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隻需要適時地推上一把,就可以讓大皇子在最得意的時候,一無所有。
*
齊晟在禮部邊看卷宗,邊看字識圖,看得很嗨皮。
這日子過得一嗨皮,就很能理解什麼叫做“白駒過隙”。
幾乎就是轉眼之間,就是又一個年底了。
自從齊晟的蹴鞠聯賽辦完之後,朝堂上彈劾太子一黨官員的聲音就沒有停過。
而天子也一反往常儘量包容支持太子的態度,一句“嚴查”,不知道讓多少官員落馬。
大皇子和他的支持者歡欣鼓舞,根本不用彆人挑動,就自動自發地加入了彈劾的隊伍。太子可謂是焦頭爛額。
縱然有許多支持正統的清流為太子張目,但天子的心已經不在他太子身上了,他們越是為太子說話,天子就越發地冷待太子。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年底。
眼看馬上就要過年了,依照慣例,如果不是特彆要緊事情,各部都會默契地壓到年後再上報,就是為了讓天子過個好年。
如果說,前幾個月,朝堂一直像是一口沸騰的大鍋的話,隨著年關將近,這口鍋裡的滾油,就是突然冷卻了,再不聞一絲“滋滋”聲。
太子大大地鬆了口氣,但齊晟的好日子卻是到頭了。
往年這個時候,齊晟都是在崇文館裡期盼放假的角色。
但今年不一樣了。
今年的齊晟不但已經得封王爵,還已經入朝聽政了。
更有甚者,不管當初是什麼緣由,他如今也是在禮部行走的一員了。
過年的時候,哪個部門最忙?
不外乎太常寺、鴻臚寺還有禮部了。
太常寺負責朝中各項祭祀,禮部就是負責各種祭文。
原本齊晟在禮部行走,應該是很輕鬆的。
因為寫祭文這回事,誰也信不過“不學無術”的睿王呀。
但親爹是誠心不想看他清閒,眼睛都不眨,就給他調派了個差事。
——協助鴻臚寺卿,接待番邦使者。
是的,沒錯,他被天子一句話,借調到鴻臚寺了。
唯一能讓他感到安慰的,是五皇子也一起被皇帝爹打包送過來了。
他正想著呢,就聽見五皇子感歎道:“如今唯一還能讓我感覺到安慰的,就是六弟你也來了。”
齊晟:“…………”
——要不要這麼心有靈犀呀?
見齊晟不說話,隻是表情有點古怪地盯著自己看,五皇子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當著當事人的麵說不太好。
他乾笑了兩聲,就自以為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六弟,你說我們要不要準備什麼?”
“有什麼好準備的?”
齊晟就當沒看出他的窘迫,特彆光棍地說,“這種事情,鴻臚寺幾乎年年都乾,早就有一套固定的流程了。”
五皇子道:”道理我都懂,但你我新官上任,總得點他幾把火吧?”
齊晟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很想告訴他:五哥,你這樣的思想,很炮灰呀!
但是,他並不想被五皇子長篇大論地教導何為“兄友弟恭”。
所以,他果斷選了一個實際的問題拋過去,“你的卷宗已經看完了?”
“啊?”
五皇子呆住了,“卷宗?我為什麼要看卷宗?”
齊晟語重心長地說:“毛爺爺說得好,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咱們初來乍到的,什麼都沒弄清楚呢,就貿然指手畫腳,這新官上任的火,燒得起來嗎?”
五皇子沉思了片刻,點了點,“不錯,你說得很有道理。不過……這毛爺爺又是哪位先賢?”
齊晟:“……這不重要。”
——我要怎麼跟你解釋,這是我大種花的偉大領袖?
“無論在什麼地方,想要做出成績,都不能操之過急。最少,也得等自己把周圍的環境都弄清楚了再說。”
齊晟覺得,他應該可以糊弄過去了。
可是他卻忘了,五皇子是個較真的人。
“這怎麼就不重要了?”
五皇子不樂意了,“能說出這種話的人,應該不是無名之輩。而我卻聽都沒有聽說過,這還了得?”
齊晟:“……不是,你什麼時候這麼勤奮好學了?”
五皇子表示:你要是這麼問,那我可有話說了。
“這不是好學不好學的問題,是你說話不說清楚的問題。六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人人說話都不說清楚…………”
齊晟……
齊晟乾脆不搭理他,並開啟了人工自動屏蔽係統,低頭翻看鴻臚寺的卷宗。
作者有話要說:齊晟:技能點都是逼出來的。
PS:新封麵已經請大神做了,等做好了就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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