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妹妹這話說的。姐姐好好一個人,說的自然都是人話。正所謂:心中有佛,看萬物皆佛。”
她右眼一眨,衝玫嬪拋了個媚眼,笑著問道,“隻是不知,在妹妹眼中,姐姐是什麼了。”
玫嬪被她氣得直喘粗氣,咬牙道:“我隻要一看見你,心裡就隻剩下哈巴狗了。”
湘嬪臉色一僵,卻很快就調整了過來,嗔怪道:“妹妹長得這般
標誌,何出此粗鄙之語?”
玫嬪抓起《金剛經》就往她臉上砸,“g-u-en——滾!”
“哎呀呀,妹妹手下留情。”
湘嬪以與她弱柳般的身姿極端不符的敏捷速度,迅速躲開了玫嬪的偷襲,側著臉,以扇遮麵,委委屈屈地說:“姐姐一片好心,奈何妹妹……”
“滾,滾,滾!”
眼見玫嬪是真的怒了,湘嬪眨了眨眼,迅速遁走。
“啊——”
走到門外,還聽得見玫嬪煩躁的嘶喊聲。
靈兒不解地問:“主子,您乾嘛三天兩頭地招惹玫嬪娘娘?”
湘嬪回眸一眼,慵懶若垂絲海棠,軟綿綿地說:“因為,本宮無聊。而且,你不覺得,逗弄玫嬪很有意思嗎?”
像一隻時刻緊繃的貓兒一般,一逗就炸毛,張牙舞爪的,卻沒有多少殺傷力。
靈兒無語之餘,也發自內心地覺得,她家娘娘當真越來越有楚楚之姿了。
想想娘娘剛進宮那會兒,再對比現在,簡直就是假的辣眼睛。
一行人走了大約有二十幾步,湘嬪便眉心微蹙地捂著胸口,“夕瑤,靈兒,本宮累了,快來扶本宮一把。”
夕瑤:“…………”
靈兒:“…………”
——好吧,她收回剛才那句話。就算是現在,也依舊假的辣眼睛。
“是,主子。”
兩個大宮女乖乖前去救駕。
*
玫嬪可不是個會吃悶虧的人。
她雖然不知道餘貴妃為何突然針對她,但她卻知道,自己也是有靠山的人。
既然有靠山,那她為什麼不用,反而委曲求全呢?
讓綠茶把那本《金剛經》撿回來,她眼珠子一轉,便露出了笑意。
“白蓮,隨本宮去廚房。”
“啊?”白蓮小心翼翼地問,“主子,這經……不抄了嗎?”
“不抄,憑什麼她讓我抄我就得抄?”
好不容易畢業了,誰還樂意寫作業?
白蓮和綠茶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焦急之色。
綠茶勸道:“娘娘,那可是翊坤宮貴妃。若是您不抄,她就有借口責罰您。到時候,可不是抄經就能過得去了。”
“是呀。”白蓮也道,“貴妃用的還是替陛下和大晉祈福的名義,若您不抄,那就是大不敬呀。”
玫嬪遲疑:“有那麼嚴重嗎?”
“有。”
兩個大宮女同時嚴肅地點頭,表示了肯定。
她們跟隨玫嬪這麼久了,也看出來了,她們這位主子,大概在家就是嬌生慣養的,雖然心地善良,待她們極好,但對一些規矩和常識,卻不清不楚的。
兩人並不想再換一個不知道怎麼樣的主子,因此時常提醒描補。
玫嬪有點兒慫了。
她雖然對古代的律法不了解,但“大不敬”是什麼樣的罪名,她還是從影視劇裡了解過的。
就比如她這個宮妃,輕則一杯鴆酒,重則牽連全家。
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到底是去了她現代的身體,還是徹底消散了。
她心裡本就有愧,若是再牽連了原主的家人,那可真是萬斯難辭其咎了。
白蓮和綠茶見她低頭沉思,就知道這一回是勸住了,都不由鬆了口氣。
“主子,”綠茶商議道,“奴婢幫您鋪紙研墨?”
“不,”玫嬪猛然抬
頭,“還是先去小廚房。”
“主子?”
兩個宮女的麵色都變了。
——不是已經勸住了嗎?
見她倆這副神色,玫嬪笑著白了她們一眼,說:“等我先給淑妃娘娘做兩樣糕點,綠茶拿著到鐘粹宮替我賠罪,這幾天我怕是不得閒,不能陪娘娘說話了。”
兩人眼睛一亮:這個可以有。
哼!
玫嬪得意地抽了抽鼻子:本宮也是有大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