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被石猴看破了行藏,但祝蓁蓁沒有將身份告知他,丟下一句“以後有緣再見”就離開了東勝神州。
到了南瞻部洲之後,原本想直接回西牛賀州的時候,她駕雲路過的時候發現下麵凡間發生了旱災,赤地千裡,餓殍遍野,還能活著那些頭大肚大,四肢伶仃的人類有些甚至易子而食。
麵對眼前這一幕幕的慘狀,看不下的祝蓁蓁灑下一片又一片的祝餘草的種子,因為如今實力還沒有恢複,所以不得不召喚出本命法寶流光鏡,協助她呼風喚雨,來救下麵受苦受難的百姓。靈性十足的流光鏡從她的丹田中出來之後,看清眼前的情況,立刻以她為圓心,在她身邊滴溜溜的轉個不停,拒絕協助她施法,並且在她十指舞動,想施法時,又給她搗亂,不讓她成功施展法術。
看到本命法寶的這個反應,她伸手抓住它,不住的安撫在手裡依然蹦躂個不停,好像要造反的鏡子。其實她能明白流光鏡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個反應,因為在上一個修行界,她就是因為和凡塵俗世的普通人產生的因果太多,所以才不得不兵解轉世重生,而原本都已經開啟了靈智,隻要積累夠了,就能化形的本命法寶也遭到了重創,因此連名字都起好,名為“祝流光”的流光鏡靈智被抹掉,又成了一件隻是稍微有些靈性的死物。
“乖,放心,前車之鑒在那裡,我怎麼可能還不吸取教訓?我這次之所以出手救人是因為這次人間的旱災並非是天災,而是旱魃作祟,我輩修行人士,自然要降妖除魔……”正在努力和流光鏡解釋的祝蓁蓁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如今不是人,而是妖了,忙改口,“我現在雖然是妖,但除惡驅邪,行善積德,獲取功德,對我的修行也是大有好處,所以彆耽擱了,趕緊幫忙施法,然後我們去鏟除旱魃。”
聽了她這話,流光鏡在她手中安靜了一會兒,旋即又蹦躂了起來,表達出了想要吃掉當初雲華送她的那顆寶珠的想法。祝蓁蓁苦笑著安撫它,“不是不讓你吃,問題是現在我實力並沒有完全恢複,那個法寶等級在你之上,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壓服不了它,屆時就不是你吃掉它升級,而是反過來被它吞噬,更何況,那東西是分屬天庭之物,而我現在明麵上不想和天庭交惡,所以萬一有朝一日,天庭前來朝我索要,我要是交不出去,豈不糟糕?再者,白虎嶺想要維持生機盎然,仙氣昭昭的模樣,除了你之外,隻有它有這個功能,所以我才將它放在地脈交彙之處,如果你將它吃了,那你是不是要代替它鎮壓和守護白虎嶺的地脈?”
她前兩條的解釋並不足以安撫住流光鏡,但後一條讓它不再蹦躂,安靜了下來,然後乖乖的配合祝蓁蓁施展法術,朝下麵的乾旱大地降下甘霖。
這還不是整個南瞻部洲,而隻是一個整個九州大地,想要降下足以讓百姓存活下來的雨水,對現在的祝蓁蓁來說,真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哪怕有流光鏡幫忙,但在完成最後一次降雨時,依然神疲力乏,架不住雲,一個跟頭從上麵栽了下來,掉在地上,昏了過去。
等她睜眼醒來時,發現原本因為降雨而造成的法力消耗不僅全都補足了,而且胸口的神府還有一種暖洋洋,特彆舒服的感覺。她不自覺的發出一聲非常愜意的嚶嚀聲,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然後發現在自己的胸口撲簌簌的掉落下不少玻璃球大小的碎石塊。
守在她身邊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看到她醒來,滿臉歡喜的道:“仙子,您醒了?可還有什麼不適嗎?”
祝蓁蓁看了自己身下鋪著的雖然有些臟汙,比較柔軟的氈毯一眼,伸手想娶撿一塊剛才從她身上掉落的碎石塊,隻見那石塊在她觸碰時,立刻化成了塵土,撿都撿不起來了。
那老者看到她的動作,忙道:“仙子是想要這個嗎?這個是我家祖傳之物。”邊說邊從身後拿出一個看不出是什麼材料的木頭做的匣子,放到她的麵前,並往她跟前推了推,“這裡還有兩塊,如果仙子不嫌棄的話,還請收下。”
因為修行的功法名為《萬物生》,而且祝蓁蓁不知道在修行中抽取過多少種的植物的草木精華,所以可以說這天下就沒有她認不出來的植物,但此刻她看著眼前這個叫不出名字的木頭做成的匣子,覺得有點打臉了,從那匣子的有些發黑的包漿中就能看出,這個木匣年頭久遠,說明當初製作木匣這棵樹早已經被砍伐多年,可感受著裡麵蘊含著的澎湃而又龐大的生機,甚至一點都不亞於她在白虎嶺種下的那棵承載洞府的榕樹中的生機,讓她再一次驚歎製作這木匣的樹木的神奇,同時也感慨自己的孤陋寡聞,不要說見識過,隻怕聽都沒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