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這趟活兒咱們就白乾了?”眨巴眼睛那個最關心的是錢。
為了這趟活兒,他們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踩點兒,準備了一天一夜。如今眼見就要見收益了,賣家卻突然不願意配合了。
這種事兒,換誰忍得了?
很顯然,他們的老大也忍不了。
“呸!”老大吐了口口水,冷笑道,“咱們道上混的,哪有白讓人使喚的道理?那小娘們兒毀約不要緊,那小子不是已經抓住了嗎?看他穿得人模狗樣的,家裡必定不缺銀子使喚。叫他給,也是一樣的。”
這句話就像是那暗夜裡的指路明燈,一下子就把幾個綁匪的心,都給照得亮堂了起來。
“對,就叫那小子給!”
“不錯,不錯。”
“……”
還有趁機拍馬屁的。
“還是老大有辦法。”
“跟著老大混,果然吃不了虧。”
“…………”
跟人做交易,他們是頭一回。
可這頭一回,他們就被人給涮了。
但是綁肉票,卻是他們的老本行了。
幾個人又等了半個時辰,待看見一個少年公子領著一群健壯的家丁進了珍寶齋,先前進了珍寶齋的步然和那公子哥兒一起走了,他們就確定了,真的被人給涮了。
哪怕已經有了打算,一群人還是忍不住破口大罵,把騙他們的那個小娘們罵得狗血了噴頭。
老大沒有說話,等兄弟們發泄夠了,他才一槌定音,“走,回去找那小子。”
一行人躲避著街上的熱鬨,在各胡同裡七拐八彎的轉了許久,才推開了城北的一處用木頭圍成柵欄的茅草房子。
“老大,你們回來了?”
有個獨眼迎了上來,一邊問一邊往老大身後看。
老大道:“彆看了,咱們叫人給耍了。”
“什麼?”獨眼的嗓門一下子就尖利了起來,“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耍老大你!”
老大“哼”了一聲,沒有再多糾纏這件事,而是問獨眼,“那小子呢?”
“在屋裡捆著呢。”
獨眼領著老大進了屋,果然就看見齊述穿著裡衣,被捆著手腳,丟在一堆茅草上。
至於他身上的杭繡衣裳,早就被獨眼扒了下來,好生收起來了。
——那可值好幾十兩銀子呢。
老大看了一眼,問:“藥效還沒過?”
“嘿嘿。”獨眼笑道,“這不是怕他半道醒了麻煩嘛,就把藥多喂了他一點兒。”
老大正準備說“把他弄醒”,就聽見一個乾啞的聲音說:“你真是不會過日子,配藥不要錢的嗎?”
跟進來的眨巴眼下意識地附和:“刀哥說的對,真不會過日子,配藥不要錢的嗎?”
刀疤臉一臉莫名,“我沒說話。”
“啊?那是誰說的?”
那個乾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是我。”
幾人巡聲望去,卻見被他們綁來的那個少年不知道時候已經醒了,剛才說話的就是他。
老大笑道:“醒了?醒了正好。”
那獨眼“嘿”了一聲,說:“賣藥的不是說吸兩口暈兩個時辰嗎?怎麼這會兒就醒了?”
齊述忍不住說:“這還不簡單,你被賣藥的給哄了唄。你得去找他,叫他賠你錢。”
獨眼聽得連連點頭,“有道理。”
老大不忍直視地照著他後腦勺拍了一下,“咱們是綁匪,注意點形象!”
“不是,老大,這小子說的的確有道理呀。”獨眼摸著後腦勺爭辯道。
老大又拍了他一下,斥道:“快去拿紙筆來,叫他給家裡寫信,送贖金來。”
一提到“贖金”倆字,獨眼也不爭辯了,屁顛屁顛地去拿紙筆了。
齊述震驚了。
“贖金?什麼贖金?”
刀疤臉和眨巴眼嘿嘿笑著對視了一眼,眨巴眼獰笑著說:“你還沒看出來?我們都不是好人。”
齊述動了動身子,發現動不了。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綁結實了。
“你們……你們……”他又驚又怒地質問,“你們哪個把我的衣服脫走了?那可是新衣裳,我今天剛穿上的!”
老大:“…………”
刀疤臉:“…………”
眨巴眼:“…………”
三人麵麵相覷了一陣,眨巴眼指著自己的腦殼問:“他這裡,不會是有問題吧?”
——都做了肉-票了,還有心思管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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