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是震驚或是好奇的看向紫蘇,紫蘇羞紅臉的同時海桃還不忘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剛才奴婢都被嚇到了!”
眾人紛紛點頭。
要是她們在場也非得被紫蘇嚇到呢!
胤禛暗暗鬆了口氣。
他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真的哦,紫蘇!咱們約定好了——”
五阿哥難得撒嬌,紫蘇樂得險些合不攏嘴。她重重點頭:“是,五阿哥,您就放心吧!”
萬安然談笑而過,卻不知這件事還鬨出了不少風波。胤禛從口風不嚴實的胤禔這裡聽說,汗阿瑪居然提前讓曹寅協理江寧織造事務,比上輩子提早了近一年時間。
同時也讓曹寅成了所有人眼中的香饃饃。
江寧織造本身職位不高,卻是皇上的近臣。更何況曹寅本身就是皇上的伴讀出身,和曹寅成為親家,豈不是注定能在皇上跟前尋覓一畝三分地。
光想想一群人就忍不住躁動了。
至於索額圖、納蘭明珠等人的想法就有點相同了,他們齊齊有一個打算:這人必須拉到我們這邊!
因此拐彎抹角為曹寅介紹親事的人,那是如同割掉一茬還有一茬的韭菜,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就連太子胤礽都提起兩句。
康熙哪裡看不出這些人心裡打的鬼主意,當即狠狠將一群人訓了一通,尤其是索額圖。
太子想出這種事,定然是索額圖做的錯!
回到書房以後康熙也沒靜下心,隻覺得胸腹之間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
對比一下,越發可以感受到琪妃的淡泊名利,淳樸無華。若是琪妃有心,即便宮女拒絕也會出口勸說,偏偏她選擇站在宮女這一邊。想過去自己覺得琪妃愚笨,現在看來隻是她通透雅達罷了。
康熙越發覺得紫蘇是個好人選。
可瞧著琪妃那副警惕小心的模樣,他終歸還是將這個念頭從腦海裡掃去,同時康熙也斷了在宮女之中挑選的心思,而是選了光祿大夫李月桂之女為曹寅繼妻。
李月桂為李士禎族弟,也算是李煦之叔,李煦和曹寅即是好友又是同門,如此親眷關係想來日後也有支柱,不至於被弟妹掐製。
關注此事的胤禛略鬆了口氣。
他又是歡喜又是遺憾,歡喜此事並未和額娘聯係在一起,遺憾的是自己尚未有能力,隻能看著事情轉了個彎又回到正軌上。
胤禛按了按眉心,難免有些心煩意亂。
萬安然半點感受不到兒子的焦慮,她歡歡喜喜的整理行囊,準備踏上回京的道路。
要知道南巡這麼無聊,她就不來了!
新的一年轉瞬即至,剛開年儲秀宮裡便是忙忙碌碌,萬安然沒心思管什麼懷孕的納喇答應到皇後跟前控訴平嬪的大事,也沒心思管宜嬪再再再一次懷孕的大消息,她所有心思都落在胤禛要搬到阿哥所的事情上。
萬安然心裡酸澀得很。
她瞧著滿滿當當的器物,止不住擦著眼角。萬安然越想越是鼻酸,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滾動,她伸出雙手比劃著:“就這麼點大的小毛桃,如今竟是要搬出去住了……”
“額娘……彆喊兒臣小毛桃……”
“小毛桃長大了,不要額娘了嗚嗚嗚!”
“兒臣沒這麼說!”胤禛哭笑不得。
“主子彆傷心,小主子長大是好事!”趙嬤嬤溫聲勸著。
“就是啊主子,小主子定然每天會來請安的。”海桃也笑著答道。
“那就算了。”萬安然連連搖頭。
她溫柔的望著胤禛:“早上能多睡會就多睡會,三五天來一趟就行了。”
胤禛哭笑不得:“哪裡能這樣。”
萬安然板著臉:“額娘說可以就可以。”
倒是紫蘇,錯了。
如今梳了頭發的她應該叫做郎姑姑,郎姑姑笑道:“要奴婢說,主子怕是早起睡得少了?”
不用晨昏定省的日子,琪妃可以睡到正午時分。聽聞郎姑姑的一番話,滿室的宮人們統統笑出了聲,同時也鬨得萬安然臉頰紅通通的。
萬安然白了郎姑姑一眼。
她捂著臉龐嚶嚶哭泣:“得了得了!本宮知道本宮這前主子多不受你待見嘍!”
紫蘇自梳的同時也正式成了胤禛的管事宮女,今日起就要跟著胤禛去阿哥所伺候了。琪妃提起這點,空氣中有彌漫起分彆的愁緒,要說萬安然是假哭,那郎姑姑是真的眼圈一紅,側首哽咽:“奴婢哪裡能把主子忘了。”
“瞧你們這模樣……鬨得好像不回來了。”
萬安然不敢哭了,無奈的她伸手戳戳郎姑姑:“要是胤禛犯錯了,你可得到本宮麵前告狀!”
胤禛無奈歎氣。
他瞅了瞅時鐘,禁不住催促起來:“額娘快些,再不去就要來不及了。”
尚書房就給了一日假期。
萬安然回頭看看時間也急了,趕緊喊上一行宮人浩浩蕩蕩的往阿哥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