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給鐵罐刷治療的第七十三天
“不要侮辱你自己, ”喬林將戒指奪回來重新戴好，“雖然你有時候是很混蛋，但你不是欺騙感情的人渣。”
“所以我們確實相愛？”托尼盯著喬林的翅膀。
“我想是的。”喬林看著他點頭。
“哈。”托尼光明正大從天使翅膀上薅了片羽毛, “你肯定是被我騙了, 我是個混蛋花花公子，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整片樹林。是酒吧不好泡？還是泳池派對不好玩？我的目標是攢齊全年所有花花公子封麵女郎。他有做到嗎？”
“也許有吧, 我不知道, 我不問他的過去。”喬林看著極力貶低自己的年輕托尼，認真回答：“我認識的托尼·斯塔克不去酒吧，也沒有泳池派對, 更沒有封麵女郎。他是一個願意為弱者挺身而出的英雄。”
托尼撇開視線, 將羽毛揣兜裡, 嗬嗬一聲：“我勸你小心一點, 不要被我蒙騙了感情。我了解自己, 我對你必然是有所圖，才會表現得這麼專情。英雄？是為了打動你找人量身打造的人設吧？畢竟天使可是稀罕生物。”
“謝謝你的關心, 我並沒有被欺騙感情。我能看見靈魂之光，知道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比如你還不算太混蛋，你有一顆善良溫暖的心。”喬林不會因為惡聲惡氣的話而誤會對方真正的心意。他用權杖點了點突然臉紅的人, 轉身收拾房間, 同時提醒：“托尼，你該去公司了。”
“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去的話。”托尼再次捉住了喬林的翅膀，這回直接貼上去, 將臉埋進了羽毛中。
喬林想了想，時間旅行中不管過去多久，回歸時仍處於離開的那一刹那, 再說喬林也確實不放心這個狀態的托尼。
“我會在這裡停留一個月。”喬林說。趁托尼換正裝的時間，他找出屋子裡所有酒精煙草等不健康的東西，堆積起來用聖光淨化掉。
托尼看見了，卻一聲也不敢吭，隻是手又移到天使翅膀上。
“你要這樣出門？”
“當然不會。”喬林換成遊客號。
頭頂光環的天使消失不見，原地出現一個穿白西裝的青年，東方人的容貌看起來有些顯嫩，容易被誤認為未成年。不過架上黑框眼鏡後，人來是那個人，但看起來變得普普通通。
托尼心下可惜沒得翅膀摸了。羽毛的手感真好，他未來不會是為了這點改變性向的吧？
“你可以說，我是你的助理。”喬林推了推眼鏡，手上還抱著本子和筆。
開車去公司的時候，托尼一直忍不住看旁邊的青年。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喬林微笑詢問。
托尼扯了扯嘴角，搖頭收回視線。比起剛見麵時的焦急，淨化烈酒時的憤怒，微笑的青年透著疏離。
他不喜歡這種笑容。
斯塔克工業總部。
托尼·斯塔克終於來公司了。
守在公司門口的媒體記者們蜂擁過來，保安都沒能來得及全部攔住。托尼抓住喬林的手，正要說“跟緊我”，卻看到喬林推推眼鏡掃視一圈，記者們就主動停留在兩米以外，隔空詢問。
從沒見過這麼懂禮貌的記者，肯定是天使的魔法。
進入公司後的情形也一樣，各部門主管董事局的股東，不管是掛著好臉慰問節哀的，還是語重心長以大壓小的，沒一個人成功握手擁抱托尼。
難怪未來我不開泳池派對不去酒吧，現在連七十歲老男人都不能靠近我，更彆說女人了。
托尼心中腹誹天使的嫉妒心之強，精神抖擻地麵對咄咄逼人的眾多高層，讓人將所有意見記錄下來，宣布召開董事局會議……二十一歲的托尼憑借自幼是天才的名聲，以及父親好友斯坦尼的支持，成為斯塔克工業的總裁。
喬林坐在助理的位置看著西裝筆挺舌戰群雄的托尼，一時有些恍惚。
年輕的托尼除了眼神浮躁了些，跟未來幾乎沒有差彆。
喬林轉念又想，托尼的身體早在雙/修調理、聖光滋潤下恢複青春活力，跟二十一歲小夥子相像也正常。
“結束了，”托尼拍拍喬林的肩膀，“想什麼？”
會議室中已經沒有了彆人，喬林看看放在肩上的手，在手中空白筆記本上撕了一頁紙抖了抖，遞給托尼。
白紙在抖動中變成照片，而且是董事局會議人最齊時的照片，每個人頭頂都像遊戲截圖一樣頂著紅黃綠名，名字後是忠心值，部分還顯示殺氣值。
“這是他們對你的情緒反應遊戲化後得來的數據，並不是固定的，黃名可以變成綠名，綠名也可能變成紅名。”喬林指了指還是綠名的斯坦尼，“比如這個，現在他真心支持你，十七年後卻謀殺你未遂，你把他送進了監獄。”
