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初次見麵(1 / 2)

坐在大廳裡等待的少女晃著雙腿搖搖擺擺的身體,怎麼看都在表達她那愉悅的心情,小姑娘覺得桌子邊上的裝飾品有趣,她又探過身子去觀察那長相奇特的裝飾品,挑高的大廳邊上,蜿蜒而上的樓梯可以隨著高度一點點欣賞著樓下每個角度的風景,正在上樓的男人餘光撇到大廳裡的少女,他頓了頓身子,視線停留在了少女的身上。

“怎麼了?”

他前方的淡金發的男人注意到了他的停頓,他側過身輕聲詢問道。

“不,沒什麼。”

男人搖了搖頭,視線越過麵前的金發男人,看著走在最前麵的樓梯儘頭的長發男子,雖然三人同行,但是他卻不能信任他,他什麼也不說,繼續往上走,樓下的少女也成為他裝作不經意看到的風景。

什麼都不能說。

“辦好了,走吧。”

辦好入住手續後,和棲川鯉同行的男人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走向棲川鯉,看著小姑娘那副對著什麼都好奇的樣子他笑著說道:

“那是多迪的藝術品,喜歡這種?”

棲川鯉說不上喜歡,但是覺得有趣,這是一個有點後現代超現實主義幻想係的藝術品,棲川鯉感覺在其他哪個地方也見到過,不過棲川鯉沒啥藝術細胞也欣賞不來,她聳了聳肩對男人說道:

“艾呀,看不出來嘛,阿響你還挺懂藝術,明明是搞音樂的。”

這小姑娘一句話裡吐槽點還挺多,二十八歲的羽賀響輔對著十四歲的少女隻能深呼吸,好脾氣的笑道:

“好歹我也教你小提琴,叫老師不行麼,音樂也是藝術的一種啊,鯉醬,偶爾有點藝術修養也好。”

還有搞音樂是什麼說法,他好歹也是出自音樂世家啊,世世代代是搞,不……這個字太有靈性了。

“亞達,我隻是學了一點小提琴,喊你老師好像就是正經學生了,我這個半吊子水平,被人當做音樂天才羽賀響輔的弟子,丟的可是你的臉!”

小姑娘正正經經的拒絕,真是比他還操心他的臉麵,不過他真的不在意這種事情。

他羽賀響輔的名聲,他設樂家族的名聲,遲早會被玷汙的。

罷了,確實不該讓這個小姑娘和他扯上關係。

萬一有一天,他真的……

他也不想讓棲川鯉被人稱作,她是那個羽賀響輔的弟子,這種稱呼。

******

床上的黑色小提琴盒展開之後,裡麵裝的並不是小提琴,一個個凹槽裡完美嵌入的是來複的零件,上下兩層正好組裝成一把完整的槍,專門定製的小提琴盒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因為今晚,這棟酒店的正對麵的大劇院裡會有一場音樂盛典,入住的不少客人都是參加音樂盛典的音樂家。

“之前你在樓下看到了什麼?”

清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諸伏景光手中組裝的來複已經組裝一半了,但是他剛剛完全是發呆的樣子,根本沒看手中的槍,降穀零走進房間就看到諸伏景光心神不寧的樣子,他想了想,最有可能的是他剛剛上樓時候的停頓。

諸伏景光看到降穀零關上門後,他微弱的歎了口氣,他卸下蘇格蘭的偽裝,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還有一絲無奈:

“零,我看到她了。”

“呃?誰?”

降穀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降穀零歪了歪頭疑惑的表情顯得無害極了,誰能想到這個男人是一個危險組織裡的成員,代號波本呢。

“棲川鯉。”

諸伏景光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一時間有些微妙,他沒有想到警校畢業後會有一天會喊出這個名字,這個名字隻存在於他們幾個之間最珍貴的記憶中的名字,這個少女的名字鬆田並不會過多的提起,但是他珍視的照片他們卻都看過。

他想,如果那個孩子還活著的話,一定會和棲川鯉一樣,變成一名可愛又讓人喜歡的少女的。

“鯉……棲川鯉。”

降穀零念出這個名字時也怔愣了一下:

“她?她也在這裡?”

