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花盆的花魁(2 / 2)

陰陽香火店 寶寧 15719 字 5個月前

一下子定了八百個符咒。

正好裴廣德出來,“媽,你身體不好,趕緊進去歇著吧。”

老太太招招手,“正好!你來了就不用我付錢了。算算多少錢,我買了一些符咒。”

裴廣德張張嘴,把話咽了下去。

之前他用符咒用的很好,想給二老推薦。可是兩個老人怎麼說的來著?

也就你個二傻子才會信這些不著調的東西!

裴廣德:“媽,你說過這些不著調,還買嗎?”

老太太不承認,指指屋裡睡覺的裴迎來。

“那糟老頭子說的,不是我說的,買了符咒也不給他使!少廢話,掏錢這事算你的!”

裴廣德朝著孟魚笑笑,老太太一向霸氣側漏,在家裡說一不二。

老太太剛要走,又轉過身來問。

“姑娘啊,你有對象了沒?”

孟魚微微一笑,“還不打算找對象。”

老太太伸手一指,笑的有點賊。

“這事兒算我的!”

孟魚想拒絕,一尋思這事解決完了也見不著,平白的跟老人說這麼多做什麼,白白惹人家不高興。於是笑笑,沒作聲。

餘光一瞥,隻見那瓦盆上飄出來一抹黑色的陰氣。

孟魚使個眼神,示意裴廣德趕緊把老太太攙進屋裡去。裴廣德也感到背後涼氣嗖嗖的,架著老娘快往屋裡走。

小院子裡終於安靜下來。

孟魚走到瓦盆旁,敲敲邊,發出脆響。

“你出來吧,咱們聊一聊。”

那抹陰氣散去,一個漂亮的女鬼出現在一旁,正好奇的打量孟魚。

“你是誰?怎麼能看見我?”

女鬼長的令人驚豔,一身橙色的古裝衣裙,頭發鬆鬆散散的挽在腦後。孟魚腦子裡蹦出一個詞——沉魚落雁。

隻是這個女鬼長的有些眼熟,孟魚想起了在N省遇見的另一個女鬼。

“我是孟魚,陰司特辦處的職員。你是不是有個同胞姐妹?”

女鬼一怔,“是,你見過徐渺渺?”

孟魚:“前幾天剛見過,她跟我提起,有個同胞姐姐。”

女鬼笑了,笑容美的張揚。

“我們好久不見麵了。這麼一說,我們也算不陌生。你是這家主人請來捉我的?”

裴廣德和老媽在屋裡,正偷偷的往外看。

隻見孟魚在一邊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和誰說話。

“廣德,你找來的這位姑娘真不簡單。”

裴廣德:“那是。我工地那事兒找了多少人就解決不了,就是這姑娘去解決的。看著跟一般小姑娘似的,其實厲害著呢。”

“那肯定是!我得好好給她找個對象。”

裴廣德要瘋!

“媽你千萬彆亂摻和,這可是大師。”

“大師也是人!怎麼叫亂摻和?你爸這輩子喜歡看房子,媽就喜歡給人介紹對象,有啥不行!!!”

裴廣德無奈,“成!愛咋滴咋滴。”

孟魚笑了笑,“也不是捉鬼。我的職責是完成鬼魂的心願,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去投胎。看你也不是厲鬼,怎麼就看不慣這家的主人了?”

“不是來捉我的,那就好說。我叫徐師師,是明朝的鬼。”

徐師師指指長方形瓦盆,氣不打一處來。

“這就是我魂魄在的地方,種花也就罷了,這家的糟老頭子居然拿來當狗窩!幾百年了,起碼這也是個古董!太不尊重鬼了!要是被彆的鬼知道我堂堂徐師師成了狗窩,乾脆撞死算了。”

“我就想給他個教訓,也沒想害人命。我雖然是個鬼,可也是有良心的鬼,害人命的事我是不乾的。”

孟魚:“那我跟這家主人說一說,把瓦盆騰出來?”

徐師師皺眉,“要是他們故意打碎了瓦盆,我可就魂飛魄散了。”

孟魚看看那隻大瓦盆,青灰色,做工也談不上多麼精致。

“你怎麼會在瓦盆裡?”

徐師師歎了口氣,看來又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徐師師和徐渺渺長的如花似玉,但是正應了“紅顏薄命”這個不吉利的詞。當年兩人出生在貧困人家,後來當地招了蝗蟲災禍,地裡顆粒無收。

為了讓兩個女兒活下去,家裡不得已把她們給賣了。

賣出去還能活命,留在家裡隻能是個死。

被賣出去的時候,姐妹倆已經六歲,年紀雖小,可是一看就是美人胚子,被轉賣到了京城的青樓裡。

姐妹倆跟著學習識字,歌舞,怎麼取悅男人。

待十四歲的時候,姐妹倆被青樓裡的老鴇子當成壓箱寶拍賣初夜。

這是她們的宿命,徐渺渺和徐師師早就知道。並沒有什麼誓死不從的戲碼,而是十分配合老鴇子抬高價錢。

因為徐師師和徐渺渺都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要想以後離開青樓這種地方,隻有攀附權貴才有出路,不然隻能一輩子被踐踏。