托尼看著照片若有所思，突然問：“在未來，我也這麼讓你查員工的忠誠度？”
“不，托尼幾乎不去公司，他喜歡在實驗室做研究。”喬林翹起唇角，眼睛也微微彎起來，笑容清淺卻真誠。
“我確實更喜歡做研究。”托尼摸了摸下巴，皺眉：“不去公司，董事局那些老頭沒有意見嗎？”
“會嗎？我不清楚。”喬林確實沒仔細了解過托尼的公司，想了想補充道：“托尼是天才科學家，隻要有他在，就算斯塔克工業垮了也能再建一個更強大的斯塔克王國，重新成為世界首富。”
托尼聽得精神越加振奮，腰背挺直，撓了撓腮幫子，清嗓子：“當然，我可是……”
“哦，我是說未來的托尼。”喬林說。
托尼的臉色頓時一沉，抓著照片往外走。
“工作。”
喬林跟著托尼出入各個部門，在研發部門呆的時間最久。人跟人的智商區彆真的很大，喬林根本看不懂圖紙，也聽不懂那些人嘴裡的什麼原理數據，托尼卻隻要瞟幾眼，就能給對方指出新的方向。
托尼一直忙碌到晚上，聖光加持的時效已經過去，腹中饑腸轆轆。他來到公司頂層的總裁休息室，讓秘書定了披薩和肉粥，關上門才問一直跟在身後的喬林。
“為什麼不提醒我？”
喬林正在努力撕紙，明明看起來不厚的筆記本，已經撕下來五六十張了還一點都沒變薄。
“提醒什麼？你說話有點不尊重人，幾個原本黃名綠名的研究員被罵了之後變成紅名了。我改進了一下截圖，記錄靈魂波動，增加紅名提醒……”
“你跟他在一起也這樣處處為他著想？”托尼捏著厚厚一遝照片問。
喬林眨了下眼，想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不用，他比你成熟穩重，畢竟大了十八歲。我也不懂他的研究，工作上我幫不上忙，平時也就多刷幾個聖光，比如餓了懶得吃飯、困了不想睡覺，嫌喝水麻煩的時候。哦，你現在餓了。”
喬林看了眼關緊的門窗，換成聖光天使快速刷了聖光順便疊幾層蛋殼，然後光速換回來。
“下次餓了提醒我。”
托尼被噎得說不出話，感受聖光帶來的精力狀態，不止是吃飽喝足還必須加上做理療後深層睡眠。
好氣啊！未來的自己過得太腐敗了！可以天天呆在實驗室不用來公司，餓了渴了困了有天使刷聖光！關鍵是這天使長得挺好看，真心笑起來也可愛，雖然嫉妒心有點強，但這也正常，畢竟真心相愛的話還是要彼此忠誠……
可惜是個男人。
托尼把自己氣得自閉，但又堅持不肯讓喬林離開，仗著有聖光支撐，每天不眠不休。白天在公司忙工作，晚上回家後瘋狂敲代碼。
公司招的助手都太蠢了，而且前天還是綠名第二天就變成了紅名，他需要完全可靠並且不需要直接接觸身體的助手。
喬林沒有被冷落的自覺，他很習慣忙起來就日以繼夜的托尼，在旁邊徑自做自己的事，偶爾看看托尼電腦屏幕上不斷滾動的字符。
隻有代碼的時候，喬林看不出什麼，但一個月快要過去，托尼開始跟電腦發起對話，又不停修改調試，還在家裡重新布控智能係統……喬林突然福靈心至。
“埃德溫，你在創造埃德溫對嗎？”
托尼轉頭看向喬林。在家裡的時候青年總是天使形態，畫畫或者拔自己羽毛做手工藝品，隔兩個小時給他刷一次聖光，還有什麼聖光榮耀、聖光洗禮之類的加持技能。偶爾，青年也會看著他發呆，尤其是當他留起了小胡子後，看他的眼神經常變得迷離，但從不會離他太近，更不會像剛來時那樣主動碰觸他。
現在，激動的天使離他很近，近得能看清對方一根根濃密的睫毛，看清那眼中發光的神采，還有完全有彆於模特女星的乾淨清透皮膚，連嘴唇都看起來像果凍一樣柔軟。
天使身上不帶任何香水味，就是冬日裡暖陽的氣息，潮熱的鼻息從耳畔噴在臉上，讓人心跳忍不住漏半拍。
“埃德溫麼？”托尼垂下眼瞼，努力平緩異常的心跳，聲音帶著乾澀，“為什麼不叫賈維斯？他們都是埃德溫·賈維斯的名字。”
“是啊，為什麼不叫賈維斯？”喬林歪了歪頭問。
‘你這是衝我裝可愛嗎？’
‘可惡！還真被你裝到了！’
‘說不定天使沒有性彆，隻是看起來像男性？’
“埃德溫比較……親密？”托尼說。他本來準備給智能取名聖光，或者天使、羽毛啊隨便什麼的，但埃德溫也很好。
“他還要多久誕生？”喬林期待地問。
“已經好了。”托尼清清嗓子：“埃德溫，醒醒。”
“先生，隨時等候您的命令。”埃德溫的聲音響起。
“真的是埃德溫，我竟然見證了埃德溫的誕生。”喬林歡快地抱住托尼，還搓了搓他的胡子，甚至親了下他的額頭，“托尼，你果然是個天才，不管在哪個年齡。”
天使之吻，能瞬間恢複到最佳狀態的神級技能。
