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類(1 / 2)

燈光旖旎的酒吧,台上的駐唱歌手唱著婉轉呢喃的語調,似乎帶著情意,輕聲哼唱讓人沉醉,伏特加安靜的坐在琴酒的身邊喝著冰酒,琴酒不做聲,他不敢開口,隱隱覺得,現在的琴酒,似乎心情並不好。

琴酒手中的威士忌杯被他隨意的握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杯沿,看著他的手勢,表情冷漠,但是姿勢愜意,似乎威士忌的香醇能讓他的心情慢慢放鬆,伏特加注意到琴酒手指上的牙印,紅色的痕跡,已經結痂了,看著是最近的傷痕,但是伏特加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他和琴酒最近處理事情的時候,有誰那麼勇猛的咬到了琴酒大哥。

“大哥,你的手,沒事吧。”

伏特加猶豫了一下,問出口,實在是他開始懷疑他的記憶了,他幾乎沒有看到過,琴酒身上有這樣的傷。

“……”

琴酒沒有回答伏特加的疑問,他冰冷的雙眸慢慢的將視線移到自己的指節上,上麵的牙印不深不淺,但是這樣的位置,這樣的深度,可見當初咬的人是多麼的氣急敗壞,這種傷痕對琴酒來說不痛不癢,但是當初的刺痛之後,現在偶爾會升起一股酥麻感,琴酒垂著眸,腦海裡還能回想起棲川鯉忍耐不住咬住他的時候的樣子。

“哦呀,很少見呢,你的身上有這樣的傷口。”

女人調笑般的口吻從兩人身後傳來,伏特加轉回頭看去,來的並不是貝爾摩德一個人,還有另一個紅發張揚的女人,莫妮卡,和他們是合作關係,但是在他看來,這個女人並不在乎什麼合作和生意,她更在意的,是琴酒大哥。

這個女人想要征服琴酒。

不過現在,伏特加看到貝爾摩德和莫妮卡站在一起,這個畫麵,他忍不住縮了縮肩,這兩個恐怖的女人,一個就很可怕,兩個在一起,簡直會爆炸啊。

“大,大哥?”

伏特加忍不住喊了琴酒一聲,他沒有回應,依舊背對著貝爾摩德和莫妮卡,他杯中的冰塊發出清脆的響聲,琴酒抿了口琥珀色的酒液,滾動的喉結讓男人增添一股性感,即使這個男人全身帶著一股冰冷的煞意,但是這股冷漠和這股性感交織在一起之後,在這樣旖旎的燈光下,琴酒的存在讓莫妮卡升起一股騷動來。

果然,想要,得到啊,這個男人。

“你怎麼在這,貝爾摩德。”

琴酒冷冷的問著貝爾摩德,直接無視了莫妮卡,莫妮卡並不在意琴酒的這股冷漠,她坐到了琴酒的身邊,問酒保要了一杯烈酒,貝爾摩德看著莫妮卡占領琴酒身邊位置的那個霸道樣子,她忍不住輕笑起來,仿佛看著任性的小姑娘似得,她笑著說道:

“這不是帶著小妹妹過來找你玩呢。”

貝爾摩德玩笑似的說道,口吻中似乎帶著一股親昵,但是女人話語中的笑意和眼中的平淡分的清清楚楚,她隻是玩味的看著莫妮卡對琴酒的迷戀,她還是挺喜歡看琴酒對彆人冷淡凶狠的樣子的,畢竟,可不能讓她一個人遭受過琴酒的冷漠呢。

“嗬,你最近不是和波本玩的挺高興麼,你和波本最好小動作少一點。”

琴酒晃了晃酒杯,低啞的聲音帶著一股磁性,波本那家夥不相信赤井秀一已經死了,他在做什麼,他懶得理會,但是最近他和貝爾摩德兩個人的動作越來越紮眼,琴酒有些不耐煩了,想著,琴酒皺起眉,發自喉間的聲音,有著對波本的不耐:

“波本在哪?”

