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若魚很快適應了公司上班節奏,部門同事對他態度很好,把他當成了團寵。
他年齡小,在部門就像是大家弟弟,每天都有同事買奶茶,投喂零食。
有了難題,首先就拿過來問他。
宣若魚樂於助人,沒幾天就和大家混熟了。
上了一周班,部門經理休完年假回來了。
“我才休了一周假,怎麼辦公室就變天了?”部門經理叫宇文歌,三十多歲,長相普通,眼睛很小,一條縫,偏偏戴了副鏡框很大眼鏡。
“你說新來同事嗎?”王騰彙報完工作,簡單介紹了一下宣若魚和李潤情況,“我們這是收獲了兩員猛將。”
宇文歌也對宣若魚產生了濃厚興趣,能那麼快解出SSR題,水平可見一斑。
“讓他們過來,您問問情況?”王騰建議。
“可以。”宇文歌拿起桌上兩人簡曆翻閱。
王騰剛要出門,宇文歌叫著他,“李潤……他怎麼來了?”
“您認識?”
“旭日科技叛徒,公司怎麼把他招進來了?”
“什麼叛徒?”
“改天給你說,先把宣若魚喊進來吧。”
宣若魚走進經理辦公室時候,宇文歌正在看他簡曆。
“今年剛大四,年輕人挺有能耐。”宇文歌示意他坐下,“宣姓很少見啊。”
宣若魚笑著回答他問題。
又說了兩句,宇文歌忽然問道,“宣若臻是不是你哥哥?”
宣若魚皺眉,淡淡地說了句,“不是。”
宇文歌笑道,“怎麼不是,以前我經常聽若臻提起他有個弟弟,哎呀,你都長這麼大了。”
宣若魚沒有說話。
宇文歌繼續問,“我好久沒有和若臻聯係了,他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這個宣若魚知道,“他現在西山從事煤礦相關工作。”
宇文歌:“他身體不是很不好嗎,怎麼去西山了?”
宣若魚:“我不知道。”
宇文歌又問了有關宣若臻事,見宣若魚不願意回答,也就不問了。
宣若魚出去之後,宇文歌打開手機,翻到一個熟悉號碼,猶豫了好久才撥出去,等待接通時候,心跳如鼓。
“若臻,我是宇文歌,你彆掛,我不是要騷擾你,你弟弟現在在我手下工作,我沒彆意思,就想問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什麼,過得不好,都是宣若魚害,他怎麼害你了,唉唉,你彆哭,我幫你,你說什麼我都幫你……”
下班之後,宣若魚去地下車庫開車,進入電梯之後,發現一個人一直盯著他看。
宣若魚抬眼看了一下。
對方一副精英男打扮,不過二十多歲,長相帥氣。
他確信自己以前沒有見過。
對方看了他數眼之後,開口問道,“你以前是不是在霍氏集團上班啊?”
宣若魚點頭。
“我認識你!”精英男脫口而出,“霍元霽小助理!”
宣若魚:“……”
“我叫程建白,是老霍好朋友。我在霍氏集團見過你。”程建白挺自來熟,“你是不是受不了他,跳槽了。”
見宣若魚沒有說話,程建白繼續說道,“你彆不好意思,在背後隨意編排老板不是你們這種小員工最愛做事嗎?沒事兒,你說,我不會告訴他。我其實也覺得他挺龜毛。”
“……”
宣若魚笑了笑,“他挺好。”
“你還挺維護他。挺好那你為什麼跳槽?霍氏工資可不低?”程建白問道。
宣若魚:“我有更高追求。”
“哈哈,你和霍元霽挺配,滿嘴假大空。”程建白笑道。
笑完,又低聲喃喃自語,“唉,想念老霍,他家裡好像有事,最近聯係不上他了。”
宣若魚問道,“什麼事?”
他剛上班,這幾天過得挺充實,現在經提醒,才想起,霍元霽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在他麵前了。
程建白:“不知道,我問他也不說。”
宣若魚思考。
會不會是上次袁蓓事。
還有耳疾。
見他沉默,程建白打趣,“你擔心他?那你去問他啊。不過,他不願意說事,很難撬開他口。”
又說,“算了,你彆問了,我是他死黨,他都不告訴我,你去問就更沒戲了。”
從電梯出來,宣若魚坐在車上撥通了霍元霽電話。
對方很久才接。
“喂——”
熟悉聲音傳來,宣若魚才後知後覺發現,不管多久,這種低沉沙啞嗓音,對他耳朵來說,都是一種暴擊。
“是我。”
自從被告白之後,每次麵對霍元霽,宣若魚都會有點慌張。
以前霍叔叔叫得挺順口,現在反而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
“我知道。”
興許是感覺到對方慌張,話筒裡傳來低低笑聲。
宣若魚把手機拿遠,揉了揉耳朵,開了揚聲器,“上次阿姨事,你有沒有被罵。”
“沒有,”霍元霽說道,“就念了我幾句。”
“哦。我想……過來看看……貓。”
對麵又低聲笑了笑,“說得那麼吞吞吐吐,我還以為你想我了。”
“……”
“來吧,請你吃飯。”
“哦。”宣若魚應了一聲,趕緊把電話掛了。
宣若魚來到霍元霽家,打開門,發現霍元霽不在客廳,換鞋進門,才聽見浴室有水聲。
他先去看了兩隻貓。
貓糧是新,水盆裡水也很乾淨,兩隻貓被照顧得很好,幾天不見,感覺變了個樣。
軟趴趴依舊在客廳裡亂竄,扁臉蛋兒看見他,搖搖晃晃地擺過來。
離他還有二十公分遠,忽然倒在地上,喵喵叫著求撫摸。
宣若魚把扁臉蛋兒抱起來,找到刷子幫它順毛。
霍元霽從浴室走出來,腰上纏著一根浴巾,雙手舉起擦頭。
他身上還有未乾水珠。
水汽蒸騰,整個人如同遠山隱霧般朦朧。
“來了。”
慢條斯理地走過來,站在他麵前。
帶來一股好聞沐浴露香氣。
宣若魚看著他走過來,手下動作重了幾分,扁臉蛋兒不滿地“喵”了一聲,抬嘴咬了他一口。
咬得不重,就是挺突兀,宣若魚才意識到,好像把扁臉蛋兒弄痛了。
翻開毛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問題,他把貓放到地上。
“你怎麼現在洗澡?”宣若魚看了下時間,晚上七點不到。
“喜歡人來了,當然得打扮一下。”
他說得很自然,語速平緩,像是在開玩笑,又像特彆認真。
“你先把衣服穿上。”宣若魚偏過頭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