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之聚會(1 / 2)

伴隨著水聲,氤氳的霧氣彌漫在浴室裡,安室透一隻手撐著冰冷的瓷磚,隨著熱水衝刷著自己的身體,他清楚的感覺到後背的刺痛一陣一陣的提醒著他昨天發生的事情。

男人精壯的身體上有著些許傷痕,有些看著像是陳年的傷,留下的傷疤昭示著當時受傷有多嚴重,一直留著,不會消失,但是此時安室透的後背有另一種傷痕,細細的紅色長痕一條一條,是抓痕,紅的透血絲,這樣的傷痕對安室透來說,並不嚴重,但是總是時不時的出現,有時候還能從抓痕的角度和長度看出‘犯人’當時的心情。

安室透回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他的表情有些苦惱,但是又有些羞澀,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那樣的事情,安室透下意識的摸一摸身後的刺痛,被水衝刷走的除了身上的泡沫以外,還有些許的墨水,腰腹被畫下的字被洗掉,但是當時那種酥麻的感覺好似還殘留在那個位置。

走出浴室,安室透的身上還帶著霧氣,房間裡的少女已經離開了,對,少女,今天早上,棲川鯉又變回了少女的樣子,安室透黯了黯眸子,似乎,最近她變成成年人的次數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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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川鯉站在自家門口,眯起眼鼓著腮幫用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正打算出門的男人,男人的五官和棲川鯉很是相似,不用懷疑他們的血緣關係,他穿著簡單的浴衣,脖頸就圍著一條單薄的圍巾,這樣隨性的打扮倒是不知道他到底冷還是到底熱,但是即使穿著一副沒什麼審美的打扮,他的顏值還是拯救了他,男人白皙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舉手投足都有著一種貴族的儀態。

棲川鯉悠悠的看著男人,嘴巴叭叭叭的質問他:

“你去哪?”

穿著這幅樣子,棲川鯉納悶的問道:“澡堂?”

棲川蠻一開口就完全符合他的名字,蠻的不得了,即使長著一副貴公子的模樣,一副貴公子的儀態,但是那口吻那張狂的表情,就完完全全貼切那個蠻字。

“你回來乾嘛,我要出門。”

棲川鯉許久沒回祖宅了,這一回來就碰上棲川蠻要出門,大門都關了,棲川鯉眼神轉了一圈,周圍的男人同樣穿著和式的浴衣,那一張張凶神惡煞的臉又那一身浴衣的打扮,就差一把刀了,所有人都像是幕府時期的浪人,要出門搞事了。

“我回自己家還要說為什麼?”

棲川鯉哼哼了兩聲,穿著簡單的碎花裙的小姑娘周圍圍著一圈凶狠浪人打扮的男人,仿佛下一刻就是什麼案發現場了,棲川蠻心裡嗤笑一聲,是被某些男人氣回來的吧。

自家的小姑娘在外麵發生了什麼事,他這個老爹怎麼可能不知道,隻是他家一向散養,外麵溜達一圈隨她玩,如果被欺負回家了,那他就得給她撐腰了,想著,棲川蠻拎著棲川鯉的領子,看著隨意粗暴的樣子,但是實際動作把握好了力道,撈著棲川鯉跟在他旁邊,清澈好聽的聲音輕描淡寫的說道:

“行吧,我要出門,你回去多寂寞,和我一起出門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是來回家休息的。”

棲川鯉滿頭問號,她要感受家的港灣!!

棲川蠻把棲川鯉塞進車子裡,那架勢像極了綁架,男人跟著鑽進了車子,把非常可愛的不符合大男人風格的抱枕塞進了棲川鯉的懷裡,棲川蠻的長腿然後一伸,大佬的姿態悠悠的說道:

“老子在哪,你的港灣就在哪。”

“????”

棲川鯉氣鼓鼓的彆過頭,她的內心又被偷窺了!

