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太後越哭越咽氣,蓮花姑姑一邊給太後擦眼淚,一邊勸慰太後,還得兼顧著給天子使眼色,叫天子趕緊哄哄。
“主子,您年紀大了,可經不起這樣哭。”
....
聽聽,這話是勸太後的嗎?
這不擺明著是說給天子聽的,催促他趕緊哄人。
齊覃無奈,隻能給田保使眼色,讓他趕緊把齊晟給叫過來。
而他自己,則是接連賭咒發誓,絕對沒有再換繼承人的心思。
太後聽得將信將疑,“罷了,這都是朝堂上的事,我老婆子也不懂,也管不了。我隻問你,桓兒和小律,你什麼時候放出來?”
朝堂上的事她管不了,但她老婆子心疼自己孫子,彆人也管不了。
齊覃神色一僵,“這個……暫時放不了。”
....
“什麼放不了?”
太後又炸毛了,“是不是朝堂上那些大臣們壓著不許放?小律和桓兒都這麼慘了,他們還想怎麼樣?非得把老身的孫子給逼死嗎?”
“母後!”
齊覃突然發現,懂得太多,野心勃勃的後妃固然讓人頭疼,像他母後這樣,完全不懂朝中事的,更讓人心梗。
他覺得自己是應付不了了,還是等老六過來應對吧。
這樣想著,他突然捂住嘴,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皇帝,你怎麼了?”太後嚇了一大跳,立馬就把什麼大皇子、三皇子都拋到腦後去了。
她是心疼孫子,但她更心疼兒子。之所以心疼蘇孫子,那是因為孫子是兒子的兒子。
“快,快坐下。”太後說著,就掙紮著要起身,親自去扶他。
齊覃一看:喲,演過頭了。
他可不敢勞動老太後,趕緊就止住了咳嗽,略顯虛弱地說:“母後彆急,朕也就是一時情急,嗆住了。現在已經好多了,好多了。”
太後尤不放心,“真的?”
“真的,真的。”
太後看了他一陣,轉頭就叫蓮花姑姑去請禦醫了。
齊覃為了讓她放心,也就沒攔著。
他這會子,就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等拖到齊晟來了,他也就順勢解脫了。
齊晟那邊剛有了點進展,還沒高興完呢,就被田保派來的小太監叫走了。
路上讓張起麟問什麼事,那小太監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隻是催促,“殿下,咱們快走吧,總不好讓陛下一直等著。”
張起麟沒問出來,苦著臉看向齊晟。
齊晟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不用問了。
天子如今在壽康宮,卻說有要事,火急火燎地派人來找他。
派出來這個小太監,看神色也並不嚴峻,這個“大事”應該也不是什麼軍國大事。
想來也是,天子一向不愛後宮乾涉前朝事,又怎麼會在壽康宮和他說軍國大事。
那麼,讓這小太監這麼尷尬為難又著急的,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天子惹惱了太後,叫他去救場的。
“嘿、嘿、嘿……”
齊晟幸災樂禍地笑了笑,嚇了那小太監一跳,“殿下,您怎麼了?”
“沒,沒什麼,咱們快走吧。彆讓父皇等急了。”
最後一句,他的語氣特彆古怪,好像帶著莫可名狀的遺憾。
話說,他是真的挺遺憾的。
他這會子是真的想找借口拖一會,等自家父皇在太後那裡吃夠了苦頭,他再閃亮登場。
——誰讓父皇最近變本加厲地壓榨他的!
隻是……
唉,想想父皇在對待他時的小心眼兒,齊晟立馬就慫了。
自己今天要是敢在這上頭掉鏈子,回頭父皇一準在彆的地方找補回來。
如今自己大了,寫的字也能見人了,父皇是不會罰他寫字了。
不過,每天被一堆又一堆的奏折壓著,也很苦逼呀。
奏折這種東西,自然是能不增加,就不增加得好。
想到這裡,齊晟打了個寒噤,自己反倒催促起那小太監來,“快點,快點,讓父皇久等了不好
。”
“誒。”
小太監應了一聲,趕緊跟上。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睿王殿下的心情很複雜,很複雜很複雜。
小太監不明白,小太監很疑惑,小太監不敢說,小太監不敢問。
</>作者有話要說:齊晟一號:好想皮一皮。
齊晟二號(從奏折堆裡抬起頭):不,你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