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1 / 2)

時間連續過了好幾天,禪院甚爾也沒有出現。而這段時間裡,花梨純擔負起了照顧惠的任務,接送他來去幼兒園,並且負責一日三餐。

在惠來到星野社的當天,花梨純在出版社裡擴建了一個房間,用來當作他的臥室。在她問起惠想要什麼家具的時候,他輕聲說:“隻要有床就好了。”

“書桌和衣櫃呢?”花梨純問,“還有電腦、電視什麼的……男孩子的話應該還會喜歡高達模型之類的玩具吧?”

“那些都不需要。”惠搖了搖頭,“桌子、電腦和電視樓下都有,而且我也沒有多少衣服,不需要特意準備衣櫃。”

“而且……”他垂下頭,“說不定過兩天,那個人就要來帶我回去了。”

“……”

這個孩子太過謹慎和理性了,這些特征本不該在這種年紀的孩子身上存在。而且禪院甚爾是惠的父親,假如他要帶走惠,花梨純也沒有立場去阻止他。

但即便惠這樣說,花梨純還是準備了桌子和衣櫃等家具,還在衣櫃裡放了一批衣服。

晚餐的時候,惠見到了除了織田犬以外的其他不做人老師。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對星野社的狗狗生態露出過度的驚訝,隻是目光少有地有點好奇。

文豪狗勾們卻表現得更加直接。狗子們排著隊走過來,嗅了嗅有些緊張的小男孩。

好幾個或大或小、顏色不一的狗鼻子從四麵八方圍過來,有的還挨到了自己的身上,惠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他鼓起勇氣抬起手,輕輕碰了碰正前方的安吾犬。黑白花狗子下意識地一抖,令惠立刻把手縮了回來,臉卻有點發紅。

安吾犬吃了一驚,卻並沒有對孩子生氣。嘴邊帶著黑痣一樣毛色的狗狗正了正被碰歪的小領帶,禮貌而莊重地衝著惠點了點頭,引來他小小的吸氣聲。

不遠處,織田犬帶的幼犬們興奮地看著惠,躍躍欲試地想把他發展成新的玩伴,但又帶著幾分剛見麵時的緊張與忐忑。

頭一次來到星野社的小男孩與星野社的狗狗老師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

一周後的夜晚,花梨純被枕邊狗子們的躁動驚醒。

她坐起身,意外地發現太宰犬正靜靜地坐在被子上,一雙眼睛毫無睡意。而中也犬已經跳下了床。小小的狗子站在房間門口,身上凶悍的氣勢放出到極致,脊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花梨純屏住呼吸站了起來,將掌機牢牢握緊、藏入睡衣口袋。

意識到花梨純打算做什麼,太宰犬一口咬住她的衣袖,用力拽著她,不想讓她出門。

“沒關係。”她小聲說,“我去看看,沒問題的。”

又安撫了一下氣勢洶洶的中也犬後,花梨純出了房間。

從最高的四樓一路往下,路上花梨純看見了被驚動的文豪狗狗們在黑暗中亮起的眼睛。而惠並沒有出來。和敏銳的文豪狗狗們不同,男孩睡得很安穩。

朝著不做人老師們投去安撫的目光後,花梨純一路向下。一直來到一樓,她發現休息區方向竟然散發著隱隱約約的燈光。

四下掃視一周後,花梨純屏住呼吸,從辦公區的桌上抄起一把鍵盤,就這樣一手在口袋裡握著掌機、另一隻手拎著鍵盤,緩緩朝著燈光的方向靠近。

乒乒乓乓的聲音隨著距離的縮短逐漸清晰。亮著燈的地方是吧台。

花梨純踮著腳尖,猛地舉起鍵盤,大步衝了過去,看清吧台裡的背影後卻動作一頓:“……”

跳進吧台裡,在酒櫃中四處摸索的人,不是禪院甚爾還能是誰?

花梨純默默放下手裡的鍵盤,看著四處找酒的禪院甚爾:“你半夜偷偷溜進來偷酒?”

禪院甚爾動作沒有停頓,看了看手裡的一瓶紅酒後,又把它放在了一旁的吧台上:“算是吧。”

頓了頓,他又調侃著說道:“頭一次來,沒想到你這裡的凶獸還真多啊。這種好像隨時會被咬斷喉嚨一樣的魄力,我這輩子也沒體驗過幾次。”

他是在說不做人老師們。

花梨純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但想到禪院甚爾隻是感受到了狗子老師們的氣息,並不知道他們都是文豪,她還是冷靜了下來。

她現在還並不信任禪院甚爾。

看著依舊在找酒的禪院甚爾,花梨純沉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我以為你如果過來,會是來帶惠回去。”

“那小子在這裡不是過得挺快活嗎?這樣就好。”禪院甚爾依舊沒有回頭,“原本住的公寓我一個人住,反而清閒。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倒是一直愁眉苦臉的,看著讓人不爽。”

就在這時,他找出了一瓶威士忌:“這個不錯,就它了。”

“這就是你隨便把自己的兒子扔給我的理由嗎?”

花梨純的目光冷了下來。她大步走到禪院甚爾麵前,雖然身高隻到他的胸口,但還是踮起腳,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平時對惠……”

掌心驟然傳來一陣異樣的濕意,而靠近時,鼻間也嗅到了一陣鐵鏽的鹹腥味。

花梨純神色一變,而禪院甚爾沒有回答,也沒有回手,就站在原地,靜靜地低頭看著她,任由她扯著自己的衣領不放。

緩緩鬆開手後,花梨純打開了手掌,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片紅色的痕跡,以及特殊的氣味,無疑告訴了她這種液體是什麼。

“血……”花梨純的手微微一顫,“你的身上有好多血!”

禪院甚爾一直穿著緊身的黑色T恤,因此在靠近之前,花梨純根本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見紫發的小姑娘一瞬間失去方寸的神情,禪院甚爾開了口:“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血。”

“……”

花梨純愕然看著他:“你殺人了?”

“嗯。”

禪院甚爾神色毫無變化,似乎神經已經對這樣的詞彙免疫。他握著威士忌瓶頸,手一撐吧台就跳了過去,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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