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挑眉:“看護二皇子的人都是死的?”
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什麼東西不能放在一起吃。這些常識,主子貼身伺候的奴婢都知道。
說到底,還是容嬪與二皇子母子的性子軟弱,轄製不住底下的人。
“罷了,不說他了,把小六給本宮。”
劉嫂子聞言,趕緊把齊晟遞了過去。
已經睡飽了的齊晟被迫聽了一耳朵的八卦,覺得這宮裡的皇子過的真是一個比一個慘。
前有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的四皇子,後有時刻徘徊在生死線上的二皇子。
難不成,他的鹹魚計劃還沒有開始,就注定要夭折了嗎?
不,我不相信。
這樣想著,他咧開嘴,對這輩子的親娘露出了天真無齒的笑容。
淑妃抱著他,輕輕地拍撫,口中喃喃道:“小六乖乖,你放心,娘一定讓你無憂無慮地長大。”
*
禦醫的診斷結果,可以說是在意料之中。
因為,從前二皇子的每一次劫難,到了最後,都會以“意外”收場。
雖然無論齊覃還是太後,都覺得這並不是意外<,而是幕後之人手段高超。
但沒有證據,也沒有線索,便是身為天子,齊覃也無可奈何。
坐在下首的慧妃撥了撥手中的佛珠,問道:“陛下,太後娘娘,可還要繼續查下去。”
或許是常年禮佛的緣故,慧妃周身的氣息很是寧和,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兒,讓人聞了便覺得心靜。
此時,她修剪的纖長秀麗的眉毛微微地蹙著,眉宇間籠罩著淡淡的憂慮和憐憫。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可憐二皇子。
因著太後信佛,對慧妃一向喜愛,便是此時惱怒那幕後之人,對她也是和顏悅色。
“此事便到此為止吧,莫要再耽誤你靜修了。”
慧妃道:“為太後與陛下分憂,乃是妾的福分,又怎能說是耽誤呢?”
見她如此體貼知禮,太後不由更喜愛她幾分。
但齊覃卻不買她的賬。
他嫌棄地掃了一眼慧妃銀灰色的衣服,還有乾淨的就剩兩根簪子的頭發,不滿地說:“可是淑妃在份例上克扣你了?”
慧妃一怔:“陛下何出此言?淑妃妹妹一向處事公正,又怎會克扣妾的份例?”
“那你怎麼穿成這副樣子就來見朕?”
齊覃嫌棄地說,“你做妃子的本分,難道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給朕看嗎?”
慧妃的嘴唇動了動,辯解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齊覃又來了一波兒暴擊。
“本來長的就不怎麼樣,還整日裡糙的跟個大老爺們兒似的。你就這樣來參加宮宴,底下的大臣們看到了,誤會了朕的審美怎麼辦?”
慧妃:“…………”
她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舌頭。
“妾一心禮佛,對這些虛名,早已經不在乎了。”
“你不在乎,朕在乎啊。”齊覃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你回去吧,不會收拾就少出門。”
慧妃若無其事地朝齊覃和太後告退,帶著自己的宮娥,退出了玉泉宮。
等她走了,太後才責怪自己的兒子,“哀家知道,因著小二的事,你心裡氣惱。但你也不應該把氣撒在慧妃身上啊。”
齊覃道:“母後,您不能因為她念佛,就偏向她。您說,朕哪一句說錯了?朕從不敢奢求自己的後宮裡能有和朕一樣得天獨厚的人,但她連一個追求美的態度都沒有,這就過分了吧?”
太後:“…………”
——哀家就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勸道:“她好歹是大皇子的生母,你就算不喜歡她,總得給大皇子留幾分顏麵吧?”
也不知道為什麼,齊覃就是特彆不待見慧妃。
這點兒,連太後都無可奈何。
好在慧妃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輕易不往齊覃跟前兒湊。
“罷了,朕不和她一般見識。”齊覃道,“她既然喜歡念佛,母後再次離宮的時候,乾脆就讓她跟著,就當替兒子儘孝了。”
太後想了想,點了點頭:“如此也好。寺廟裡更清淨,想來慧妃也會喜歡的。隻是,大皇子那裡……”
“母後放心,朕還能讓人苛待了自己的兒子?”
“那就好。”
這母子二人三言兩語,便敲定了
慧妃的去處,慧妃卻還一無所知。
她回到延禧宮之後,就讓人去請大皇子過來。
皇室的規矩,凡皇子,五歲之後便要搬離母親的寢宮,統一搬到皇子所去,除了每月三次的請安,輕易不得與母親相見。
這是太-祖立國之後就定下的規矩,說是吸取了前朝的教訓,不使皇子長於婦人之手。
因著今日是六皇子的洗三禮,崇文館不上學,大皇子才得以滯留後宮,趁機見一見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