棲川蠻餘光撇到棲川鯉氣呼呼的模樣,男人輕哼一聲,自己的小鬼,腦子裡想什麼,他都知道,本來就是個傻丫頭,否則怎麼老是被男人騙。

棲川蠻愜意的仰在後座,那豪放不羈的姿態難以想象這個男人已經三十七歲了,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那年少輕狂的模樣好像依舊停留在他身上,依舊輕狂極了,嘴巴不饒人,動手快準狠,名聲在同行裡簡直就是聲名狼藉,他唯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一點就是怎麼娶到她那漂亮溫柔又能乾的老婆,以及有一個又軟又乖,看著好欺負的小丫頭。

棲川蠻,狂野的像個浪人,進擊的像個攘夷誌士,目中無人,到處挑釁,落井下石,兩麵三刀,當年幾乎得罪了所有人最後還弄不死他,運氣好的仿佛是個天選之子,一般圓潤的人更加容易存活,但是棲川蠻就是個刺頭,他依舊我行我素的活的好好的。

男人閉著眼睛回想著棲川鯉出現在家門口的模樣,之前有關棲川鯉的情況都是彆人轉述以及她偶爾的電話,折原臨也那家夥就像個跳蚤,每次交易的時候總會笑的非常欠揍的告訴他有關鯉醬的事情,又遇到什麼危險了,又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後來變成了用言語攻擊他的刀,他的小丫頭認識了什麼男人,哦,一個FBI,一個神秘組織裡的男人,一個臥底在組織裡的日本公安,還有一個走哪哪死人,身體還變小的工藤新一。

棲川蠻一向放養棲川鯉,隨她高興就好,小時候折騰她太多了,所以長大後,他舍不得禁錮她,但是他真是忘記了一點,得小心外麵的臭男人,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也是唯一的敗筆大概就是鬆田陣平了。

棲川蠻腦袋裡一個個記他的賬本,大腦有關他們的資料一閃而過,等等,他發現了一個華點……

棲川蠻猛地坐起身,一雙眸犀利的看著前方幾乎迸發出殺意。

媽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那兩個混蛋隻比他小幾歲而已!!!!

棲川鯉被棲川蠻嚇了一跳,她瞪了這個一驚一乍的男人一眼:

“你乾嘛!突然嚇人!”

棲川蠻抬起手扯著棲川鯉的臉蛋,又軟又好捏,但是他就是好氣:

“被你氣死了,傻丫頭。”

“????”

棲川鯉無辜死了:“我乾嘛了?”

“我怎麼把你養這麼傻呀。”

我棲川蠻的女兒應該把男人耍的團團轉才對!!

“???”

“等會到那邊,也不用你裝傻了,本來就傻乎乎的。”

棲川鯉不服氣,和棲川蠻沒道理可以講,講了也能氣到自己,隻聽棲川蠻用大歎一聲,然後捧住棲川鯉的臉蛋用力揉了揉,話語說的哀歎極了,但是口吻卻是惡劣極了:

“嗨呀,鯉醬你傻乎乎的,以後怎麼讓你繼承家業呀。”

棲川鯉軟軟的臉蛋被毫不客氣的揉著,棲川鯉被自家老爸揉成了一條胖頭魚,見自家大小姐被自家的老大高興的欺負著,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嗤笑一聲,毫不客氣的透過後視鏡直接戳穿自家老大的惡趣味:

“你也沒打算讓大小姐繼承家業啊。”

打從大小姐出生之後,那條血腥之路就被他鏟平了,棲川鯉生活的環境陽光明亮,看著她長大的叔叔們一個個表情和·藹·可·親,完全不知道這群人曾經踩著多少血路拚到現在的,說著,前排的男人叫秦野扇司,是棲川蠻的二把手,棲川鯉有記憶起,秦野扇七就是棲川蠻最得力的手下,當然,什麼樣的老大就有什麼樣的手下,秦野扇七也是個極其以下犯上的手下了,他毫不留情的吐槽棲川蠻:

“你當初可是說,打算培養出一個優秀的繼承人,繼承你打拚下來的天下,對了,大小姐,你知道麼,為了昭顯他培養出一名精英的決心,他還打算把你的名字取名為鮫,你差點叫棲川鮫了哦。”

棲川鯉表情微妙的看著棲川蠻,她對自己現在叫棲川鯉竟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叫棲川鮫很恐怖好麼!!!

