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上衙門,選兒子還是選孫女(2 / 2)

“想。”蘇木雙眸亮了亮。

“三哥四哥呢?”有了蘇木的答案,她又回到最初問蘇南和蘇西。

“跟二叔學木工怎麼樣?”木頭都有想學的,他沒有會不會很丟人,蘇南看著院子裡的木頭,靈機一動。

作為雙胞胎的蘇西就不同了“種地不好麼,早點娶個媳婦。”他攤了攤手,沒啥想法。

四哥,你才十三歲,就想娶媳婦了??

大哥十五歲都還沒說親呢。

“糖寶,你不問我嗎?”蘇北聽了半天,他已經將包子吃完了。

好吧,不能漏了八哥。

蘇棠笑嘻嘻的戳了戳蘇北的小肚子“八哥呢。”

“大將軍。”蘇北雄赳赳的抬著下巴。

她不該將五叔的事情編成故事講給八哥聽。

結果八哥記在心底,念念叨叨的相當大將軍。

蘇棠覺得得跟奶說一下,要送八哥去學堂了,免得他天天出去跟人打架,叫囂著要當大將軍。

蘇北莫名的感覺背脊一涼,戳了戳手臂又拿了一個包子,多吃一個壓壓驚。

蘇大牛的事情,因為他本人不願意提,大家也默契的不再說這事。

將趙老太一行人送回家之後,他第二天就回鎮上做幫工了。

“把你弟的衣服帶給他。”趙老太將蘇大壯的衣服扔給蘇大牛。

蘇大牛一愣“娘,您不是說拿回來洗……”

“洗什麼洗,他自己不會洗嗎?”趙老太理直氣壯,壓根不記得自己前一天說的拿回來幫他洗,免得一天到晚這麼辛苦的做工,還要洗衣服。

讓蘇大壯淚眼汪汪,感動極了。

現在??

蘇大牛有一些懷疑人生。

“錢你拿著,鎮上不行,咱送去縣裡,又不是隻有一家酒樓,彆灰心。”趙老太拿了二兩銀子給蘇大牛。

“娘……”

“你那些乾貨賣不去錢,這筆錢得自個兒貼,拿著吧。”趙老太拍了拍蘇大牛的手。

蘇大牛抿了抿唇“兒子沒用。讓娘擔心了。”

“說什麼屁話,快滾吧。”是在不適應這溫情,趙老太粗魯的拍打在蘇大牛的身上。

蘇大牛縮了縮“那兒子走了。”

“買點藥擦一下,身子重要。”趙老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蘇大牛的腳步一頓,然後加快腳步。

“奶,我想去鎮上。”蘇棠很想弄清楚,這都合作了好幾年的乾活買賣,怎麼忽然就斷了呢。

趙老太抿著唇,她隻是個普通的鄉下老太太,兒子被欺負了她難道不心疼麼,可……那是鎮上,那是大酒樓。

“糖寶。”算了,這生意不成,人沒事就成。

“奶!我就在爹的店鋪玩。”蘇棠明白趙老太的顧慮。

趙老太不語,隻是看著蘇棠。

蘇鐵柱抽著旱煙杆,神情有一些憔悴,也是一夜難眠“糖寶,算了。”

沒辦法,蘇棠隻好放棄。

誰讓她現在隻是個五歲的小孩呢。

五月的天越發的炎熱,田裡都乾裂了,每天都必須放水,不然莊稼都要被曬死了。

忙活著給莊稼灌水,紅柳河的水位逐漸下降,小孩兒都到河邊抓魚玩水去。

“算算日子,大牛和大壯這兩天也該回來了。”蘇鐵柱抽咽的頻率高了許多,也顧不上是不是在家裡了。

“恩。”趙老太看了看天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這十天田裡必須有人守著,生怕一走開,彆人就將水給截留了,莊稼被曬死。

一直忙活,都沒有時間上鎮上去拿了看。

蘇棠擦了擦額頭的汗“爺,有一個醜醜的人老是跟著我。”她就在家門口玩,接連幾天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一天換一個花樣來引誘她。

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她都五歲了。

“在哪?”蘇鐵柱心底咯噔一聲,連忙出院門看了看。

“咦……不見了。”蘇棠也張望了一下。

“糖寶,到奶這兒來。”趙老太神情嚴肅“告訴奶,那個人什麼樣?”