他們兩個對棲川鯉的印象隻有照片,甚至可以說是三年前的照片,但是諸伏景光用肯定的語氣這麼說了,降穀零不會懷疑。

“我沒有看到陣平,她應該是和彆的人來的。”

諸伏景光之前也看了眼前台,沒有熟悉的身影,那麼在這裡的隻有棲川鯉。

真沒想到,他們第一次見到棲川鯉,竟然是在德國。

他和零出任務的時候。

“噠噠噠。”

門被敲響了,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兩人同時臉色一變,又是一聲敲門聲,會敲門的,也隻有一個人,降穀零冷著臉開門,果不其然門外的是他們這次行動的另一個人,黑麥。

男人身材高挑,皮膚蒼白,蒼綠的眸子和深邃的五官竟然在這異國之中並不違和,他一身黑衣,一頭黑色長發,冷峻的麵容在開門的刹那變得鮮活了起來,他看著房間內的兩人,低笑著的話語有些意味深長:

“蘇格蘭,波本,你們倆關係可真好啊。”

降穀零勾起唇角冷笑:“應該是你不合群吧,黑麥,行動的時候你總是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聯係誰呢?”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富有磁性的聲音用曖昧的口吻一字一句的回答:

“啊,女·朋·友啊,不行麼?”

“女朋友要偷偷摸摸的聯係麼?放心,我和蘇格蘭是不會笑你的,對吧,蘇格蘭。”

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兩個人一人一句,與其說針鋒相對,在諸伏景光看來更像是陰陽怪氣,這兩個人,這種感覺讓他想到了當年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兩個人吵架的樣子,他總覺得,這兩個人遲早打起來。

“啊,波本,黑麥的私事我們就……”

蘇格蘭僵硬的笑了笑,他和黑麥的關係不算糟糕,所以不會這麼和黑麥講話。

“喲,波本,你有戀人麼?”

赤井秀一突然的一句話讓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兩人又是表情一僵。

這種詢問單身的口吻,聽著怎麼那麼刺耳。

“和你無關,黑麥。”

降穀零是絕對不會透露任何有關他自己的事情的,他隻能是波本,隻會是波本,把降穀零這個身份埋藏在最深,隻有虛假的活著才是安全的,所以,他也不會有什麼女友。

赤井秀一確實不會過多詢問組織人員私人的事情,但是,眼前的這兩個給他的感覺又有些不同於組織的人員,尤其是蘇格蘭,這個男人,在和組織無關的事情上,是個脾氣溫和的人。

“嗬,隻是好奇罷了,波本會喜歡什麼樣的女性。”

赤井秀一嘴巴裡說著好奇,但是嘴角的笑意怎麼看都是玩味的調笑,諸伏景光有點頭疼,又來了,感覺就差一步快要打起來了。

不過這種僵硬的關係在組織裡卻並不會奇怪,畢竟,以琴酒為例,那家夥和誰都關係不好。

“不用你操心,黑麥,總歸不會和你喜歡的一個類型。”

降穀零嗤笑一聲,他早就覺得黑麥這家夥有問題,誰知道女朋友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哦?嗬。”

兩人都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而這間房間的正下方,棲川鯉走近房間後,站定原地,打了個噴嚏。

“阿嚏!”

棲川鯉吸了吸鼻子,這個房間也沒啥味道啊,怎麼突然打噴嚏了。

誰在說她!!!

******

打開陽台門,能夠隱約聽到有人在房間裡練琴,不過那個練琴的人的水平應該不是明天參與音樂盛典的人員,哦,對了,明天還是音樂學院的入學測試呢,棲川鯉趴在床上安靜的聽著,等對方一曲完畢,她眨巴了下眼睛對坐在一邊沙發上的羽賀響輔說道:

“他是不是拉錯了一個音。”

羽賀響輔點了點頭:“是的,快了半拍,錯了兩個音。”

“唔……不過也比我好。”

棲川鯉又趴了回去,整個人軟趴趴的,羽賀響輔見狀眼角彎起一抹笑意:

“如果你願意多花點時間聯係,就不會那麼糟糕了。”

棲川鯉學小提琴就是一時興起,她看到那把傳說中的小提琴斯托拉第巴力歐斯之後,為了想要摸一摸,所以才去學的小提琴,但是……

“你如果肯給我摸一摸那把斯托拉第巴力歐斯的話,我就賣力一點練習!”

