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
又一陣飛鳥扇動翅膀的聲音。
陳墨抬頭看去。
聽著這動靜, 有點心疼的林歌不由吐槽了一句:“這回來的又是誰啊?就不能動靜小點?瞧把這群鳥兒折騰的!”
聽著就跟搶了這些鳥兒的窩似的,被嚇得翅膀撲哧撲哧往外飛去,怪可憐的。
“嗯?”顧川行皺了下眉朝外看。
“沒彆人, 就我們兩個回來了啊!”蘇悔也看向門外, 眼神迷惑,他確定他們沒被有人跟蹤。
不過,蘇悔很快就又轉回來了, 沒有太在意外麵是否有人,這裡好歹是他的主場,不至於太緊張:“不過說起來,我們本來是拉了天機閣的那位大哥一起回來的, 可惜他中途跑了,說是要去找他們閣主, 就不和我們一起來醫仙穀了。”
這不是巧了嗎?
陳墨眉梢微動。
林歌愣了一下後, 憋笑道:“噗……找他們閣主……笑死!”
顧川行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就明白了。
一臉意外:“天機閣主在穀裡?”
陳墨扇了兩下扇子,視線一瞥,隨即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眾人:“看外麵,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蘇悔抬頭看到兩個眼熟的身影後:“…………”
哦豁, 撞見了。
尷尬不?
季閣主帶著人往這邊走來。
蒙著麵的暗樁客氣地揮了揮手:“好巧,你們也在?”
身為天機閣暗樁, 女裝說穿就穿,乞丐說扮就扮, 為了情報, 他什麼做不出來?
這點小事也值得他尷尬?
蘇悔一邊表示佩服, 一邊又提了提:“你不是說, 不來醫仙穀嗎?”
沒給兩人拌嘴的機會, 季閣主走近後對陳墨說道:“皇宮裡可能出事了,我們要先走一步!”
陳墨看向這兩位特地找他道彆的風媒。
皇宮裡出事?
是太孫一事嗎?
但他也不能保證劇情就一定對,畢竟多了他一個大活人。
再說了,人家天機閣可是專業收集情報的,肯定比他專業,他還是彆瞎說了,省得給他們傳遞錯誤信息。
陳墨的視線在對方緊繃的神態上轉了一圈,最後隻是點頭拜彆:“後會有期。”
聽到這句回複,季閣主眼神一怔。
回神後笑容溫和,點頭凝視陳墨:“嗯,後會有期。”
他和其他人禮節性地點了下頭後就迅速轉身走人了。
給人一種很匆忙的感覺。
林歌忍不住猜測:“宮裡能出什麼事?總不能是皇帝突然掛了,要選新皇了吧?”
“對了,那三位皇子現在應該都還在我家吧?”
目送天機閣兩人離去的顧川行蹙著眉,一直沒回頭,知道林歌發問,他才回過頭來,道:“都在。”
這時,蘇悔猛地一拍林歌肩膀,笑容可疑地湊近,悄聲道:“哎!你知道你們走後,山莊裡來了誰嗎?”
林歌後仰半分,但沒掙脫對方的巴掌,好奇地眨巴著眼問道:“來了誰?”
蘇悔神一臉秘兮兮地看著他:“你肯定猜不到!”
“彆賣關子!快說!”林歌催促道。
於是,蘇悔就把兩位大佬闖進三王密謀現場的壯舉說了一遍。
“居然能讓燕王屈服……原來江湖上的大俠都那麼厲害嗎?!”
林歌羨慕極了。
他也想擁有讓燕王低頭的能力。
蘇悔咂了咂嘴巴,有點心虛:“其實吧……也不是每個江湖人都能那麼厲害,這需要天賦……你彆太期待。”
雖然蘇悔在心裡,那兩位的武力值已經不是正常人類練武可以做到的程度了。
在複述的途中,蘇悔多次偷瞄陳墨,想看看他對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的態度。
但,很可惜。
陳墨的臉上,除了淡然還是淡然,就好像是在茶樓聽說書人講故事一樣。
蘇悔癟嘴,他才不是說書的,他可不想搶天機閣的深意。
自家徒弟頻頻瞄自己,陳墨當然有感覺。
等他們終於討論完,話題告一段落後,拿著蒲扇守著藥爐的陳墨掃了蘇悔一眼:“既然有空在這閒聊,不如去打理一下藥圃?”
蘇悔立刻麵容僵硬:“呃……”
他討厭體力勞動!
“或者,去給病人做病情記錄也行,你們師兄弟一人選一個。”陳墨道。
他布置起任務來相當順手。
顧川行來時也看到了最外麵那間屋子住了人,他瞥了蘇悔一眼,知道他不擅長和外人交流,便主動說道:“病人那邊,我去吧。”
蘇悔剛想張嘴說憑什麼你先選,但他的眼前閃過顧川行那十分乾脆丟掉扇子拿起劍的身影,想起二師兄身世的苦楚,又看了看眼前人臉上的儒雅笑容,蘇悔咽下了想說的話,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行吧,種地就種地。”
“什麼種地?”陳墨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是打理藥圃!徒兒一定竭儘全力打理!”頓感壓力山大的蘇悔瞬間低頭。
等三人都走出來後。
蘇悔突然停下腳步,“哎呀”一聲。
林歌被嚇了一跳,瞪他:“乾嘛突然叫?嚇我一跳!”
“我怎麼就這麼出來了?!我們這次回來是有重要事情想和師尊說的!”蘇悔犯愁。
林歌:“什麼重要事情?”
“剛剛那故事你也聽了吧?”蘇悔問。
“昂,怎麼了?”林歌還是沒懂。
蘇悔驚訝地看向他:“你難道沒聽出來,他們都對師尊有著莫名其妙的尊敬之情嗎?隻要師尊出麵製止,肯定能解決!”
林歌滿臉懵懂:“但是……醫仙前輩為什麼要出麵製止?他們做得不對嗎?”
在林歌看來,這不就是有歹毒之人給醫仙下毒,然後被兩位大俠客發現了端倪,便直接找上門問罪嗎?
哪裡有錯?
茶館裡說書的講的故事都比這個偏激。
那位魔教教主甚至都沒有像故事裡那樣,動不動就滅人滿門,屠戮全山莊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