蘇棠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眨了眨,似乎在組織語言“很醜。”半天憋出兩個字。

“怎麼醜法?有你爺醜嗎?”

在旁聽得蘇鐵柱掀了掀眼皮,這老婆子又開始胡說八道。

“有。”

咳咳……

蘇鐵鋤被蘇棠的回答嗆到了。

“抽抽抽,出去抽。”趙老太揮了揮眼前的煙霧,將蘇鐵柱給趕出去。

蘇鐵柱眼巴巴的在門口,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

“他就一直喊我,老是拿糖、頭花、糕點來引誘我。”蘇棠不是一個喜歡單打獨鬥的人,所以告訴戰鬥力比較強大的奶,才是正確的選擇。

“糖寶沒去。”她抬了抬下巴,讓趙老太誇她。

“糖寶真棒。”趙老太依言,給蘇棠豎起大拇指“好好想想,他長什麼樣?”

“不記得了。”蘇棠搖了搖頭,太醜了,太辣眼睛了,她都不敢多看兩眼。

……

這丫頭誇不得“這麼醜你都記不得,你能記得啥?”按道理應該印象深刻。

“記得好看的。”蘇棠好不掩蓋自己顏控的愛好。

“說起好看的,楚小子好像很久沒出現了。”趙老太就想起了楚毅之,這麼提了一句。

蘇棠原本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蕩然無存。

一個多月了,小哥哥一直沒出現,蘇棠擔心楚毅之出什麼事了。

若是真的,那就是她連累的。

要不是她執著的想要探秘,也不會出事。

“奶,我想去小哥哥家看看。”大家都忙,她隻好待在家裡沒敢到處跑,給大人們添麻煩。

趙老太摸了摸蘇棠的頭發“你以為毅之像你一樣,啥也不用想,不愁吃穿。他啊……得養家呢。”

“行了行了,你爹回來,讓他帶你去一趟。”就是看不得蘇棠直勾勾的哀求的眼神。

蘇棠抿嘴一笑“奶最好了。”

可過了兩天,依舊蘇大壯和蘇大牛依舊沒有回來。

這一天,一家子剛好在吃午飯“鐵柱叔,鐵柱叔。”蘇來根急匆匆的進來。

“來根,出什麼事了,你這麼著急。”蘇鐵柱放下碗筷。

蘇大山站起來“來根,怎麼回事,你先喘喘氣再說。”

“是這樣的,今天我到鎮上去了,大壯哥的店被砸了,而……大壯哥和大牛哥被官府抓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勻了一口氣,連忙說到。

“什麼?”管氏聽到這個噩耗,一下子沒緩過勁來,暈了過去。

“大牛……”小趙氏褪去臉色,手裡的碗都打翻了,她強忍著暈眩“來根,告訴嫂子,到底怎麼回事?”

“娘。”木頭扶著管氏。

“怎麼會這樣。”趙老太臉色煞白“老頭子……”

“大山你去找下村長和正裡,大河趕緊套車,我們去鎮上看看。”蘇鐵柱強逼著自己冷靜,吩咐著蘇大山和蘇大壯。

“你們這幾個小子看好田裡的水,老三媳婦照顧好你兩個嫂子。”

“蘇南現在你最大,今天家裡交給你。”蘇鐵柱將這個重擔落在蘇南的身上。

十二歲的小子,仿佛在這一刻成長起來“爺爺,我會好好照顧娘和二嬸的,田裡的活也會看好的。”

“我也去……”

“好了,彆著急,我們先去看看。”趙老□□撫了一下小趙氏。

沒有拖拖拉拉,蘇大河套著驢車“糖寶……”耿氏連忙驚呼。

“你這孩子,想嚇死奶嗎?”趙老太眼疾手快的將蘇棠撈了起來。

這驢車已經在動了,要是沒抓住估計得摔地上去。

“你胡鬨了。”蘇鐵柱抓著蘇棠的手狠狠的打了兩下。

蘇棠咬著唇,她一聲不吭。

先是二環說過隔壁村的洪瘸子想拐賣她,再是大伯的乾貨生意忽然被拒了,現在爹的店鋪被砸,還被抓了?

