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陳祿在如何不願相信,歐陽謙並不知道。
他麵無表情地在成績單上勾畫一番,總結道:“目前就三個人正確。”
統計完陳墨這一桌後,裁判繼續往下一桌走去。
但此時的餐廳,被統計過的桌子數量已經過半了。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直到最後,把所有人有人都統計完了,正確的人數都不超過兩隻手。
這讓自負學霸之名的他們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太慘了啊!
差點全軍覆沒。
看到眾人患得患失的模樣,就連屏幕前的□□,都忍不住替這些小孩子們抹了把同情的眼淚。
餐廳裡有些安靜,不少人抓耳撓腮,死活想不出來原因。
有人頓時著急了,扯著霍問的袖子說:“霍醫生,您就是天底下最帥的醫生!花草見了您低頭,日月見了要羞愧的躲開,萬物都不及您美貌!所以,快點告訴我們,到底是為什麼吧!”
他的那一桌已經過去了,也是全軍覆沒的其中之一。
他現在已經不糾結為什麼他會錯了,他現在隻想知道原因!
霍問乾咳一聲。
就當不知道這人是在敷衍他。
霍問極其調皮地咧著嘴笑,擠眉弄眼:“都說了要審題!你不如,再仔細想一想?”
離他很近的陳墨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霍問看起來被那人哄得很高興,雖然嘴上沒明說,但那個表情和眼神已經在瘋狂暗示了,就差把人直接按到椅子上,把答案指給他看了!
審題?仔細想想?
要他們想什麼?
霍醫生為什麼要對著餐桌擠眼睛?
哦!
這時,忽然有人看著桌上的盤子,靈光一閃。
“噢哦哦哦哦!我想起來了!”
站在陳祿旁邊的一個學生,就像被電到的河蝦一樣猛得直起身子,原地一跳。
差點把還在愣神、依舊難以置信的陳祿給嚇了一跳,當即後退了半步,脊背撞到了牆上。
“嘶!”陳祿抽了口氣。
乾什麼?
一驚一乍的!
“題目是問羊骨和豬骨的區彆,然後給了我們一碗一盤,讓我們從中選一個寫出答案。但並沒有說,這一碗一盤剛好都是羊骨和豬骨!”
看到桌上大部分都是空盤子,他突然驚醒。
被霍問用眼神拚命提醒,也有不少人跟著醒悟過來,頓時懊惱地拍著牆壁。
“居然被騙了!”
“思維定勢害死人啊!”
“早知道我剛才就選骨頭湯了,怪不得我總覺得那個豬排有點像牛排,說不定真是qaq”
“啊!我當時還在想,這幾盤肉會不會被廚師改造過,就像素肉那樣。”
陳墨緩緩點了點頭。
節目組很厲害啊。
他隻是覺得從兩塊肋排裡很難區分羊骨和豬骨,卻也沒想到,剩下盤子裡的肋排,可能既不是豬骨,也不是羊骨,隻是大廚們用來迷惑人的罷了。
華國的美食曆史悠久。
用蔬菜做出肉的味道來,對大廚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
就比如非常有名的開水白菜。
大部分人聽到這個名字是第一反應肯定是顧名思義,想著,這不就是把開水澆在白菜上,非常簡單的一道菜嘛?
但其實,這是一道非常有名的滿漢全席的宴席菜,當然不可能真的隻是這麼簡單而已,真實的工序繁瑣奢靡至極。
還有大家常吃的素肉,其實是用豆類做的,隻不過口感比較像肉類,但本質還是植物蛋白。
即便如此,骨頭也是大廚們的一個難題。
真的很難偽裝。
所以,在最開始的時候,霍問就已經提醒了眾人要看骨頭!
“這一排,全錯。”
“這一排,對一個。”
“這一排,對一個。”
屏蔽了耳邊的噪音,歐陽謙低頭認真仔細地核對著他們放在桌上答案,事不關己地報著每個人的成績。
“嗚嗚嗚!霍醫生,你們太狠了!”
不少得到零蛋的學霸們都幽怨地看著和他們嬉笑的霍問。
霍問也不是很氣,反而聳肩道:“這可不是我不幫你們,醫生有醫生的義務和職責,我不能因為你們年齡小就視而不見。”
“今天隻是分辨羊骨和豬骨,你們就如此不細心,那如果哪一天要分辨的是患有癌症的片子和健康的片子,若是你們分辨錯誤……那結果的可就不隻是得到一個零鴨蛋了。”
那可就是親手把病人推給了死神!
當醫生就要有承擔他人生死的覺悟,普通人其實是乾不了這一行的。
激動的眾人聞言,忽然沉默了起來。
大家平日裡都是受同學敬仰的學霸,因為很順利地通過了科研組的卷麵考核,讓他們不由為自己的學識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有資本驕傲。
在他們這個年紀,不論是家長還是社會,都隻會讓他們專心學習,考個好成績,未來報效父母和祖國,卻很少有人教他們成績之外的。
眾人躁動的心已經逐漸平靜了下來。
今天這道題,似乎是在以小見大。
用這個方式讓他們知道,做醫生,除了背書,其實還有更重要的。
屏幕外的□□頻頻點頭,深以為然。
所以說,他格外討厭自以為是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