她已經會很多曲子了哎!而且隻是想摸一摸,拉一拉而已嘛,又不是想當音樂家,棲川鯉鼓著腮幫委屈巴巴的,羽賀響輔知道棲川鯉的目標,當初她的母親托人讓他來教授她小提琴也是非常隨意,明明斯托拉第巴力歐斯在設樂家,請設樂家的任何一人來教授這個女孩,她都會更快的接觸到斯托拉第巴力歐斯,但是那位女士反而選擇了他這個放棄設樂姓氏的人。

他其實應該拒絕的,他不該去教導棲川鯉,他不會滿足她的願望,也不會讓她碰觸斯托拉第巴力歐斯的,那把代表不幸,詛咒,災厄的小提琴。

“不行哦,鯉醬,你起碼水平要和蓮希一樣才能讓你用斯托拉第巴力歐斯來演奏。”

棲川鯉瞪大了眼睛,整個樣子像極了炸毛的小貓一般,就差在床上蹦蹦跳跳了:

“你這是為難我!!蓮希是什麼水平,我是什麼水平!這邊德國路邊演奏的都比我好!”

設樂蓮希是羽賀響輔的侄女,是專業學小提琴的,她呢,是羽賀響輔的劃水學生,光是會拉一首曲子都是斷斷續續學了半年,她沒有被羽賀響輔嫌棄真是他脾氣好!

“那麼想拉斯托拉第巴力歐斯?”

羽賀響輔對斯托拉第巴力歐斯的感情是複雜的,但是他確實不希望棲川鯉接觸那把琴,棲川鯉不知道羽賀響輔的心思,小姑娘理直氣壯的,非常膚淺的說道:

“想啊!那可是三百年曆史的名琴斯托拉第巴力歐斯哎,在日本的,我隻聽說有兩把,如果我實在摸不到的話……”

棲川鯉笑嘻嘻的,笑的可可愛愛的對羽賀響輔說道:

“阿響,你之前說過,我生日的時候會送我禮物的吧。”

羽賀響輔覺得他能解讀棲川鯉的表情:

“你是想……”

棲川鯉捧著小臉蛋,趴在床上雙腳一晃一晃的對羽賀響輔說道:

“你來拉斯托拉第巴力歐斯給我開個小型演奏會叭叭叭。”

羽賀響輔有些哭笑不得:“你就這點追求?”

棲川鯉眨巴了下眼睛,疑惑極了:“這追求還不大麼!”

她,可是,想要天才音樂家羽賀響輔,用三百年名琴斯托拉第巴力歐斯,來給她拉個獨屬於她的小型演奏會哎!棲川鯉覺得,她很得寸進尺!

羽賀響輔站起身,拍了拍棲川鯉的小腦袋笑著說道:

“不行哦,我的禮物已經準備好了,不能換。”

棲川鯉鼓了鼓腮幫,得寸進尺發揮到極致:

“我就不能都要麼?”

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她可是大小姐!必須全都要!

“不行哦。”

“那禮物是什麼?”

“現在不能告訴你。”

“?????不會是再送我一把琴吧!”

