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連二兩(已修改)(2 / 2)

到了乾清宮門前之後歐,胡禦醫先看到的不是天子,也不是被幾個皇子圍著的六皇子,而是孤零零坐在那裡的二皇子。

被二皇子無意間坑了一回之後,胡禦醫已經對他產生了心理陰影。

雖然斷的那條腿已經好了,可是再看見二皇子,他還是覺得曾經斷腿的地方隱隱作痛。

“給陛下請安。”胡禦醫儘力忽略二皇子。

齊覃不耐煩地催促:“好了,快去看看老六。”

“是。”

胡禦醫起身,快步走到皇子紮堆的地方,“諸位殿下,請讓一讓。”

四皇子3聞言,急忙起身讓開,讓胡禦醫進去了。

胡禦醫的身形微微一頓,邊若無其事地蹲下身,給六皇子診脈了。

然後,他一摸脈象,就明白四皇子方才為何特意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拜托胡禦醫了。”

因為,六皇子根本就沒事。

見他不說話,五皇子焦急地問:“胡禦醫,我六弟他怎麼樣了?”

怎麼樣?

好的很,簡直身體倍棒!

但麵對好幾雙擔憂的眼睛,胡禦醫不能實話實說。

他還不想一下子把所有的皇子都得罪了。

他看了看眼珠子不住轉動的六皇子,又看了看離的最近的桌子上那寥寥無幾的狗爬字,決定睜著眼說瞎話:“陛下,六皇子這是勞累過度,才會猝然暈厥。”

齊覃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勞累過度?猝然暈厥?”

齊覃“嗬嗬”了兩聲,淡淡道:“那就給他紮幾針,先把他刺激醒了再說。”

四皇子3瞳孔微縮,急忙低下了頭,以免被人察覺到了他的異色。

同時,他心裡也暗暗擔憂,怕六弟忍不住露出了破綻,會引來盛怒的父皇更重的責罰。

胡禦醫怔了一下,強忍住了去看四皇子的衝動,隻得拿出了銀針,在齊晟的人中上輕輕紮了一下。

齊晟借機悠悠轉醒,喃喃道:“我這是怎麼了?”

“六弟,你醒了六弟?”五皇子是真喜極而泣,用力拍著齊晟的胸脯,“太好了!”

“咳咳咳……”

說來也是齊晟該倒黴,五皇子拍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嘴裡剛好有口水流到了喉嚨口,被五皇子一拍,嗆著了。

四皇子3急忙把五皇子拉開,略帶責備地說:“五弟,你小心一點,六弟才剛醒。”

五皇子訕訕地收回了手。

齊晟借著四皇子的手站了起來,順便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意。

不過,他還沒忘了凸自己的病弱人設,一手捂著額頭,嘴裡“哎喲,哎喲”的。

後世稍微有一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人體構造最複雜的地方,就是大腦。所以,最難看透的病,就是頭痛。

就算後世有那麼多的精密儀器,醫生也不敢說能看透所有頭疾,更何況是這個時代全靠經驗積累的大夫?

所以說,如果要裝病的話,最好就是裝頭疼。

齊覃冷眼看著他,並不出聲,直到齊晟自己“哎喲”的尷尬了,在四皇子的攙扶下朝他行禮,“父皇,兒子無狀,還請父皇恕罪。嘶~哎喲!”

齊覃:你裝,你再裝。朕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胡禦醫,老六怎麼樣了?”他根本就懶得搭理齊晟,直接去問胡禦醫。

“呃?”胡禦醫的眼神飄忽了一下,說,“臣看六殿下似是頭痛,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五皇子聞言,連忙替六弟“求情”:“那父皇,就由兒子送六弟回去休息吧。”

齊覃無語地看了一眼機靈的不合時宜的五兒子,對胡禦醫道:“既然有病,那就得開藥。胡禦醫,你就在這裡,給老六寫個藥方吧。”

這倒是沒什麼為難的,哪個大夫不會開幾副太平方呢?

胡禦醫當即就著齊晟用剩下的筆墨,筆走龍蛇,寫了一副溫補的方子。

“照這個方子抓藥,三碗水熬成一碗,每日早晚各一頓就好。”

因著六皇子年紀小,他各種藥都斟酌了份量,絕對不會出現虛不受補的情況。

“多謝胡禦醫了。”

四皇子正要替齊晟接過藥方子,就聽齊覃道:“藥方拿來,給朕瞧瞧。”

一瞬間,齊晟覺得自己頭皮都炸了,不好的預感接踵而至。他可憐巴巴地看了四皇子一眼,求救之意溢於言表。

四皇子3歎了一聲,硬著頭皮說:“父皇,既然已經有了藥方,還是快讓六弟回去抓藥煎服的好。病痛之事,拖不得。”

齊覃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心驚肉跳之後,才慢悠悠地說:“朕看老六得的是慢病,早一時晚一刻的,也沒什麼要緊。藥方拿來,給朕看看。”

胡禦醫哪敢再耽擱?隻得將藥方奉上。

齊覃接了過來,隨意掃了兩眼,見都是些溫補的藥,心裡就更有底了。

“胡禦醫,朕看這方子上少了一味藥,還是得添上的好。”

胡禦醫一怔,拱手道:“請陛下指教。”

齊覃似笑非笑地看著齊晟,一字一句地說:“藥方也不必大改,隻每副藥加黃連二兩即可。”

齊晟:???

作者有話要說:齊晟:這話,一聽就是親爹才說得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