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有彆的。”
瓦剌王伸著脖子等他的下文。
可是,大王子卻是戳一針才動一下。方才的問題他已經回答了,且說得還都是大實話。
所以,多的他就不想說了。
瓦剌王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壓下跳起來打他一頓的衝動,略顯暴躁地低吼道:“打探到了什麼,你倒是說呀!”....
“哦。”大王子還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他有個族兄,是睿王殿下的門人。”
“睿王?”....
聽見這個熟悉的名號,瓦剌王覺得,這可真是緣分。
——孽緣!
“就是哄了岱欽十幾匹好馬的那個睿王?”
大王子嫌棄地皺了皺眉,鄙視道:“岱欽自己不是說了嗎,那不是哄。他自己蠢,還能怪彆人忍不住坑他?”
瓦剌王:“…………”
——心梗得都要窒息了。
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一天死了,肯定是被自己這個大兒子給噎死的。
“行了,行了,你快滾吧,老子不想看見你!”
大王子翻了翻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後就雙臂交叉,行了個禮退下了。
不多時,大閼氏回來了,見他一個人梗在那裡生悶氣,便笑著問:“這是怎麼了?”
瓦剌王氣得直喘粗氣,“這個老大,真是越來越沒個人樣了。”
“原來是大王子來過了。”
大王子是前頭那個大閼氏的兒子,而前頭那個大閼氏是她的親姑姑。
也就是說,大王子雖然明麵上算她的兒子,實際上卻是她的表弟。
這個表弟的性格一向古怪,但對她和她的幾個兒子卻還是不錯的。
....
因此,大閼氏也常投桃報李,在瓦剌王麵前替他說話。
但是今日,她卻是注定沒功夫管大王子的事了。
大閼氏笑著讓女奴端來了馬奶酒,不經意地一低頭,就看見了那一整套的玻璃盞,“喲,這不就是岱欽帶回來的那種玻璃盞嗎?這麼多?”
見大閼氏滿臉的驚豔癡迷,瓦剌王不免得意起來。
他假裝不滿地說:“這一套雖然是整齊的,但杯子也太小了點。我一個大男人,用這麼小的杯子,一點都不豪邁!”
他的本意,是想聽大閼氏誇讚他幾句的。
哪知道,大閼氏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就說:“大汗用著是小巧了些。不過,我們女人用著倒是正好。”
說完這句,她根本就不給瓦剌王反應的時間,連盒捧起來,轉身就走,“既然大汗看不上,那我就拿走了。”
“誒,你回來。”瓦剌王急忙喊她。
但大閼氏腳下如飛,全當沒聽見,很快就沒了蹤影。
瓦剌王爾康手:你好歹給我留一個呀!
好在這個時候,岱欽來了。
“父王,父王,我聽說中原來的商人送了你一整套玻璃盞?快叫我看看。”
看見這個很好騙的小兒子,瓦剌王眼睛一亮,慈愛地說:“是呀。一整套呢,一共有八支。”
“八支?”
岱欽吃驚地瞪大了眼,然後就忍不住酸了起來,“我才有兩支。”
瓦剌王依舊慈愛地笑著:“父王老了,要那麼多好杯子,也用不完了。所以就想著給你六支,自己留下兩支。”
“真的?”岱欽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親爹。
對上兒子澄澈的眼神,瓦剌王不由地生出了一咪-咪的愧疚。
但是,想到自己被大閼氏無情劫走的八支玻璃盞,他的心腸又硬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
瓦剌王笑眯-眯地說,“父王什麼時候騙過你?”
岱欽仔細想了想,還真沒有。
於是,他便歡喜了起來。
這時,又聽見瓦剌王說:“雖然這一次商人送的,和你那兩支不一樣,但還是一樣的漂亮。”
岱欽耳朵一動:不一樣?
那豈不是就不成套了?
他眼珠子一轉,就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諂媚地湊到瓦剌王身邊,”父王,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把我那一對給您,您乾脆把八支全給我吧。咱們換換。”
瓦剌王心下一鬆,笑罵道:“你這小子還想要成套的,也太貪心了吧?”
岱欽嘻嘻一笑,自顧自地說:“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拿我那兩個。”
話音未落,他一溜煙兒就跑了。
不多時,他就拿著自己那一對玻璃盞回來了,“父王,給您。”
瓦剌王拿到一對玻璃盞之後,就笑眯眯地對岱欽說:“那一套,你母親已經幫你拿回去了,你去找你母親拿吧。”
“阿娘已經替我拿走了?”
岱欽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對呀。”瓦剌王麵不改色,“你阿娘說,她先拿回去看看,讓你自己去找她要。”
岱欽歪著頭思索了片刻,覺得沒什麼毛病,就“哦”了一聲,興衝衝地去找大閼氏了。
直到確定岱欽真的離去了,瓦剌王才緩緩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自語道:“本王現在才發現,有一個傻兒子,也不是半點好處都沒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齊晟:岱欽小王子人美心善。
瓦剌王:小兒子仁孝無雙。
岱欽:總覺得你們在罵我,但我沒有證據。
大閼氏:這傻冒絕對不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