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嗬!”齊晟驚奇地說,“這回竟然用對了。”
雖然被誇獎了,但齊述卻一點都不高興。
“哎呀,跟你說正事呢,你還能不能正經一點了?”
管裡左右看了看兩人,覺得此時此刻,終於是到了自己表忠心的時候了。
“殿下。”
他斬釘截鐵地說,“小人回去之後,就修書一封給家父,讓他派三弟來接手我手裡的茶葉生意。殿下何時需要小人去收購羊毛,小人就何時啟程。”
“好,”齊晟讚賞道,“爽利!”
齊述卻是恨不得跳起來爆打他一頓。
....
——你這樣,弄得我很被動啊。
但管裡已經這樣說了,他要是再瞎比比,無疑就會得罪了齊晟。
就算齊晟心胸寬廣,不和他計較,日後再有機會,恐怕也不會給他了。
而且,先前齊晟也說了,如果這件事辦成了,世子之位唾手可得。
在心裡權衡了一番,又自我激勵了一番,齊述也改了口風,“行吧,雖然不知道六弟收購羊毛有什麼用,我去就是了。”
他的態度,還算誠懇。
齊晟也不介意再給他吃一顆定心丸。
“你們放心,這件事,已經是在天子那裡過了明路的了。”
聽見“天子”這兩個字,兩人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
“天……天子?”齊述的舌頭差點打結了。
齊晟肯定地點了點頭,對管裡道:“原本,本王是打算叫你推薦幾個做綢緞布匹生意的商人的。但轉念一想,現找來的人,哪裡有你忠心耿耿?索性就一事不煩二主了。”
齊晟這幾句話,可比“天子”給管裡的激勵更大。
畢竟,天子對管裡來說,太遙遠了。他也就是在那次聯賽開幕式上,遠遠地看過一眼而已。
他和齊述不一樣,齊述得了天子的看重,就能直接從天子那裡得到好處。
可是他不過就是一介商賈,就算是偶爾辦好了一件差事,上達了天聽,天子也不一定會記住他這麼一號小人物。
想也知道,睿王殿下還不是太子呢,就有一大群人爭著搶著替他辦事,更何況是天子?
所以,比起在得到天子的青睞,管裡更傾向於從睿王殿下這裡取得更多的信任。
這樣的話,等將來睿王殿下一飛衝天,絕對不會虧待他的。
如今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報,管裡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十分亢奮。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竭儘全力,把殿下交代的差事辦好。”
“本王自然是相信管郎君的能力的。”
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事情交給他。
原本,齊晟是隻準備改進一下紡織技術的。
但在被天子召見過之後,他又改變了主意。
——既然有了紡織機,何不一步到位,再弄出一個羊毛脫脂技術,對瓦剌施行經濟製約。
至於羊毛脫脂技術從哪裡來,有玫妃娘娘這個理工科的大拿在,完全不用擔心。
果然,玫妃前腳知道了他的需求,後腳就讓人把全套的圖紙給他送來了。
順便,還讓人給他帶了三個字:好好乾!
傳話的小太監把玫妃那首長鼓勵戰士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齊晟啞然之餘,不由失笑。
“回話給玫妃娘娘,就說我會的。”
那小太監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就急忙回去回話了。
然後,齊晟就帶著一摞圖紙,到乾清宮去求見天子了。
聽了齊晟的解說之後,齊覃也難得地顯出了遲疑之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
齊晟道:“用玻璃盞換馬不太靠譜。瓦剌人又不傻,不可能把大量的良駒拿來換奢侈品的。所以,與其想著從瓦剌多弄馬來,還不如讓瓦剌人自動自發地少養馬。”
齊覃:“你不是說他們不傻嗎?”
“是呀。”
齊晟說,“所以,我們這回遞上的不是包裹著毒-藥的蜜糖,而是純蜜糖呀。”
隻是,如果瓦剌人自己吃多了糖,再也吃不起苦,可就怪不得他們了。
很顯然,這一點,齊覃也想到了。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你說的那個羊毛毯,就算再好,日後越來越多的話,咱們大晉也消耗不了吧?”
中原之地說是人口稠密,但那隻是相對的。
實際上,那個年代的人口,撐死了又能稠密到哪裡去?
“我知道呀。”
齊晟完全不覺得這是個問題,“咱們大晉消耗不了,可以再賣回瓦剌去嘛!”
隻要把羊毛脫脂技術和紡織技術牢牢抓在自己手裡,瓦剌人想要羊毛毯,可不就得乖乖地從大晉這裡買?
至於他們會不會當這個冤大頭的問題,根本不用問。
奢侈享樂本就是人的天性,瓦剌人就不想用好東西嗎?
他們隻是沒有而已。
齊覃隻是一時進入了思維
盲區,被齊晟一言道破,他也反應了過來。
“行啊你小子,不愧……”
“不愧是您的兒子,對吧?”....
被搶了話頭,齊覃臉色一黑,狠狠瞪了這個不孝子一眼。
但瞪完之後,他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齊晟:反正都是要變成被捎帶的,這回我乾脆自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