感覺這一環套一環的,就是針對她家。

大伯和爹的生意都好幾年了,半點岔子都沒有,怎麼一下子突然就出問題呢。

除了蘇青潤,她想不到彆人。

自從揍過蘇青潤之後,她就安靜如雞,原來打算憋個大的。

“糖寶,爺爺跟你說話。”本來就擔心大兒子和二兒子的事,結果糖寶還要來湊熱鬨,壓抑的火氣就這麼噴發了。

“對不起。”蘇棠低著頭,小聲的認錯。

趙老太抱著蘇棠“好了好了,她也是擔心她爹和她大伯。”很少見蘇棠這般安靜,趙老太以為蘇棠嚇壞了,連忙拍了拍她的背。

噠噠噠……

驢車一路前行,他們趕得十分的急。

恨不得立刻就到了鎮上,第一次感覺這條路這麼長,感覺時間過得這麼慢。

騎馬的兩個人穿著盔甲,是士兵。

“籲……”他們拉了韁繩,降低了速度攔了攔馬車。

“怎麼辦。”趙老太握著蘇棠的手,她的手十分的冰冷,整個人十分的緊張。

蘇棠拍了拍趙老太的手“奶……不會有事的,彆擔心。”

“兩位軍爺,有什麼事嗎?”蘇鐵柱咽了咽口水,聲音都有一些顫。

“這位大叔,我們想問一問,紅柳村是不是往這條路一直走?”兩個人的態度十分的溫和,他們隻是問路而已。

蘇鐵柱提著的心安定了些“是的,一直走就是了。”

“謝謝大叔了。”他們拱了拱手“駕……”並未多言,策馬而去。

“快走吧,大河。”蘇鐵柱推了推愣在那裡的蘇大河。

他們一路暢通,進了城,看到管蘇木工牌子已經被砸得稀巴爛了,不少的人圍著指指點點。

“不都說管蘇木工的手藝不錯嗎,這怎麼回事?”

“嗐,聽說接了一單生意,結果為了趕工做了次品給人家。”

“不會吧,我看老板挺老實的。”

“都說知人知麵不知心。”

蘇鐵柱聽著十分的難受,很想和他們辯駁說他兒子不會做這樣的事。

“所以啊,顧主十分的生氣,就砸了他們的店,還告官了呢。要讓他們賠錢。”

趙老太聽著,看著,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快站不穩了。

“奶!”趙老太牽著她的手,手指冰涼得嚇人。

蘇大河連忙攙扶著趙老太“娘,您可要挺住。”

“走走走,我們去縣衙看看。”想看後續的人自然移步去縣衙。

縣太爺就著這事打開縣衙,讓百姓旁聽呢。

“走,我們也去看看。”

縣衙離這兒不遠,他們擠進人群中,看著蘇大牛和蘇大壯還有管刨夫子跪在那兒,站著的兩個人一個穿著白袍,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衫。

“大人,我們冤枉啊。”第一次進縣衙,誰不怕,他們都是本分人啊。

“大人,契紙在此,為期十二日,交付一百張搖椅,管蘇木工卻為了趕工期,以次充好,並且沒有交夠一百張搖椅,違契約,需賠付小人五百兩銀子。”白袍男子拿出契紙,雙手呈上。

“師爺,拿上來。”

仔細的看了一下契紙內容“蘇大壯,你可認?”

“草民冤枉,搖椅如期交付,並未以次充好,顧主已經拉走,第二日卻說少了,並且說搖椅有問題。這不是冤枉是什麼。”蘇大壯不停的磕頭,今日他和大哥準備回家,卻不料昨日收貨的顧主忽然上門說他們騙人,還打砸了店裡的東西,更惡人先告狀的來報官。

“既然交付,為何契紙還在彆人手裡?”

“他說契紙已經損壞,還以為拿不到貨物,我不疑有他……”

“縣太爺,您覺得可能嗎,草民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契紙可是交易憑證,我沒有契紙,蘇大壯居然會交貨?要是您,您會嗎?”