貝爾摩德聳了聳肩,她單手叉腰,即使隨意站著,都有著一股氣勢,她從口袋裡摸出一包煙,單手敲了敲,從煙包裡咬出一根煙來,紫色的口紅沾染著白色的細煙,貝爾摩德隨意的說道:

“撒,誰知道呢,大概和他養的小貓咪一起出去玩了吧,我可不乾涉組織成員的私人生活呢。”

貝爾摩德知道波本身邊有一隻他養的小貓咪,藏得好好的,大方的告訴她那隻小貓咪的存在,但是小心的讓她不知道小貓咪的模樣,當然,她可以查清楚那隻小貓咪是誰,但是觸動波本的底線,對她來說並不合算,畢竟她也有把柄在波本的手上,波本想保護那個女孩,那她就當做不知道吧,不過,她可沒有替波本隱瞞的必要,不是麼。

“啪!”

再一次清脆的響聲,那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

琴酒手中的杯子被他生生捏碎了,破裂的玻璃碎片刺進琴酒的掌心,刺眼的鮮血從掌心滴落,所有人都怔住了,琴酒緩慢的放開手心中的碎片,清脆的響聲,碎裂的玻璃,叮鈴叮鈴的掉落在桌子上,貝爾摩德的視線在琴酒流血的掌心停留了一會,她抬了抬眼,又看向了琴酒,男人麵色冷漠,即使掌心一手的傷,他卻連神色都沒有變,貝爾摩德調笑著說道:

“怎麼,那句話讓你不高興了,琴酒?”

掌心還殘留著玻璃的碎片,琴酒抬起手,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纏繞著鮮血的軌跡,蒼白的手指和鮮紅的血液交織出鮮豔的對比,新的傷口比舊的傷口更加來的刺目,但是琴酒將手指移到唇瓣,他輕輕的舔著指節上牙印的痕跡,血跡印在唇瓣上,琴酒意味深長的說道:

“啊,是波本的存在就讓我不高興了。”

貝爾摩德不意外琴酒這麼說,他和波本兩個人的關係從來都是明麵上的,相互生厭,不過,她記得,就在不久前,波本似乎也說過這樣的話,琴酒的存在,讓他很不悅啊。

“嘛,雖然我也不喜歡波本,但是他能力不錯……”

貝爾摩德走到琴酒的身邊,莫妮卡冷冽的目光投射到貝爾摩德的身上,對貝爾摩德的忌憚毫不掩飾,但是她更厭惡的是貝爾摩德對琴酒的靠近,貝爾摩德笑的肆意,她咬著未點燃的煙,一隻手依靠在琴酒的肩膀,她看著莫妮卡帶有殺意的目光,笑著用另一隻手探進琴酒的懷中,似乎在挑釁莫妮卡一般。

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臂和琴酒漆黑的大衣形成鮮明的色彩對比,莫妮卡的瞳孔猛地一縮,她幾乎在貝爾摩德動手的刹那就抽出了自己藏起來的匕首,貝爾摩德的手好似在琴酒的大衣內探索,但是不等莫妮卡的動作,琴酒動作更快的扣住了貝爾摩德的手腕,男人動作冷硬的扯開貝爾摩德的手冷聲說道:

“彆做多餘的事,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勾起她的唇瓣,她拖長勾人的語調:

“阿拉,我隻是想借用你的打火機而已。”

但是,貝爾摩德似乎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琴酒,你的打火機呢?”

琴酒槍不離身,煙也不離身,除了車上的點煙器以外,琴酒身上還有一隻打火機,但是,剛剛貝爾摩德快速的拂過琴酒的大衣,根本沒有打火機的存在。

她甚至,沒有在琴酒的身上聞到熟悉的煙味。

“琴酒,你戒煙了?”