“你這什麼表情,明明那麼響亮和有氣勢,我還想給你取名鱷呢。”

棲川鯉倒吸一口冷氣:“你是對女孩子有什麼誤會,還是對魚有什麼誤會,為什麼會覺得這種名字可以放在女孩子的身上!”

棲川蠻嘖了一聲,說的理直氣壯:“那是因為我對你有著變強大的期許。”

坐在前麵的秦野扇司勾了勾唇角,當初的情景恍如昨日,他還記得,那個放蕩不羈的男人僵著身子抱著那軟軟的一團,最後怕抱得不舒服,把孩子直接捧起來,像捧著自己的全世界一樣,他嘴裡念叨著給孩子取名字,取了一堆不靠譜的,最後自己否定一切。

【叫鯉吧。】

【不叫鮫,不叫鱷,不叫鯨啦,你倒是取名字取的體型一個比一個大啊,期許那麼大麼?】

【恩,期許超大,我要讓這個小家夥,永遠健康快樂,幸運陪伴,叫鯉好,喊起來也帶著愛意。】

但是實際上,棲川鯉的成長並沒有健康平安,五歲開始事故不斷,就連棲川蠻都無法時時刻刻保護她。

“還好我叫鯉。”

棲川鯉可滿意自己的名字,多麼好聽又寓意棒呀,雖然實際上沒有給她任何的加持效果。

棲川蠻換了個腿翹起來,莫約一米九的身高,修長的雙腿在著後座上還挺難施展開,棲川蠻那歪理的技能完全遺傳給了棲川鯉,聽聽他說的:

“那兩個名字哪裡不好了,喊出來不是很有氣勢麼,斯庫瓦羅和克洛克達爾……”

棲川鯉腦門問號冒出來兩圈:“你為什麼要用英文的念法,你這個念法,還是正常日本名麼!阿蠻,我記得你英語不好!”

棲川蠻僵了僵身子,靠,這是他的硬傷,這小丫頭那麼理所當然的說出來。

“扇司,我們現在去哪?”

棲川鯉直接被棲川蠻塞上了車,到現她都不知道去哪,秦野扇司回答他家的大小姐:

“去星落公館哦,三年一次的會議又開始了。”

棲川鯉輕輕的哦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星落公館三年前的會議她本來也該參加的,但是因為鬆田陣平的事情她缺席了。

三年一次的會議是多方會議,已經持續好多年了,以前是黑道聚集在一起簽署的和平協議,大家都相約安好就完了,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黑道被製約了方方麵麵,很多黑道都開始轉型做起了生意,撇開了過去的黑暗曆史,三年一次的回憶也變成了生意上的會議了,雖然不牽扯過去的背景,但是生意上的往來還是顧忌著對方的背景,幾年來,會議的成員變了很多人,但是代表的勢力卻從來沒有變,沒有人加入,也沒有人退出,這是約定俗成的事,也是所有人默認的事,曾經黑道最強勢力的四方。

棲川,花小路,黑澤,張野,四個勢力,再一次重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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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落公館是一座五角形的建築,年代已經很久了,從外牆看來就能看出一種年代感,占領了一麵牆的爬山虎,已經有些脫落的外牆,但是不管過了多少年,星落公館的設計放到現在都很時髦,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下了車,這一次毛利蘭沒有來,因為她完全把電視劇裡那種黑道的樣子想象成了這次聚會的模樣,鈴木園子來約她逛街,她立馬同意了,於是和他們一起來的是衝矢昴。

“哦?電視台的人已經來了啊。”

