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給鐵罐刷治療的第五十二天
“嘶——”
托尼不小心掛破了下巴, 他拿起毛巾隨手抹了抹，轉頭蹬著喬林，“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你嘴裡出現彆的男人名字，合適？”
“你也知道，超人跟蝙蝠俠是一對戀人。”喬林記得這個消息還是托尼告訴他的。
“但現在網上超人跟聖光天使的CP還是打壓不儘。”托尼想到網上那些‘人間之神和天使有夫妻相，站一起氣場太搭了, 簡直配得一臉’的說法, 恨不得天天在社交站發秀恩愛照片。他繼續修胡子, 狀似不經意的控訴：“你還收藏超人的簽名照片, 沒要過鋼鐵俠的。”
“因為超人是雙喵的偶像, 鋼鐵俠的照片我有一抽屜, 而且鋼鐵俠整個人都是我的。”喬林從後麵抱住托尼的要, 下巴搭在他肩膀上, “克拉克說你是我的錨, 因為你, 我才跟這個世界連係越來越深。有時候我覺得, 也許我上輩子屬於這個世界。”
明明很少看電影，小說漫畫也看得少, 也不是源自係統的鑒定，卻總能知道一些英雄的秘密。最重要的是, 他在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像一個有喜怒哀樂的人，逐漸明白許多以前不理解的事情。
看著鏡子裡的人，喬林快要想不起自己以前的模樣。
標準得像麵具一樣的笑容，看似溫和實際上沒有感情的眼睛，同寢三年室友笑他是木頭人。
確實像木頭。
而現在, 木頭活了。
喬林故意妨礙托尼修胡子。
托尼縱容他的搗亂，隻是無奈提醒：“修壞了你就沒得摸了。”
“沒有胡子的年輕托尼也好看。”喬林說歸說，還是收了手，並好奇問：“聖光祝福能讓人回到一生中最好的時期，瑪莎就回到了剛結婚的二十多歲，你怎麼沒變年輕呢？”
“我沒年輕嗎？網上誰不說斯塔克年輕了十幾歲，喊我爸爸的都變少了。”托尼對鏡照了照眼角，一絲細紋都沒有，完全是逆生長。
“你現在的狀態是一半靠聖光還有一半靠雙/修養出來的，第一次聖光祝福生效時你確實沒有變化。”喬林覺得這點很重要，因為目前消耗的聖光祝福羽符有兩位數，年齡沒變化的隻有托尼這一個例外。
托尼想了想，看著鏡中的喬林眼睛回答：“也許是，對我來說一生中最好的時期，就是在山洞裡遇見你以後。”
“這，這樣麼。”喬林臉一熱，明明更親密的事全做過，但被托尼這樣看著，他竟然感到害羞。
“嗯，就是這樣。”托尼微笑。
喬林又出現了腳趾想抓地的感覺，不是尷尬，是神經係統過於興奮，腳趾想抓點什麼證明骨頭還沒軟掉。
“托尼，係統提示我50級了，可以選擇新技能。”喬林轉移話題，“有【神聖領域】和【聖光洗禮】，選哪一個？”
【神聖領域：用聖光畫個圈圈，圈圈內您就是神，所有生命都將成為您的狂信徒。】
【聖光洗禮：群體技能，敵人全麵削弱20%，友方全麵強化20%。】
喬林念出兩個技能的說明，然後發現沒有選擇的必要，神聖領域的強製信仰太變態了。
“在齊瑞塔人的老巢施展神聖領域，是不是能把敵人變成信徒？”托尼快速洗了把臉，跟喬林來到工作台前。
“要選神聖領域？”喬林遲疑了下。
“不，當然是聖光洗禮。”托尼檢查了下合成藥劑的進度，到冰箱拿了兩瓶果汁，擰開一瓶遞給喬林，“升級獎勵的技能本源點不可以買嗎？”
喬林點頭：“可以，不過直覺告訴我，本源點留下來以後會產生大用處。”
“你的技能目前來說夠用，繼續相信直覺，技能點留到關鍵時刻再用。”托尼低頭看了眼手表，“埃德溫，接通隊長的聯絡器”
美國隊長的臉出現在工作台大屏幕的左下角。
“托尼，喬。”
“你們到哪了？”
“我們大約一個小時後能到，跟索爾一起，弗瑞局長也在。”
托尼點了點頭，漫不經心道：“行，那你們過來的時候帶點炸雞，我這裡已經沒有垃圾食品了。”
“好的，喬他……”
“啊，信號不好，掛了。”托尼斷開美國隊長的聯絡，理由過於敷衍，隻見他轉過身來打量從展示櫃中拿空白羽毛準備做羽符的喬林。
那一身甜滋滋暖融融的氣息就不說了，隻看外表，麵色紅潤，眼角還帶著未散的情潮，唇色嬌豔欲滴，一看就知道剛才發生過什麼。
