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崢嶸一角初露(2 / 2)

賓主相談甚歡,在祝蓁蓁告辭離開之後,鎮元子死死的盯著她遠去的身影,直到在視線中消失不見才收回眼神,右手放在桌案上,輕輕敲著,發出“篤篤”聲,伴隨著這清脆悅耳的聲音,他低聲喃喃自語道:“祝蓁蓁?你到底是姓祝,還是姓巫?要知道‘巫祝’這個詞也是對那些修巫的修士的稱呼,你這麼光明正大的用其做姓氏,難道是以為現在的修行界沒有人認的出來嗎?”

想到當年修行界中因為巫仙之爭而來的腥風血雨,他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經過這麼些年的“掃蕩”和修行界的“洗腦”,本以為修行界早已經沒了巫修,傳承早已經斷絕,沒想到眼前竟然突然出現一個貌似不僅走的是這條路的,而且從她的姓氏來看,還應該是正統嫡傳。雖然接觸之下,這個名祝蓁蓁的女修性情平和,而且也沒有什麼野心,並且似乎對巫修和當年的巫仙之爭都一無所知,可就怕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

六道輪回的忘川河邊,剛剛送走了一批轉世投胎的鬼魂的孟婆正在慢慢煮著下一鍋孟婆湯,看著忘川河畔大片大片的紅色彼岸花中冒出來的鬼影,長歎一聲,道:“蚩尤,外麵世事變換,滄海桑田,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曾經活躍在三界,足可以和修仙者分庭抗禮的巫早已消失在修行界,甚至在如今的修行界連關於他們的隻言片語都找不到,難道你到現在還沒有放棄嗎?”

蚩尤聽到她又老話重彈,冷笑一聲道:“為什麼要放棄?這可不單單是道統之爭,而是涉及到生死魂消之事,更何況,就算我願意放棄和修仙的那幫子小人那似海一般的仇怨,難道那些修仙者這些年可曾放過我們巫修?你雖然躲在冥界,但不要和我說,外麵的事你一無所知?大家都是修行,隻不過走的路子不同,憑什麼他們就是對的,我們就是錯的?”

頓了一下,他氣哼哼的又道,“是,巫修當中確實有心術不正之輩,但他們修仙的也並不是人人都是心地仁厚良善之輩,也又好又賴,說起來,巫修總比相對而言為非作歹比較多的妖修和魔修要好吧,為什麼他們能容得下妖修,甚至魔修,卻容不下我們?不僅要將我們斬草除根,而且連傳承典籍都要毀去,完全不允許世間有修巫的修士存在?我們到底做錯什麼了?”

孟婆聽到他的抱怨,歎道:“可是你就算不放棄,又能怎麼樣?當年軒轅氏和神農氏聯手將你打敗,如今他倆一位是三皇之一,一位是五帝之一,就算修行界其他神仙沒有一件,可你覺得他倆會給我們巫修機會嗎?所以不要妄想了,還是……”

“你不用勸我了,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蚩尤打斷她,吐了一口長氣,望著忘川河上漂浮的眾多鬼魂,終於忍不住吐露出他的希望所在,“我當年在被神農和軒轅打敗之後,曾舉闔族之力,卜噬了一次,卦象顯示,大概在十幾年之後,有一個機會,如果抓住了的話,我們巫修還有重見天日的可能,而且說不定還會恢複昔日的榮光,因此我這些年來才會一直呆在忘川,等著采彼岸花的那個修士的到來。”

身為一名巫修,如果說孟婆完全不想著讓巫修的處境得到改善,那是不可能的,但她這些年來看到了修行界中那些神仙和修士對巫修的手段,不免心灰意冷,不報希望了,但此刻聽了他的話,很是意外,不敢置信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輕笑一聲,蚩尤笑道:“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可能騙你?再說,我騙你又有什麼好處?如果不是時間臨近,並且冥界這個地方,這些年來因為天庭和佛門的手段,原本還有一些沒有轉世投胎的巫修逐漸消失不見,我需要幫手,也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你。”

……

祝蓁蓁回到白虎嶺之後,早就等得心急如焚的石猛趕忙迎了上來,上下仔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全須全尾,和離開之前一樣,鬆了一口氣,神色誇張的道:“山主,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自從你走之後,我這心就沒沒放下過,都提到嗓子眼了,我都快要擔心死了。”

“擔心我什麼?怕五莊觀的觀主將我扣下?”祝蓁蓁一麵往榕樹上的洞府走去,一麵道,心中則想著鎮元子對她的態度,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她應該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對她的防備和忌憚,奇了怪了,他倆又沒有交手,他又不知道她實力如何,為什麼要防備她?況且,在他倆講經論道的時候,她察覺到自己雖然恢複了一定的實力,可要和他打起來的話,還是她輸的可能性比較高,想來,他也不會不知道這一點,那麼他這個忌憚又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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