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世子向來脾氣好,從不為難下人,撞破這等密事,他都擔心自己要被滅口了。
因為世子明顯就是一副被人……,不知道是誰,如此膽大妄為,在這侯府就……。
世子這幅模樣哪裡能夠被人看見啊?他的腰帶找不到了,衣服也無法穿戴好,小廝隻好重新去拿了一套,在外麵守著,讓世子換好。
世子出來的時候,眼尾仿佛更紅了,眸子也更加深邃了。
以前的安世子雖然冷淡卻柔和,此時卻是如冰霜一般,又沉鬱地嚇人。
小廝在他麵前都忍不住瑟瑟發抖了,不用安世子多說什麼,就連忙跪下保證今日之事他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不知道,絕對不會有第三人知道。
安世子根本沒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他的手上斑斑血跡,都是方才忍不住在假山石上摳的打的。
薑薑的音容笑貌算是徹底地烙印在了安承的腦海裡,她從某中程度上來說,也算是成功地讓他對她念念不忘了。
嚴畫和榮赫對此一無所知,隻榮赫心頭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薑薑要算計些什麼,但她交代自己做的事情,他心頭總感覺有些不好。
但畢竟是嚴畫的未婚夫,他有些心虛,也不敢對她透露出什麼。
“殿下,好了,您安全了,快些回宮。”
見到完好無損的榮赫,嚴畫心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說服自己她不是在意榮赫的安危,而是三皇子不能在嚴府出事,也不能和她扯上乾係。
若是以往,和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在一起,榮赫的眼眸必定是一刻不落地停留在她身上的。
這讓嚴畫心頭不自在,但喜悅卻是忍不住冒出來。
今日榮赫卻心不在焉,嚴畫隻當他被薑薑折磨了,心頭對她越發惱怒,之後要找機會狠狠教訓她。
她不是為了榮赫出頭,而是不能讓她愚蠢地帶累了嚴府。
“我,”榮赫看著嚴畫欲言又止。
明明他脫離苦海了,應該快些回去的,再不濟和嚴畫訴訴衷情也好,但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榮赫的腦子裡滿是那個可惡的女人的麵容。
她知道自己不見了,會是什麼表情呢?她是不是很生氣,很惱怒?
有那麼一瞬間,榮赫都忍不住想要回去了。
回神過後,他卻警覺自己這是什麼毛病?回去做什麼?難道他被她奴役得還不夠嗎?
這是上癮了不成?讓那個女人氣急敗壞不是最好的嗎?也算是小小報複了她一下。
榮赫努力這麼想著,但他的心頭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三皇子,你怎麼了?”嚴畫體貼地問道。
但同時她的臉頰微紅,難道他又要說那些嗎?
不行的,她有婚約在身,隻能辜負他的美意了。
榮赫卻沒有發覺嚴畫的神情,他心思全落到薑薑的身上。
“這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若是在嚴畫麵前問起她的繼母,這肯定會很奇怪,榮赫隻好這麼迂回地說道。
嚴畫心中一甜,他總是這麼關心在意自己。
說起來,他這一劫也是為了自己才有的,他卻絲毫沒有怪罪。
“不會的,你放心的,我還能夠應付。”嚴畫說得自信滿滿。
榮赫應該放心的,但他詭異地有些失落,他想聽的不是這個啊。
不不不,他在亂想些什麼啊?榮赫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你繼母她?”榮赫本應說嚴夫人,但他卻不想這麼稱呼她。
榮赫終於還是忍不住狀似自然地引到了薑薑的身上,嚴畫沒有絲毫懷疑。
“她不是什麼聰明人,總是用些蠢招,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嚴畫對薑薑不屑一顧。
榮赫抿抿唇,他發現自己居然心裡有些不舒服。
以往他不是為嚴畫的聰慧而心折嗎?她繼母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對她那麼不好,他應該為她高興的。
但以他和她接觸的短短時日來看,畫兒是不是輕敵了?那個女人哪裡有那麼好對付?
沒錯,他得看著她,不能讓她傷害到畫兒。
不知道為什麼,找到了這個理由之後,榮浩精神一振,一掃之前的失落。
他對嚴畫保證道:“你放心吧,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
嚴畫心中觸動不已,但她麵上還要忍著,死死握住自己的手心。
不行,她和三皇子是不可能的,他不是她能夠招惹的人。
嚴畫克製自己的情愫,隻低頭避開了他明亮的眼眸,聲音卻越發小了。
“謝過三皇子的好意,我不需要。”
這後麵的話對嚴畫來說有些艱難,但榮赫卻充耳不聞,有些雀躍地離開了。
嚴畫注視著他的背影心思複雜,他此時或許對自己一片真心,但是又能夠維持多久呢?她不能夠被他迷惑,嚴畫努力告誡自己。
“夫人,您心情很好啊?”回程的路上,薑薑的侍女看著她臉上的甜笑問道。
“是啊。”想到自己懷中的腰帶,薑薑臉上的笑意就止不住。
想到那小公子此時臉上的神情,薑薑心口有些發熱。
哎可惜啊,還不能對他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