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俏往自己的娘家劉家走去,自從出了妹妹劉二妮那件事情之後,父母和她之間不說成仇人,也是形同陌路了。
劉爸劉媽對她正在氣頭上,她結婚不理會她,也沒給嫁妝。
三朝回門,她和趙順都沒能夠進屋來。
劉俏心底暗恨爸媽的絕情,害得她在趙順麵前沒有臉麵。
她走在路上,以前村裡人見到她都是笑臉相迎,如今甩臉子,當麵罵一聲晦氣都還算是好的了,不少人直接衝她吐唾沫,還有小孩子朝她扔石子。
劉俏如今不說人人喊打,但也差不多了。
像她這種人,就應該被拉去勞改,也是二妮和沈知青心善,順子重承諾沒退婚。
劉俏不是沒想過反擊,但就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哪裡是常年乾活的大媽大姐的對手?
若有個男人在,她還想楚楚可憐讓人憐惜一番,但轉頭就會被揪著頭發扇耳光說她勾引人,要找趙媽說理去,讓她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媳婦。
劉俏在大城市生活多年,都忘了鄉下潑婦可不是城裡人,能動手就絕不動嘴。
劉俏哪還敢使這一套,趙媽本就處處挑她毛病,若是真被找上門,肯定攛掇著趙順和她離婚。
劉俏隻能儘量躲著人,好不容易到了劉家,這些日子她磨著劉爸劉媽也不是沒有效果的,好歹讓她進門了。
劉爸劉媽老實了一輩子,他們沒辦法接受以前是他們驕傲的孩子如今變得這麼歹毒可怕。
想想她對自己親妹妹下手,二妮在病床上躺了那麼多天,就讓他們不寒而栗。
另一個受害人沈知青當時還是她對象呢,劉爸劉媽怎麼都想不出來,他們怎麼會教出這麼一個孩子?
劉俏天天對著自己父母賣慘,說她在趙家日子有多麼難過。
雖然有些誇大其詞,但也不算是謊話。
趙媽本就對這麼個兒媳婦不滿,等兒子離開了之後,可不就開始收拾人了嗎?
劉俏如今做工也隻能算半個工分,連她自己都吃不飽,那不等於是她老趙家多出一張嘴,白白養活她嗎?
若是她能夠幫家裡分擔也就算了,她家務活做的一塌糊塗,連孩子也照看不好。
趙順妹妹不是個好欺負的,性子又掐尖要強,二妮是個能忍又柔順的性子,所以能夠和她相處沒毛病。
但對上劉俏,兩人可不是針尖對麥芒嗎?
尤其是劉俏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死活賴著嫁給了她哥哥,居然還氣焰那麼盛。
兩人成天吵架,將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惹得趙順弟弟害怕哭鬨,趙媽將這一切都怪在了劉俏的頭上。
這日子還不如以前趙媽一個人支撐的時候呢,這哪裡是娶媳婦啊,分明是娶了一個攪事精。
劉俏肉眼可見地氣色差了起來,像是一朵失去精心飼養的嬌花,一下子就衰敗凋落了。
她在劉家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被罵被支使乾這乾那,瘦了不少皮膚也變粗糙了。
她的容貌身材是劉俏最引以為傲的資本,劉俏怎麼能不著急?
所以她對著父母使出渾身解數,終於讓他們心軟了。
畢竟他們再狠心,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餓死啊。
但還是和劉俏設想中的相差太大了,劉爸劉媽是不可能好吃好喝的招待她的,也就隻能餓不死罷了,這個下場是她自找的也是應得的。
對劉俏好,小女兒怎麼辦,他們也過不去心裡那個坎兒。
劉俏想到好吃好喝的妹妹,如今兩人的處境像是翻了個個兒。
她被沈流捧在手心裡寵著,劉俏想說那是薑薑騙人的。
但她變得越來越漂亮,偶爾撞見的沈流看她的眼神都讓劉俏心驚。
男女之間那點子事兒,劉俏再清楚不過了。
沈流分明是看上二妮了,他當初看她的眼神都沒有這麼熱烈,劉俏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薑薑要考大學的消息傳來,劉俏覺得荒唐好笑外,更多的是嫉妒。
沈流居然沒想撇下她,為什麼劉二妮能夠這麼好運?
她又不是什麼大美人,也沒她有風情,為什麼她的男人都對她那麼好?
“爸媽,你們咋不去勸勸二妮呢,這不是胡鬨嗎?到時候丟人可就鬨笑話了。”劉俏在劉爸劉媽這裡煽風點火來了。
劉爸劉媽也心裡打鼓,小女兒幾斤幾兩他們也是明白的,先前讓二妮讀書她寧願在家裡乾活也不去。
但在劉俏麵前,他們不想表露出來,誰知道這個大女兒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女婿都說了她可以,你難道比女婿還厲害?”
劉俏一噎,她在劉爸劉媽麵前的地位真是一落千丈,好在這些日子她也有些習慣了。
“男人隻是好麵子,沈知青考上可就走了啊,你不如勸勸二妮,讓沈知青也彆考了,不然她可就留不住男人了。”
劉俏這心思是真毒,若是妻子破壞了他這麼重要的事情,夫妻倆怎麼可能不離心呢?
劉媽被說得有些動搖,他們想不到那麼深遠的地方,隻覺得男人能夠留下來在這裡陪著她是最好的。
“爸媽,你們還氣我呢,你看二妮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她還要感謝我這個姐姐呢,否則的話她哪裡有這樣的好日子過?”劉俏是發自內心的這麼覺得。
她都有些後悔了,當初為什麼要把沈流和劉二妮湊一對呢?白白便宜了她。
這恬不知恥的話,惹得劉媽抄起了掃帚要打她,劉俏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