托尼恍惚了刹那，擁緊投懷送抱的天使，隻覺得心臟快要蹦出了喉嚨。
這感覺也太棒了吧！如果他願意天天這麼對我笑，就算是個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喬林發現，有了埃德溫之後，托尼突然改變了對他的態度。
原本一臉的“讓我看看你是什麼神魔鬼怪，能對我使出什麼招。聖光不錯再來點，彆誤會我說的是技能不是你”。現在是“作為主人我定要招待好客人，順便查戶口，不對，是多打聽打聽未來的事情”。
074給鐵罐刷治療的第七十四天
“我們未來怎麼認識的？”
“你被KB分子綁架，我救了你。”
“救命之恩。”托尼點頭，繼續問：“第一次約會在什麼時候，是初見多久之後？”
“十二月，五個月後。”
“還真夠慢，他瞎了眼嗎也不怕你跑了？”托尼小聲嘀咕，清清嗓子又問：“約會過程有什麼值得改進的嗎？”
“燭光晚餐也不錯，音樂會希望你不要再睡著了。”
“我還睡著了？！”托尼不敢置信。雖然他確實不喜歡聽古典音樂，但也不至於中途睡著吧？這種人竟然能追到天使簡直是……這種人是我？那還行吧。“埃德溫，記下，拒絕古典音樂會。第二次約會呢？”
“我想我應該告訴你，”喬林認真看著年輕的托尼，“我不屬於這個時間，當我離開後你什麼都不會記得，時間會抹去我存在的痕跡。”
“總有痕跡是時間抹不掉的。”托尼不信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第二次是情人節看畫展。”
“隔了兩個月才有第二次約會？第三次又是什麼時候？”是我太蝸牛還是天使太難追？托尼看著喬林想：天使這麼可愛，肯定是我的問題。
“六月份，求婚。”
“昭告全世界的那種嗎？”托尼眼睛一亮。
浪漫的古堡求婚雖然被打斷了，但也算全超英界都知道。墓園的求婚事後發的照片全球轟動，自然是昭告全世界。
喬林點頭。
“可算做對了一件事。”托尼鬆了口氣，小聲問：“你覺得大半年才約會三次是不是太少了？”
“還好，有時候任務結束我們會在當地逗留遊玩，平時托尼忙工作的時候，我也經常在實驗室做羽符。”
“任務？你們做什麼任務？”托尼抓住了重點。
“很多種，有救援的、阻止犯罪的、打外星人的、拯救世界之類的任務。”喬林笑起來，“我們是複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你是鋼鐵俠，我是聖光天使。”
“我？”托尼指了指自己：“鋼鐵俠？超級英雄？不可能，你還不如說我加入了老頭子那什麼鬼特工局！”
“你確實是神盾局的信息安全顧問，我也是華夏特事辦的特級專家。”喬林將托尼的神盾局信息安全顧問證件拿給托尼看，包括將自己的特事辦工作證也一起拿出來。
托尼翻來覆去查看，不得不洗腦自己相信未來就是那麼奇妙。
“我的證件你收著，是為了安全嗎？”
“不是，”喬林將證件放回空間，“托尼說他的臉就是通行證，不需要證件。”
這麼自大，終於找到一點點熟悉感了。托尼感歎道：“未來米國和華夏的關係很好嗎？官方機構的安全顧問和特級專家都能聯姻了。”
“沒有，關係很差，我都奇怪你為什麼能跟特事辦關係友好？”說到這點，喬林都有些好奇。“至於我們的關係，超級英雄屬於全世界，神盾局管不了鋼鐵俠，特事辦也從來不管我的私事。”
“關係差，但我跟華夏官方關係友好？”托尼摸了摸胡子，確認自己未來在天使不知道的地方做了許多努力。
“你還有什麼要問嗎？”喬林等了一會，站起身來，“今天是第三十天，我該結束這次旅行回去看是哪裡出錯，確保下次不會進入錯誤的時間。”
“不，還沒到零點。”托尼抓住喬林的手，抬頭目露懇求，“反正你不管在這個時間呆多久，回去後的時間都不會變對嗎？彆這麼離開。”
喬林靜靜看著托尼，良久，點了點頭。他果然無法拒絕這個靈魂，不管是過去的，還是未來的。
托尼換衣服準備出門，一邊大聲問：“除了畫畫，你還有什麼喜好？”
“開車算嗎？”喬林想了想回答：“但我的駕照這裡不能用。”
“沒關係，我讓人清場了，你可以放心開。”
托尼認為的開車和喬林認為的開車可能不一樣。
安靜的賽車場上，喬林看著給他調整頭盔的托尼，有點期待，又有點猶豫。
“我技術不好，確定要讓我開？”
“我很想試試蛋殼防禦的感覺。”托尼手停留在喬林下巴的時間稍微有點長，盯著那張開合的唇，眼神變得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