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彆了楊戩,準備回家的祝蓁蓁可不知道,她和楊戩的這次見麵竟然被觀音菩薩知曉了,也不知道,因為觀世音的一點私心,她躲過了很多麻煩。
她心不在焉的駕著雲,暗自思索:雲華公主死了,沒辦法從她口中知道巫士被三界針對的原因,那麼她該去問誰?五莊觀的鎮元子嗎?他絕對知道答案,可他會告訴自己嗎?又或者問問楊戩?他就算不知道,但他的師傅、師叔、師伯們絕對知道。
相比從鎮元子那裡打聽消息,祝蓁蓁更傾向於向楊戩打探當年三界不容巫士的真相,隻是她剛才和楊戩分開時,雖說了後會有期,但其實心裡是不打算再和他有往來的,結果這轉頭就打臉,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就在祝蓁蓁糾結的時候,一聲宛如炸雷一般的“哪裡走!”在她耳邊響起,嚇了她一大跳,身形一歪,差點跌下雲頭。
等她穩住身形,站定雲頭,定睛看去,就見一個身穿百衲衣,前麵的鬢角有些禿,不算多的頭發胡亂挽了一個道髻,一臉絡腮胡子,腰間掛著一個赤褐色的酒葫蘆,手裡拿著桃木煉就的降妖除魔的七星寶劍的道士正一手舉劍,一手掐訣,對著她刺來。
祝蓁蓁身子一閃,躲過他的桃木劍,看到這個道士目光清亮有神,堅定不移,身上的氣息非常清正,明明手中的桃木劍煞氣很重,可身上卻沒有半點血氣、怨氣和孽氣,知道這是一名持身很正的修行者,縱使殺妖,也是誅殺惡妖,指控道:“這位道長,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你我無冤無仇,平白無故的,你一上來就對我這麼一個無辜的小女子喊打喊殺的,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你也未免太不講理了吧?”
那道士聞言啐了一口,“哼,你這不要臉的女妖,騷狐狸,吸取了凡間那麼多無辜男子的精元,作惡多端,其罪當誅,還在這裡喊冤,自稱無辜?呸,這話虧你說得出口,你臉皮厚,有嘴說,我還沒耳朵聽呢!”邊說,他邊搔了一下耳朵,來表示她的話汙了他的耳朵。
聽到他直接點出自己妖怪的身份時,祝蓁蓁不免有些驚詫,因為她身上半點妖氣都沒有,並且又有濃厚的功德金光,所以迄今為止,她如果偶遇修士,除了楊戩和觀音這樣知道她身份,剩下的都會將她誤認為是同道中人,沒有人覺得她是妖怪,迄今為止,眼前這位道士是唯一認出她是妖怪的修士。
不過聽到他後麵的指控,她一麵身體四處閃挪,躲避這道士的劍,一麵解釋,“道友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雖然是妖怪,但走的是正統的得正果的修行路子,半點都不曾沾染那些歪門邪道,所以道友在這裡和我糾纏,耽誤時間,隻怕會讓那真正的惡妖逃……”
“休要狡辯,看劍!”那道士聽了她的話,怒氣高漲,高舉桃木劍,掐訣,對著祝蓁蓁連刺三劍,一劍比一劍快,宛如閃電,最後一劍直指她的咽喉,“你這狐狸精,慣會花言巧語,不要以為騙了我一次之後,我還會再上當。”
看到這道士實力不俗,並且他用的是真武大帝傳下來的降妖伏魔劍法,是專門針對鬼魅妖邪的,而祝蓁蓁原本有些輕視對方,再加上知道對方是名好修士,又認錯了人,所以不想傷了他,因此隻是晃動身形,躲避他的攻擊,並不還手,所以在他用了這對妖怪有很大克製作用的劍法之後,有點應接不暇,以至於躲開了咽喉這個要害,卻被他的桃木劍刺中了左臂。
儘管祝蓁蓁修的是正統的,可以得正果的修行法門,而且又身居功德,但她的原形乃是一具人類的屍骸,而且天庭的神仙名錄中沒有她的名字,所以她不管怎麼看起來像人像先,仍不折不扣是個妖怪,因此左臂被桃木劍刺中之後,就仿佛硫酸澆到皮肉上一般,傷口附近的血肉立刻如同冰雪遇到熱水一般融化,如果不是她迅速運轉法力,護住左臂,並剛忙伸手在傷口附近點了好幾下,阻止傷口擴大,整隻胳膊都會爛掉,可就算這樣,依然留下一個碗口大的傷口,而且傷口還茲茲冒起啦白煙,除了皮肉的焦糊味之外,還有腐爛的氣息。
“看看,看看。”那道士拿著桃木劍指著她的傷口,上下點著,“彆看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好像人一般,可妖怪就是妖怪,哪怕化形之後再怎麼像人,也終究不是人,受傷之後就暴露你的真實身份了吧,我這桃木劍,若是刺中人的話,頂多劃破點皮,可若是刺中妖的話,那傷口立刻潰爛開來……”
彆看祝蓁蓁自從在這方世界複活之後,一直想低調生活,並且好像怕這怕那,不想得罪這個,不想得罪那個的,但其實她骨子裡是高傲的,不然,觀音菩薩來白虎嶺她就不會是那個態度了,她就是不想惹事,招人眼,想過安生的過自己的日子罷了,因此明明本來是她讓著這個道士,卻被也所傷,不由得惱了,柳眉倒豎,怒斥道:“都說你認錯人了,你還在這裡糾纏不休,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欠揍!”邊說她邊伸出右手,握拳,對著他的麵門砸去。
那道士對她那小巧白皙的拳頭,最初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哂笑著歪過頭,想躲開,可隨即他發現,不管他的身形和頭,怎麼騰挪閃躲,那拳頭都認定了他的麵門,直直的撲麵而來,根本躲不開。