這次是直接網絡直播,毛利小五郎新奇的站在電視台的人的旁邊看著屏幕上的情況,果然屏幕上刷了一排排的文字。

【哎?這次星曜日的采訪很有趣哎,黑之聚會是什麼啊,是我想的那樣麼【笑】。】

【我和你是想的同一個麼,如果是真的,噢噢噢噢,讓沒見過世麵的在下窺探一下黑色世界吧!】

【這個中二又亂七八糟的說法……】

【黑之聚會,是……黑道們的聚會?哎?這次采訪的是黑道麼?現在開始采訪了麼?怎麼沒聲音?】

【啊,我看到介紹了,之後還有紀錄片一樣分集放送,隻有這次是唯一的直播。】

【哪裡哪裡,哪裡看到的!】

【就在頁麵的下麵,往下拉。】

彈幕刷的很快,但是直播開啟到現在沒有主持人,也沒有介紹,讓很多人一頭霧水,終於有人大膽的猜測。

【是不是……節目組壓根不敢采訪,隻敢在這裡放個攝像頭讓我們看?】

【想說他們慫,但是又想說他們大膽,是怎麼讓黑道們同意采訪的。】

“不是讓他們同意采訪,而是我們要求電視台過來采訪的。”

一道聲音出現打破了直播的安靜,然後鏡頭晃了晃,好像直播的工具被舉了起來,觀眾們可以看到的畫麵更多了,起碼鏡頭可以轉彎看彆的東西了。

【是誰,這道聲音是誰?是傳說中的旁白君麼?】

【這個聲音真好聽,像聲優櫻井君。】

【聽了聲音我要看臉,是不是帥哥!】

【等等,他說了我們,我們,我們的意思的話,小哥是黑道的人?】

【嗨呀,現在黑道的小哥品質越來越高了,之前我在打工的店裡也認識了一名黑道的小哥,他工作還特彆勤快【笑】。】

【真的假的,現在黑道這麼……平民化?】

“嘛,你們叫我旁白櫻井君也可以,剛剛電視台的人哭著來求我幫忙來采訪,看到門口的手下們就腿軟了,等會看到老大們出場,是不是要窒息啊。”

自稱旁白櫻井君還真是自來熟的聊起天來,完全沒感覺這是一場直播節目,仿佛更像這是他自己的直播台,正在給大家做主播,不過網友們都挺習慣這種模式了,完全忽略了這是一場正式的電視台直播,直接彈幕開始親切的給他們做解說的櫻井君打招呼:

【呀,櫻井君,櫻醬,等會你要冒著生命危險為我們轉播黑幫開會的內容麼,我們會知道開會的內容麼。】

“我就給你們轉播開會前的內容,帶你們認識認識傳說中的大佬們,冒著生命危險也不至於,又不是開搶地盤的會議,就是開開商業街開發的會議而已啦。”

【這種突然接地氣的感覺怎麼回事?黑道們開的是商業街開發的會議麼?】

【這道題我知道,舉手,因為日本出台了《暴力團排除條例》,日本黑幫活動範圍變窄了,加上經濟不景氣,很多黑幫都轉型了。】

櫻井君悠悠的來了一句:

“是喲,你們經常去的一些商業街或者正在開發的商業街說不定就是他們的哦,夏天一直喜歡玩的廟會和煙花祭說不定也是他們的哦。”

【哎?????】

彈幕上刷了一片驚歎號。

“來了。”

櫻井君突然的一句話,看著畫麵的人都能感覺到屏幕中突然收緊的氣氛,放在以前電視台的節目的話,此刻右下角就應該有效果字幕出現了。

江戶川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和電視台的人站在一起,毛利小五郎正在和節目組的負責人聊天,不過與其說聊天,倒不如說對方在單方麵哭訴,毛利小五郎隻能表情僵硬的聽著對方的哭訴。

“電視台的人接到這個采訪任務的時候,誰都不敢接啊,哎……”

“怎麼突然會有這樣的一個采訪?”

毛利小五郎以前當過警察,後來成為偵探,但是接觸過的黑幫和小混混並不少,不過這樣的一種黑幫成員聚會的場麵他倒是也是第一次見。

“聽說某位人物和我們電視台的高層做了某個交談,然後我們就被派了任務來采訪了。”

節目組的負責人表情哀怨極了,他寧願去采訪路邊那些莫名其妙的路人,也不想拍攝這群用眼神就能嚇哭他的大佬們。

‘也就是說,有黑幫的人要求這次的會議開放給外人知道麼?’

江戶川柯南敏感的覺得這樣的操作有點問題,但是為什麼他還沒想到原因。

不過另一邊隱藏在暗處的兩個人可以給柯南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