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呢？”聽到對方說要把這些卷子白送給他，劉老三反倒有些猶豫了。
他不是隻想要這幾張卷子，而是想要更多，這一次白送，讓他下次怎麼好意思再上門？
董開山對他的求助愛莫能助，他就認識幾個字，再加上他也是有事求上門，根本不能幫彆人做主。
但這位華老爺子沒有多說話，劉老三隻能繼續硬著頭皮說道，“我知道您家裡有幾位考生，以後再有這樣的試卷，我隻借不要，看完我立刻還回來，這樣行不行？”
華光宗本以為這樣就可以把人打發，沒想到對方倒得寸進尺，“……這我還真不好做主，你看他們現在都在學習，也不好打擾，要不你過幾天再過來看一下？”
再怎麼說都是董開山帶人過來，他也不好把話說的太死，以後他還得經常到村裡去換物資，先這樣子拖延。說不定對方自己就放棄了。
劉老三沒有得到準話，有些失望，隻能再三道謝，才跟著董開山離開。
“開山叔，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劉老三在路上，還是想走董開山這條路，說話的態度十分誠懇，“你也知道咱們村裡那些知青眼高於頂，手上的資料把得緊緊的。
咱們村就我一個人參加高考，我這也是求助無門。
現在難得看到這樣的機會，就想著把握住，沒想到讓你為難了。”
董開山摸著腦袋，村裡唯一的高中生對自己這麼客氣，讓他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也沒有，隻是我跟華家也不是很熟，有這麼幾趟來往的交情，沒幫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說實在的，兩邊他都不好得罪，隻能裝傻充愣。
“叔，你彆這麼說，你這都已經幫上大忙了。”劉老三一臉的苦惱，“現在誰有點資料都藏得緊緊的，難得華家還肯拿幾張卷子給我。
要不是因為你的關係，對方肯定不會給這個麵子，隻是有些可惜，對方好像不太願意把卷子換給我。”
董開山，“……畢竟大家都要高考……”
“是啊，誰都要高考，所以這些東西更加難能可貴，”劉老三低著頭埋頭走，村裡那些知青以為這一次都能考得出去，所以十分不給村裡麵子，他老爹都上門求了幾次，對方都毫不顧情麵的拒絕。
可是這又能如何，他們就算再惱火，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董開山也聽過一些，所以村裡人對那些知青的印象更差，見到劉老三這麼傷心，忍不住開口安慰，“聽說你之前在學校成績都還不錯，這一次肯定能考上大學，到時候你就是咱們村裡孩子們的榜樣了。”
“叔，你真是太抬舉我了，”劉老三一臉的沮喪，“我現在手中就幾本書，翻來覆去能學到多少東西？
我現在就想著全家人對我寄予厚望，全村的人也都盯著我，要是萬一考不好，以後我在村裡都不好意思露麵了。”
劉老三心裡的壓力確實不小，但也沒如他所說的那麼嚴重。
自家老爹早就說過了，考得上就考，考不上就在村裡接他的班。
但現在，為了博取點同情，他必須把說的嚴重一點，萬一董開山同情心起，幫自己去求求情，比自己想儘方法要好很多。
董開山同情了看他一眼，村裡人就是這樣，你要是出息了，大家都捧著，否則大家也樂於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