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領證(2 / 2)

兩人高高興興地回到家,卻發現家裡的氣氛格外嚴峻。邢嶽梅給紀文冬使個眼色讓他去看爹為什麼那麼生氣。

邢嶽梅自己進到廚房找婆婆打探情況,“娘,家裡這是怎麼了?”

秦秀芸切著菜正在走神,聽到邢嶽梅的話迅速回神,對她說道:“元冬今天說不想去學校念書了,氣得你爹打了他一頓,那孩子還是不服軟。”

“啊?”邢嶽梅記得上輩子紀元冬可是上完高中到煤廠做了文職的,沒聽說過有退學這一茬啊。

“你說這孩子隻有最後一年了,他怎麼堅持不下去呢?”秦秀芸歎氣道。

邢嶽梅可不知道三弟是怎麼想的,他一直很聰明,上輩子形式緊張的時候人老老實實做個煤廠的小乾事。然後,形式明朗了三弟還是守在那個小小煤廠裡,完全不參與村裡外出經商的熱潮,直到煤廠乾不下去說要包給私人,他才站出來借錢將這個最小的廠子包下來。

事實證明 ,他的選擇是對的,到二十一世紀,鎮裡的大煤廠都停產了,三弟的小煤廠還辦得紅紅火火的,她七十歲的時候轉型成了建材公司。

隻是不知道他這會想輟學做什麼,邢嶽梅想到這裡問婆婆,“元冬輟學想做什麼啊。”

“ 他說是跟同學約好去南方做什麼。”秦秀芸說著話緊皺眉頭可見她對這事也很不看好。

邢嶽梅看婆婆拿起刀還想接著切菜,想想剛剛她走神的樣子,連忙上前搶過刀說:“娘,今天的飯我來做吧,剛好你們嘗嘗我的手藝,您去屋裡歇歇吧。”

秦秀芸被邢嶽梅推出廚房,想想自己的狀態確實不適合做飯,正好回屋休息想想這件事。

“吃飯了。”

跟平時完全不同的清脆響亮的一聲“吃飯了”讓家裡所有人愣了一下才想起這是新媳婦喊他們吃飯呢。

“爹,你看這是嶽梅第一次給大家做飯,大家臉色都這麼不好,她會誤會大家對她有意見的,有事咱們飯後再說,成吧。”紀文冬看著僵持不動的父子倆順勢勸道。

紀貴樹聽到這話臉色稍微緩和一點,給新衣服臉色看確實不行,他不看紀元冬一眼,自己轉換臉色出門。

紀文冬指著三弟的腦門,示意他快點跟爹道歉乖乖去上學。紀元冬故意把視線移開假裝看不到大哥的手勢。

紀文冬也負氣出門來到廚房幫忙端菜,看著邢嶽梅詢問的眼神,搖頭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飯後,紀貴樹此時已經平靜下來想過這件事了,也不像剛開始那麼一股腦的反對了,他說道:“元冬,你可以輟學去做這件事,但是你得先去煤廠井下做一個月的挖煤工,你一個月後還是想去,我不攔你。”

“老頭子,你怎麼能讓三兒去井下挖煤呢。”秦秀芸急道。煤廠老工人才能抗下那麼高強度的勞動,他們兒子也就每年秋收下幾天地,怎麼能乾這麼重的活。

紀貴樹不看旁邊秦秀芸著急的樣子,隻是緊緊盯著紀元冬的眼睛。

“好。”紀元冬知道爹這麼做就是想逼他就範,但他決定好的事無論如何都會做到。

邢嶽梅看著公公一句話這件事就定了下來,所有人都沒有說反對的話,知道他是這個家當家做主的人。難怪婆婆養成遇事除了慌,什麼用都頂不上的性子,公公在家裡是說一不二的,哪還需要婆婆做什麼主。

這件事就算定了下來,一家人安安靜靜的度過了這一天,各自心裡頭的想法隻有自己知道。

紀文冬曾經說過要帶邢嶽梅去看家鄉的山水,為了不浪費這次爬山的機會,天不亮他就把邢嶽梅從被窩裡拉出來,說要去看日出。

邢嶽梅揉著睜不開的眼睛被紀文冬洗了臉才完全清醒過來。

“日出我天天都能看到,不去,我要睡覺。”邢嶽梅看著窗外將將有點亮的天色,坐在飯桌前頑固抵抗。

紀文冬把一碗粥放在她麵前,“快點吃吧,吃完就走,放心看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邢嶽梅打著哈欠,端起那碗粥慢慢喝下,她此時無比懷念前世那個不懂風情的麵癱紀,至少他不會天不亮拉著他去看什麼日出。她接著打完一個哈欠,安慰自己造成的甜蜜負擔要自己承擔。

其實黑漆漆的爬山一點都不好玩,什麼風景都看不到,隻能借著晨光仔細盯著腳底的小路。

半個小時後兩人才爬上後山山頂,此時天已經大亮了,隻是太陽還不知藏在哪裡。

整個後山山坡上,山穀裡,山澗下,甚至所到之處的小路邊,都被野菊肆意的霸占了,整個世界除了亮眼的黃什麼都看不到。

邢嶽梅聞著空氣中微苦的野菊香味,看著小花瓣上新鮮的露珠,聽著清晨的各種鳥叫,覺得霎時心曠神怡,一路的疲憊都被洗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