣,脾氣一上來什麼都不管,彆說是我,趙今今現在肯定不會忍你了。”

傅之衡不吭聲。

陳陽:“還想聽我說嗎,我說的話你可不愛聽。”

傅之衡啞著嗓子,語氣已經平穩許多,“你想說什麼。”

看樣子,他是冷靜下來了。

“隻一句,”陳陽輕聲說:“不要強人所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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