棲川鯉想不出羽賀響輔會送她什麼哎,反正去年是一把小提琴。

“你可以期待一下。”

羽賀響輔走出棲川鯉的房間,替她關上門後,男人靠在門板上無奈的歎口氣,他可做不到呢,用斯托拉第巴力歐斯為她演奏,她該是得到祝福的。

所以,他為她寫了一首曲子,隻屬於棲川鯉的曲子。

******

任務有變,今晚就行動,目標人物不會參與明晚的音樂會,他今晚交易完就會離開德國,現場來不及布置,黑麥和波本隻能在交易之後阻斷目標人物離開的路線,按照他們狙擊的位置出現在他們規劃的道路上。

這棟酒店是絕佳的狙點,諸伏景光的狙擊點就在他定的房間陽台上,這層樓的住客幾乎都是音樂會的表演人員,所以今晚的彩排讓整層樓都空了,黑暗的整層樓是最佳的掩體,沒有人會看到陽台上匍匐著一個人,正在用來複瞄準即將到來的目標。

‘10,9,8,7,6……3,2,1。’

“砰。”

子彈飛速射出,倒計時下的路程完美無缺的到達他的射程中,但是就在射出的刹那,不知道從哪突然的光線晃了諸伏景光的眼,他的子彈穿透車窗,隻射在目標人物的腹部,不會造成死亡。

“……”

諸伏景光皺起了眉,視線轉移到了另一邊的大樓上,是那邊的某個反光晃到了他的眼,是他的錯覺麼,隻是偶然,還是確實有人在阻止他的狙擊,雖然他和零都想好了,沒有殺死目標人物之後的對策,但是心中有人阻止的話,他們的對策倒是用不上了。

一邊思索著之後的情況,一邊快速拆卸手中的槍,僅用了幾秒的時間就把來複拆成一個個部件,他合上小提琴盒後,外表看著依舊是一個正常的琴盒,男人拎著琴盒,並沒有從自己的房間裡立馬離開,而是站在陽台邊緣往下估算了一下距離,然後一手拎著琴盒,另一隻手單手撐著欄杆往下跳,僅用一隻手支撐自己全部的重量,他放開了手,任由自己下墜,然後抓住了下一層樓的欄杆。

欄杆發出劇烈的顫抖,諸伏景光此時抬起腳踩住陽台的欄杆,身子輕巧的跳進了陽台裡麵,樓下的房間陽台門沒鎖,諸伏景光快速探查了一下空無一人的房間,隻有浴室的燈光亮著,人在浴室裡。

諸伏景光不知道自己樓下的是誰,但是此時此刻,他是知道了,他認出了床上丟著的裙子,和他在下午大廳裡看到的裙子一模一樣,棲川鯉穿著的裙子,這是棲川鯉的房間。

“哢嚓。”

浴室的門從裡麵打開了,諸伏景光瞳孔猛地一縮,他把琴盒丟到了床下,但是他人是鑽不進的,他隻能躺在床的另一邊,希望少女不會走到另一邊。

“讓我看看,附近有什麼好吃的。”

棲川鯉洗完澡,吹了吹頭發後,打算等會穿的漂漂亮亮的和羽賀響輔去外麵好好吃一頓。

“德國豬肘,啊,黑森林蛋糕,肉桂派……唔……這個算了,阿響肯定不會讓我和啤酒,啤酒冰激淩這總可以吧……”

棲川鯉一邊用手機查著可以吃的美食,一邊在床上扭著扭著往床頭的方向扭去,打算開個床頭燈,省的房間太暗了。

“!!!”

在諸伏景光的視線中,一隻手伸向床頭的開關,隻要她開燈後往地麵看就會看到他這個突然出現在她房間裡的陌生人。

“啪嗒。”

房間的燈亮了,不過讓諸伏景光鬆口氣的是棲川鯉沒有往下看,她開了燈之後立馬轉了個身躺在了床上,一副趴著支撐沒力氣的樣子,愜意的躺著,不過她並不是完全的躺在床上,而是露出了半個腦袋在床外,讓自己的頭發自由的散落下來,她隨意的撩動自己略帶濕氣的頭發,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會壓到微濕的頭發,但是這對諸伏景光很無奈,少女的頭發長度正好散落在他的臉上,帶著花香的洗發露的味道就在他的鼻尖擴散。

“!!!!!”

即使再微弱的呼吸,隻要吹在頭發上,棲川鯉就能感知到,棲川鯉整個僵住了,什麼東西在床下麵!!!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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