跟因為背刺傷心欲絕想要回國閉關的傷患差異太大。
“林，換成聖光天使。”
“藥劑就好了嗎？”喬林聽話地換上聖光天使號。
“還差一點，”托尼上前，捧著喬林的臉，麵無表情地說：“現在很多人在網上攻擊我。”
“先生……”埃德溫有話說。
“閉嘴埃德溫，禁言十分鐘。”托尼看著一臉懵的喬林，歎了口氣：“你知道的，斯塔克是萬惡的有錢人，還抱到了聖光天使，鋼鐵俠的壓力很大。”
喬林慢慢皺起眉，雖然托尼突然說這些有些奇怪，但鋼鐵俠壓力大是真的。
托尼繼續說：“官方逼我交出鋼鐵盔甲，也曾以愛國的名義要求我提供聖光天使的樣本，還有人罵我褻瀆神靈。前兩點我狠狠拒絕了他們，後麵一點我告訴他們，請罵得更狠一些，因為我馬上就要去繼續褻瀆聖光天使。”
喬林眼中的甜蜜漸漸收斂，凝固成兩汪冰湖，最後又因為托尼的玩笑話弄得無奈又縱容。
“彆，換回來換回來。”托尼揉著喬林的臉。
“？”喬林麵無表情，滿眼迷惑。
“對，就是這樣，保持這個表情。”托尼拍了拍手，“等下見到海盜局長，你不要說話，不管彆人說什麼，你就用這個表情，然後煽動一下墮天使羽翼。”
“啊？”喬林撲棱兩下翅膀。
“聖光之翼太亮眼了，不過極致的白下麵露出墮落的黑，更加刺人的眼。”托尼摸摸下巴，“埃德溫，播放新聞。”
新聞裡，記者在街頭采訪隨機采訪路人對超級英雄的看法，路人把當局噴得狗血淋頭，還有人高呼讓當局查清謀害聖光天使的凶手，更有人大罵總統下台，黑宮前擠滿了抗議的人群和記者。
喬林忍不住上網查看各大社交網站的頭條熱點，對一些極端言論看得心底發顫。
“輿論是不是煽動得太過火了？”
“沒事，聖光會還沉得住氣，現在鬨得厲害的不是我們的朋友，而是他們的敵人想攪渾水。”托尼搓搓臉，擺出看誰都是死人的表情，“走，我們去客廳看海。”
喬林看著教導埃爾夫等下躲好的托尼，表情有些穩不住的彎起了眉眼唇角也勾起，乾脆不看托尼，坐在欄杆上看海。
那一群海豚又來了，在海灣中跳躍起舞發出歡悅的聲音。
喬林想起小時候兒童節曾跟家人一起去海洋館，林雙淼邀請他一起給海豚喂魚。他當時照做了，跟飼養員道謝，還得到海豚的親吻，但心裡隻覺得臟，甚至多洗了一分鐘的手跟臉。
爸爸媽媽誇喬林做得好，林雙淼晚上卻跟他說：不喜歡要說出來。
他當時卻想：隻是不喜歡而已，又不是討厭，做了大家都高興，還省了事後爸爸的說教和媽媽的談心。
現在想想：林雙淼看著他用力洗手時的表情，應該是難過吧。
更小的時候，村裡總有小孩喊他‘喬家那個傻兒子’，林雙淼就會撲過去跟人打架，還帶著家裡的大黑一起打。
有時候喬林覺得，林雙淼把他當兒子養。參加工作拿到第一個月工資請吃飯時，林雙淼還哭得稀裡嘩啦，說什麼‘呆呆你長大了’，明明他才是哥哥，竟然叫他小名。
“親愛的，想家了？”托尼趴在欄杆上，歪著身子看喬林。
讓喬林不笑的是他，後悔了希望喬林開心的也是他。
埃德溫提醒尼克·弗瑞已經到了，正在坐停車場的電梯上來。
托尼歎了口氣，轉身麵對正逐漸敞開的電梯門。
美國隊長在前，班納博士、尼克·弗瑞、黑寡婦、鷹眼、索爾，依次走出來。
托尼沒說歡迎的話，走到吧台邊揭開杯子倒酒。
眾人也沒有看他，每個人的目光都凝固在聖光天使變得黑暗的那一對翅膀上。
“墮天使羽翼，”托尼喝了口酒，眼神冰冷地看著尼克·弗瑞，語氣滿是諷刺，“聖光天使如果黑化會造成多大災難，我想你應該知道。”
美國隊長握緊盾牌，“弗瑞局長，喬從沒傷害過任何人。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善良，這些不應該讓他承受的已經是第二次出現。”
喬林翅膀顫動了一下，墮天使羽翼在聖光的襯托下越加黑暗，走近了看，仿佛能吞噬人的魂魄。
喬林回頭看了一眼，他沒有說話，隻是朝眾人點點頭，然後繼續看遠處海中跳躍的海豚。
尼克·弗瑞記憶裡，聖光天使臉上總蒙著聖光讓人看不清五官。普通人狀態雖然看得清，但除了在托尼麵前，總喜歡戴帽子口罩，隻露出那雙溫和的眼睛。
而剛才天使的眼裡，隻有哀傷憂鬱。
053給鐵罐刷治療的第五十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