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一家人用了晚膳,沈介給父母昏定之後,就歡歡喜喜地各自去休息了。

但是第二天,沈介終究是沒有去成莊家。

因為,暨陽侯不知怎麼地得到了消息,一大早就派人到沈家來,說是夫人想大兒子了,要接沈介過去團聚。

沈家三口的臉幾乎是以一模一樣的速度,拉成了一模一樣的弧度。

很顯然,他們對此都不樂意。

偏那暨陽侯府派來的二管家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幾乎是用下巴看人,嘴裡陰陽怪氣地催促,“沈公子快著點兒吧,若是讓我們夫人等急了,小的可沒好果子吃。”

說這話的時候,二管家用眼角的餘光睨著沈願,顯然是在威脅他:彆惹得侯爺動怒。

沈願慫了,敢怒不敢言。

莊氏倒是不慫,但她怕自己開口,給家裡招了禍,也隻得忍了。

見製住了他們夫妻,二管家頓時就得意洋洋,覺得自己回去以後,可以和其他人好好吹噓一番了。

——什麼朝廷命官,還不是得在他這個下人麵前俯首帖耳?

“嗬。”

忽聞得沈介輕笑了一聲,二管家登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但他很快就把那股感覺給驅散了,看似卑躬屈膝,實則滿心看好戲的對沈介說:“沈公子,候府的馬車已經在外麵了,您請吧。”

見他竟然敢對沈介無禮,莊氏當即就是麵色一變。如果不是沈願及時拉住了她,她怕是就要喝罵出聲了。

沈介對二娘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彬彬有禮地對暨陽侯府的二管家說:“好叫管家得知,昨日散學的時候,我們殿下分派了差事下來。所以,今日怕是勞煩管家白跑一趟了。”

聽到是皇子有吩咐,二管家一呆,臉上立刻就露出了苦色,方才的趾高氣昂,就像是被針戳破了的氣球,一下子就癟了。

“沈公子,夫人日夜思念公子,還望公子體諒夫人的一片慈母之心呐。”

這還算句人話。

隻是,沈介卻不為所動。

他是心寬脾氣好,不愛和人計較。但他卻不是個軟麵包子,隨便誰都能拿捏一二。

他很清楚,二管家之所以慫的這麼快,無非是因為知道侯府得罪不起皇子。

而若請不到自己,侯夫人雲氏肯定會不高興。

而雲氏不高興了,因辦事不利而惹得雲氏不高興的二管家,就難逃暨陽侯的責罰。

沈介更清楚,就算自己如今改口,答應去暨陽侯府,二管家也不會對自己有絲毫的感激。

他隻會更怨恨自己,甚至變本加厲地在背地裡詆毀自己一家。

所以,沈介說了有事,那麼今天就算是沒事,他也會給自己找點事出來。

二管家又求了幾句,見沈介是鐵了心不肯去,就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拱手道:“沈公子好自為之,小人告退了。”

沈願的汗已經下來了,但為了不給兒子丟麵子,他忍著沒有說話。

可是,等那二管家一走,他就忍不住身子一軟,癱在了椅子上,口中唉聲歎氣道:“這一回,暨陽侯一定要大怒了。唉~”

“啪!”

莊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霍然起身,指著沈願的鼻子大罵:“那侯府裡一個下人,就敢對著你兒子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你竟然還想著暨陽侯會不會動怒。沈願,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沈願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好半晌,他才道:“我知道自己沒本事,總是連累得你們娘倆兒向彆人低頭。隻是,形勢比人強啊。”

人家暨陽侯是天子的寵臣,他沈願又算個什麼東西呢?

為官這麼多年,一直不上不下,不高不低的。

今日兒子倒是一時痛快了,可若暨陽侯一怒之下,弄得他丟了官,他們這一家子又該怎麼辦呢?

沈願憂心忡忡,沈介卻是成竹在胸,安撫他,“爹,你彆急,他不敢的。”

以往是他年紀小,臉皮薄,用六殿下的話說,就是無謂的自尊心太盛,才會在暨陽侯那裡處處受製。

事實上,仔細想想就知道了,他們固然是有求於暨陽侯,暨陽侯又何嘗不是有求於他們?

隻要暨陽侯一日還在乎雲氏,一日想讓雲氏開懷,就不能把沈家往死裡得罪。

若不然,真逼得沈介魚死網破了,他怕是一輩子也彆想雲氏給他好臉了。

父母那一輩的事,他也了解過,父親沈願也並不瞞他什麼。

在他看來,兩個人都有不是的地方。

因著父親的緣故,他忍讓了這麼多年,心裡也不是不厭煩。

所以,今日鬨了這麼一出,沈介心裡其實是很痛快的。

他說:“我先陪二娘去看望外祖母,爹你就在家等著。到不了明天,那二管家就得來負荊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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