姐妹倆是聰明人,很快成為了青樓的頭牌姑娘,名聲傳遍大江南北。老鴇子也沒有虧待他們,綾羅綢緞山珍海味伺候著。

一晃眼到了十八歲,姐妹倆手裡存了不少錢財,日盼夜盼的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有一天夜裡,徐師師早早的睡下,不料窗子被一名黑衣男子悄悄打開。待徐師師聽到動靜的時候,男子正將一把劍橫在她的脖子上。

“彆出聲,要是出聲就殺了你。”

“不,不出聲。好漢,我這裡有些錢財,你若是需要就拿去用。”

當今世道混亂,小皇帝被宮裡的大太監控製,天下造反的一波又一波。

男子雖然蒙著麵,可是夜色下露出的一雙眼睛猶如星子般好看,徐師師心中一動,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正要開口說話,樓下傳來一陣騷亂。

“快開門!衙門辦案!抓捕逃犯!”

男子的劍往前一送,厲色道:“彆出聲!我隻想避難,不想傷害你!”

說完,男子看了看徐師師,見她表情淡定,並沒有嚇得花容失色。於是心一橫,鑽進了床裡麵的羅帳。

衙門裡的捕快挨個房間搜查,很快查到了徐師師這裡。領頭的是個太監,徐師師也曾見過,是宮裡麵大太監李公公的乾兒子李瑾。

如今在錦衣衛當差,位居指揮使。

李瑾雖是個太監,可是也喜歡美人兒,尤其是徐師師和徐渺渺這樣令人炫目的美人兒。

不過喜歡歸喜歡,李瑾知道這樣的頭牌背後必有權貴。他一向小心謹慎,善於溜須拍馬才坐上了現在的位子,所以不敢輕易做些出格的事。

領人在屋裡搜查一番,李瑾揮劍在床尾羅帳劃了幾下,嚇得徐師師差點蹦起來。

也不知道那黑衣人躲在了哪裡,李瑾的劍並沒有劃到他。

一群捕快浩浩蕩蕩的走了,徐師師這才鬆一口氣。

關了門,黑衣男人從屋梁跳下來,悶哼一聲。

徐師師這才發現,男人腿上受了傷,勒住腿部的布條已經被血滲透。

趁著月光,徐師師替他止了血,塗上藥粉,好好的包紮起來。

勸道:“天亮了我給你弄套衣裳再走吧,李瑾正在四處追拿你,這會兒出去很難脫身。”

男人沒有表示反對,也沒說好。

徐師師知道男人不信任自己,看他一眼,輕聲道:“我要是想害你,剛才有的是辦法。”

男人嗯了一聲,“我知道。”

所以他才躍上房梁,沒有藏在羅帳後麵。

“多謝姑娘。今日姑娘大義救我一命,改日必當以命相還。”

徐師師笑了,美的令人炫目。

“要你命做什麼用?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黑衣男人怔住,那雙星子般閃亮的雙眸中儘是驚詫!

蔥白玉手伸到他的麵巾處,被男人一把握住。

“姑娘,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徐師師輕輕一笑,撥開他的手,從他的頭頂拿下一片樹葉。

“瞧你,一片樹葉而已,何必緊張。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說完,自顧自的上床睡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男人已經不見了。

徐師師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已就該乾什麼乾什麼。

一個月後,新上任的錦衣衛副指揮使命人來青樓,要贖姐妹二人從良。

這可是件大事,誰不知道徐氏姐妹的名頭響遍大江南北。青樓裡的姑娘們都圍了過來,想看看老鴇子要價有多狠。

老鴇子也很高興,養了這許多年,終於可以大賺一筆。本想漫天要價,沒想到來的一批年輕錦衣衛個頂個的很。話不多說,手腕一揚,一把匕首紮進了老鴇子的發髻。

老鴇子嚇了一跳,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腦袋被切了!

就這麼著,價格硬生生的降了一半!

徐師師和徐渺渺就這麼被接進一所小院,一連半個月都不知道錦衣衛副指揮使長什麼樣子。兩姐妹隻能祈禱著,千萬彆是個心狠手辣的變態。

又過了半個月,聽院子裡的買菜的仆人說,錦衣衛指揮使李瑾半夜被人割了腦袋,宮裡的李公公大怒,正全天下捉拿賊犯。

副指揮使宮司昂接任指揮使之位,如今深得李公公信任。

宮司昂,正是買她們的人!

徐師師和徐渺渺每天都活在緊張之中,覺得此人深不可測,心狠手辣,是個狠角色。

天呐!

孟魚聽得入了迷,比電視劇還動人心魄,笑眯眯的看向徐師師。

“宮司昂是你救過的那個男人嗎?”

徐師師也笑了,回憶起幾百年前的過去。

“是啊,就是他。見到他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孟魚微微蹙眉:“是個很好聽的故事,可是你怎麼會變成了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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