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具體說說，”霍元霽嗓音轉了個彎，軟骨似地躺到椅背上，“有多震驚？”
宣若魚：“……”
“您長得特彆像……法製節目裡常駐嘉賓。”
既然“遵紀守法”，法製節目應該沒少上吧。
看到霍總那一刻，他覺得，依著霍總“精準付款”、“錙銖必較”勁頭，實習事可能黃了。
事先準備彩虹屁早就胎死腹中。
霍元霽“嗯”了一聲，鼻腔發出淺淺疑問，“罪犯？”
“哪能啊？！霍叔叔，他意思是您長得像電視節目主持人。”林飛不知道宣若魚哪根筋不對，竟然內涵霍總像犯罪嫌疑人。
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尬笑兩聲，“依我說，主持人哪有您氣質不凡，更沒您長得好看。”
收到林飛眼色暗示，宣若魚頓了頓。
不想讓朋友為難，他扯了扯嘴角，眉眼彎彎，“您怎麼可能是罪犯，就算是，也是那偷心芳心縱火犯。”
林飛：“……”
霍元霽：“……”
原本以為會被轟出去，沒想到霍元霽竟然笑了起來，喉嚨裡發出輕微聲響。
他眼睛好看，笑起來像是掉落了星辰，閃閃發亮。
他懶洋洋地站起身，好似默認了這個誇獎，對著兩人點了點頭，“我最是遵紀守法。”
宣若魚：“……”
哎喲，點題了。
“坐。”
在他示意下，宣若魚和林飛坐到了沙發上。
林父事先交代過，霍元霽三言兩語就把林飛去向安排好了，研發部門，技術工種，即刻上任報道。
雙休，節假日加班三倍工資，一切按照正式工待遇。
安排好林飛，輪到宣若魚了。
他早就不抱任何希望，全程表現得很輕鬆。
“霍叔叔，他是我同學宣若魚，他這人實誠，笨嘴拙腮，但是人特彆老實，專業知識紮實，是我們班爭奪國家獎學金實力選手。”
隻是從來沒有成功過而已。
在林飛嘴裡，宣若魚完美又優秀，被美化得有點過頭，他本人聽著都覺得臉紅。
霍總也沒有打斷他，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話。
介紹完宣若魚，林飛弱弱地補了一句，“讓他和我一個部門？”
霍氏集團研發部門是整個公司核心機構，在業內非常出名，本科生進去除了打雜就是添亂，就算是實習生，也隻要研究生、博士生。
林飛也知道自己是關係戶，宣若魚隻是他同學，就怕霍總會區彆對待，把他們兩人分開。
霍元霽沒有理會林飛，轉而對著宣若魚，“你有什麼特長？”
宣若魚：“……”
腿特長，眼睫毛特長……好像不是特長。
沒有意識到對方會問這種中規中矩麵試問題，他停頓幾秒，想了想，“玩魔方特彆厲害……”
他能在不到一分鐘之類，把打亂魔方回複正常。
“還會……”小提琴、鋼琴、國畫。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小飛，”霍元霽摸出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悠閒地吸了一口，“你同學看起來怎麼……呆呆。”
宣若魚：......
玩魔方怎麼呆了？！
要不是時機不對，真想讓你見識一下魔方高手記憶力多好，邏輯思維能力多強，反應多麼快！
安排兩個實習生，對霍元霽來說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他語氣很慢，神態輕鬆，像是逗弄了兩隻戰戰兢兢小貓咪。
須臾，他垂下眼瞼，“好事成雙，你們就一起吧。”
宣若魚：真是意外驚喜。
不過，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
林飛很高興，抓住宣若臻脖子，給霍元霽現場表演了一個90度直角大鞠躬，“謝謝霍叔叔！”
後頸被捉，非常不自在，宣若魚頭往後一偏，身體後撤，甩開林飛魔爪。
林飛沒注意，一不小心，指甲在皮膚上刮出一條紅痕，特彆明顯。
“嘶——”宣若魚忍不住悶哼，伸手去摸，瞪了林飛一眼。
林飛拍了他一下，他才不情願地慢半拍說道，“謝謝霍叔叔。”
道完謝，林飛雙手合十，小聲說抱歉，兩人笑著往門外走去。
宣若魚皮膚很白，頸後紅痕像是一根細線，顯眼又奪目。
細線儘頭，耳垂後側，有一塊紅色胎記。
咋一看，像隻生動活潑小魚，和細線連接在一起，仿佛配套吊墜。
原身頭發長，胎記不明顯，像塊若隱若現紅斑，他在麵試之前理了發，“小魚”像是破水而出，一下子鮮活了起來。
“等一等。”
兩人已經走到門口了，又被叫停。
看著兩雙懵逼大眼睛，霍元霽聲調上揚，對著宣若魚揚了揚下巴，“你叫什麼名字？”
宣若魚：“……”
“宣、若、魚。”
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霍元霽被大嗓子驚得眯著眼，食指擦了擦耳朵，“鹹魚魚？”
“……鯉魚跳龍門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