師爺在一旁嘀咕了一下,縣太爺驚堂木拍響“事實已經清楚,蘇大壯限你今日將五百兩賠付給蔡羅。”

“冤枉啊。”五百兩……賣了他都沒這個錢。

“大人,草民也向管蘇木工訂了一批貨,已經逾期,還請大人為草民做主,追回五百兩的貨款。”董老板補上一刀,拿出契紙。

管刨瞪大了眸子“不可能,我們沒有接這單。”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還想狡辯。”縣太爺敲了敲驚堂木,嗬斥著管刨。

“噗……”管刨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他做木工一輩子,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爹!”管工爬到管刨旁邊“對不起,爹……”管工狠狠的打自己的臉。

“是你……”管刨對管工十分的失望,他以為他說清楚了利弊,沒想到……

蘇大壯搖了搖頭“大人,草民並未預期,並未以次充好。”他不認這個判決。

“大人,一百張搖椅,全都是我們親手製作組裝的,根本不可能以次充好,昨日蔡老板已經拉走貨物了。”蘇大牛挺直的跪在那裡“今日蔡老板再來,我們自然不可能再認。”

“居然冥頑不靈,來人啊……”看著蘇大壯不認,蘇大牛狡辯,他感覺被挑釁了“打二十大板。”

“怎麼辦,老頭子。”二十大板,趙老太都快站不穩了。

蘇鐵柱也沒辦法,實在不行就得湊銀子,可是……一千兩,他們去哪裡湊這麼多錢。

“冤枉啊!”

“我們是冤枉的。”

蘇大壯和蘇大牛喊著,他們堅決不認罪。

“三奶奶,三爺爺。”蘇青潤從縣衙後門出來“還真的是你們,我以為我看錯了呢。”

“青潤,你怎麼從縣衙出來?”

“我跟佳兒小姐……就是縣太爺千金,是交手帕,她約我上府玩。”蘇青潤輕聲解釋著。

“你們怎麼在……那是大牛叔和大壯叔,怎麼回事啊?”蘇青潤捂著唇,十分的吃驚。

趙老太拉著蘇青潤“青潤,你認識縣太爺千金,幫你大牛叔和大壯叔求求情好不好,他們是被冤枉的。”

蘇鐵柱也寄希望於蘇青潤“青潤……”

“小姐,這事……”徐嬤嬤有必要提醒蘇青潤。

“住嘴。”蘇青潤嗬斥了徐嬤嬤。

“三奶奶,三爺爺,我去跟佳兒小姐說一說。”

“謝謝,謝謝。”六神無主的趙老太,連連說了幾句謝。

“糖寶,你要跟我進去嗎?”蘇青潤邀這蘇棠。

她在讓趙老太選,是選兒子呢,還是選孫女呢?

趙老太渾身一僵,她實實在在能夠看到蘇青潤眼底的惡意,她這是讓她選。

趙老太鬆開蘇青潤,拉著蘇棠的手,內心不停的掙紮著。

“啊……”板子落下,蘇大牛和蘇大壯慘叫。

趙老太渾身一抖。

“青潤姐姐,我跟你去,求求你救救大伯和我爹好麼。”蘇棠掙脫趙老太的手,她用上了求字。

你也有求我的時候!

“不行……”

“啊!”板子落在肉的上的聲音,趙老太閉上眼睛死死的咬著唇。

蘇鐵柱不明白趙老太的掙紮“青潤,快去吧。”

“三爺爺,很快。”蘇青潤清淺一笑,示意徐嬤嬤拉上蘇棠。

蘇棠回頭看著趙老太,眼眸彎彎,甜甜地笑著。

糖寶!

趙老太雙手放在胸口,她感覺呼吸是痛的。

“縣太爺這是想屈打成招?”

人群被擠開,讓出了一條道,一小隊士兵紛紛占據了兩旁。

趙老太立刻擠開人群,將蘇棠抱起來,發現徐嬤嬤拉著蘇棠的手不放,手腕都扯的通紅,趙老太心中一股怒火,一腳踹上徐嬤嬤“放手,老虔婆。”

因為鬆手那一刻沒有緩衝,趙老太退後兩步差一點摔倒。

“小心。”趙老太感覺她被人扶了一下,回頭一看,眼眶瞬間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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