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太太心思亂轉。
皇後則是將心思落在琪妃身上:“怎麼到本宮這裡來了?是不是無聊了?”
萬安然哼唧一聲。
她微微撅起嘴:“的確無聊了些,和臣妾想得南巡一點都不一樣。”
萬安然歎氣。
連出門都不能出,虧她還以為可以去逛逛呢!
皇後哪裡看不出琪妃的小心思?
她眉眼彎彎,柔聲安撫:“本宮陪咱們琪妃打麻將好不好?”
孫老太太倒抽了口涼氣。
她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瞅瞅琪妃又看看皇後,心裡頭的思緒越發奔騰了。
萬安然沒在意孫老太太的視線。
她心情不錯的點了點頭,想來也很久沒有玩過。
兩人定然是不夠的。
皇後的目光落在孫老太太身上,不多時孫老太太又喊來兒媳,四人湊在一起難得搓了搓麻將。
從中午搓到太陽西落。
還彆說麻將牌上手的速度挺快,孫老太太和媳婦都能跟上節奏,就是她們送牌的意味太明顯,就那種爽,又不太爽。
送走孫老太太和她的兒媳,萬安然才回過神來。她托著臉頰,哼哼唧唧的:“臣妾是不是礙著皇後娘娘做事了?”
“沒有,還幫了本宮大忙呢。”
“……哎?”萬安然一臉懵。
皇後笑了笑,卻沒往下說。
這越發勾起萬安然的好奇心,她抱著皇後的胳膊就一通撒嬌。原本還不想說的皇後也忍不住了,笑著回答:“你說孫老太太來是做什麼?”
“聯絡感情唄。”
“那是為了誰聯絡?”
這問題就難倒了萬安然。
她哪裡知道孫老太太為了誰來聯絡的,萬安然苦思冥想,半響猶豫著問道:“孫老太太的兒女?”
皇後輕笑一聲:“對也不對。”
她目光幽深輕輕歎道:“皇上身邊的曹侍衛,你可知道?”
“當然知道,而且他不就是孫老太太的孩子嗎?”萬安然越發疑惑。
“不是,曹侍衛是曹璽的庶長子,其母乃是嫡夫人身邊的陪嫁侍女。而孫老太太則是繼夫人,其子是曹荃。”皇後細細解釋:“剛才的媳婦就是她的兒媳婦,曹荃的妻子,至於曹璽的確有個女兒,早已出嫁不說更是庶女,這回根本沒有來請安。”
皇後對這些親屬關係熟悉得很,輕描淡寫的便將曹家後院並不平靜一事點了出來。她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想來曹侍衛日受重用,孫老太太也有點急了。”
萬安然恍然大悟。
可不是嗎?她記得好像曹璽去世以後,曹侍衛便成了江寧織造吧?至於曹荃,萬安然根本不記得有這人。
皇後話題一轉:“說起來胤禛呢?”
萬安然回答:“臣妾讓他跟著曹家的孩子一同去看小馬了,那孩子過完年就得入尚書房讀書,也是應該鬆快鬆快,天天窩在屋子裡算什麼?”
頓了頓萬安然恍然大悟。
她朝著皇後擠眉弄眼:“皇後娘娘想大公主和溫憲了?”
皇後臉頰微微泛紅。
她小小聲呢喃:“畢竟溫憲年紀還小。”
萬安然眨眨眼:“臣妾也沒說不能想。”
她捂住嘴偷笑著:“這畢竟是人之常情嘛!”
你這樣說話分明是嘲諷。
皇後輕哼一聲,倒是萬安然笑著安慰:“宮裡有宣姐姐,又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在,皇後娘娘您就放心吧!”
皇後歎了口氣:“本宮知道,隻是……”總是忍不住要牽掛一二。若是可以皇後恨不得在宮中看護著溫憲,哪裡有心思跟著皇上出來。
隻是上回去五台山是佟貴妃跟著,上回去溫泉莊子又是琪妃跟著,這回要是再不去怕是又要傳出流言蜚語,皇後想到這裡就悶悶不樂。
萬安然登時額頭冒汗。
她趕緊話題一轉:“說起來今日咱們也終於能嘗嘗特產了,聽說鹽水鴨乃是江寧一絕,不知道味道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吃?”
後世《金陵瑣誌》裡有記載:生鬻諸市,謂之‘水晶鴨’;舉叉火炙,皮紅不焦,謂之‘燒鴨’;塗醬於膚,煮使味透,謂之‘醬鴨’;而皆不及‘鹽水鴨’之為無上品也,淡而旨,肥而不濃;至冬則鹽漬,日久呼為板鴨。
更有金陵鴨饌甲天下之美譽,可見鹽水鴨在江寧的地位。萬安然捧著臉頰直吞口水,雙眼亮晶晶的模樣,倒是牽起了皇後的饞蟲。
隻是叫膳也得等皇上和諸位阿哥回來。
皇後略一思量,倒是吩咐憐南:“讓膳房裡送些點心過來。”
回頭她又囑咐琪妃:“胤禛幾個都還沒回來,咱們就再等等。”
對此萬安然假惺惺的表示:“瞧皇後說的,臣妾是那麼饞嘴的人嗎?”
彆說皇後笑場,就連走到門口的憐南都身子一歪,險些被門檻絆上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