貝爾摩德問出了一個好似會被否定的可笑問題,伏特加下意識的看了眼琴酒,他經常和琴酒在一起,琴酒有沒有戒煙他最清楚。

琴酒沒有戒煙,但是,他身上的煙味並沒有過去那麼濃鬱了,他身上隱隱約約的甜味幾乎要把那股冷冽的煙味給覆蓋了。

“……”

琴酒放開貝爾摩德的手,他沒有回答貝爾摩德的興致,嗬,戒煙,那隻奶貓介意煙味的樣子,他可不會為她戒煙,即使討厭,她也要習慣,想到她天真的拿走他打火機的情景,琴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

天真。

琴酒用拇指摩挲著食指上的牙印,莫妮卡握緊手中的匕首,像隱藏的獵人一樣,此刻蟄伏不出聲,之前琴酒就說過,有那麼一個女人的存在,讓他滿足。

現在,琴酒手上的牙印,那是屬於一個女人的。

莫妮卡眯了眯眼,貝爾摩德有些礙眼,那個讓琴酒滿足的女人,更加礙眼。

******

“夏目,你團子不吃,我就吃掉了哦!”

貓咪老師熟練的拿起夏目手邊的溫泉團子,即使身形肥胖,但是吃東西的時候,動作依舊利索的不行,夏目坐在庭院裡,和式的溫泉酒店有一塊納涼的地方,朋友們在房間裡玩牌,夏目更願意在外麵看看星空。

“……”

夏目貴誌望著星星點點的星空,他嘴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少年清澈的聲音緩緩響起:

“貓咪老師,你知道一直跟著棲川身邊的黑影是什麼麼?”

曾經認識棲川鯉的時候,那抹黑影就一直存在,在他看來,那個黑影充滿著戾氣和煞意,但是那抹黑影卻從未傷害過棲川鯉,他以為是妖怪,但是那個時候年幼的他並不知道是什麼妖怪,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棲川鯉。

貓咪老師一口吃掉糯糯的團子,甚至發出非常好吃的聲音,砸吧兩口之後,小爪子隨意的丟開手中的竹簽,他伸了個懶腰說道:

“那個黑影不是妖怪。”

夏目一直在和妖怪打交道,所以潛意識的就以為是妖怪,但是貓咪老師直接否定了夏目的想法。

“呃?不是妖怪?”

吃飽的貓咪老師,之後就想睡覺了,他原地轉了兩圈之後,開始擺愜意的姿勢要睡覺了,他的聲音慵懶隨意:

“恩,要說的話,是屬於靈的一種。”

說著,貓咪老師補了一句:

“非常難得的,惡靈。”

夏目貴誌下意識的抖了抖,他張了張嘴,疑惑的口吻提了個音調:

“惡靈?!”

等等等等等!!!是他理解的惡靈麼?!是電視裡裡那種形容的惡靈麼?!!!

“你大驚小怪什麼。”

貓咪老師扭了扭他胖乎乎的身體,打了個哈欠悠悠的說道:

“又不是沒見過。”

“我沒見過啊!!!惡靈哎!!為什麼她的身邊會有惡靈啊!”

即使見多了妖怪,夏目還是把惡靈和妖怪分成兩種存在,因為在他看來,惡靈,就是一種凶惡的存在,會傷害人的存在。

他沒想過會是惡靈。

“那個惡靈,會對她有影響麼?”

和小時候看的的黑霧相比,那團惡靈已經可以看出輪廓了,可以幻化人形了。

“你看她活蹦亂跳的像是有事麼?”

貓咪老師嘖了嘖嘴:“你瞎擔心什麼,惡靈和妖怪不一樣,他是人類的靈體形成的,歸根結底以前就是個人類,你個擁有友人帳的家夥,竟然慫惡靈?彆說我認識你!”

貓咪老師傲嬌的哼了一聲,看夏目還真挺擔心他那位小時候認識的女人,他愜意的躺在地上,翹起了小腿悠悠的說道:

“放心吧,那個惡靈雖然煞氣很重,應該吞噬了不少惡氣才凝聚成形體,但是那個惡靈似乎和那個女人有血脈聯係,不會傷害她的,你瞎擔心。”

夏目貴誌沉默了一下,有血緣聯係的惡靈,惡靈曾經也是人類,那麼,那個惡靈,是棲川鯉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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